“小老弟，咱们夫人今儿又想吃什么糕点？”
何超刚好在桃花甜品，见邓长史家的小厮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小厮笑着说道：“来一盒子蛋挞，再要两盒桃酥。”
何超命伙计给小厮包好糕点。
小厮拎着糕点不急着走，笑盈盈看着何超，说道：“何掌柜，还有俩月就春暖花开了，我家夫人每年都会办赏花会，想提前从桃花甜品订购一批糕点，要各种鲜花的造型。”
何超闻弦歌知雅意，说道：“我们东家送我一罐上好的茶叶，要不你随我去楼上，咱们边喝茶边定下糕点的花样。”
小厮随着何超去了楼上。
“想向何掌柜打听一个人，你可知道范桐范秀才？他这个人怎么样？”
何超蹙眉，寻思范桐是什么档次的，竟然值得邓长史的心腹小厮来打听。
他知道范桐和谷红莲和离了，但具体细节他不是很清楚，只知晓范桐在正月十五的夜里救了人，从而攀上了贵人干起了抛弃原配的恶心事。
这个贵人难不成是邓长史？
何超打起了精神。
若是真的如此，那么范桐利用邓长史对付东家，会从桃花甜品和聚福来下手。
就算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事业，也不会让范桐得逞。
“范秀才......”
何超很有技巧的将范桐定义为忘恩负义始终乱弃的小人。
“他原来是个这样的人。”小厮感叹道。
何超小厮出门的时候，迎面走来拎着包子的伙计。
那包子热腾腾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范桐救邓长史的事作为邓府下人核心成员的小厮同样听说了，想到范桐欺骗邓长史说包子馅是酸菜的，小厮忍不住留意伙计手里的包子。
伙计以为小厮搀他手里的包子。
“您吃吗？”伙计寻思邓长史家的小厮给桃花甜品带来不少生意，那就给他两个包子。
小厮问道：“你这包子哪里买的？”
何超朝桃花甜品附近一指，说道：“是许婆的包子。许婆住在城外，每天都来城里卖包子，以前没有固定摊位经常被驱赶，是我们东家觉得她一个寡妇不容易，就让她在我们店旁边支了个固定摊位。”
小厮看到了一个干干净净的老妇人，此时包子卖完了，正收摊。
“你怎么买了那么多的包子。”何超对伙计开玩笑道，“是许婆这段时间没有出摊你想她的包子想魔怔了？”
伙计对何超说道：“掌柜的别提了，正月十五那天晚上许婆和她孙子边买包子边在城里赏灯，动乱发生时祖孙俩逃命。在巷子里遇到一个晕倒在雪地的人，她孙子将身上的袄子给了那人，回去冻病了，许婆这一向在家里照顾孙子，今天出摊也是为了来城里给孙子抓药顺便出摊。咱们大家伙知道后，就将她包子都买了下来，让她早点回去给孙子抓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厮脑子里炸开。
难不成那天救长史的是这卖包子的许婆和她孙子？
范桐冒领了救命之恩。
小厮告辞前从伙计手里接过俩包子，打算回去后交给邓长史。
邓长史做事一向谨慎，当初放在他跟前的包子他没有吃，但是带回了家，
小厮不远不近的跟着许婆来到中药铺子。
连续好几天，邓长史将许婆祖宗十八代都调查完了，都没有看出她和孙子和其他人有什么牵扯，就是普通的做小本生意的祖孙俩。
因为怕他在雪地里冻死，救了他。
邓长史拿到包子，确定许婆和许婆的孙子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后，邓长史派人去了许婆所在的村里，许婆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孙子的袄。
那是一件新袄子，正月十五赏灯才穿的。
范桐冒领救命之恩彻底败露。
当然了，范桐本人并不知道，还做着即将攀上宁王的美梦。
他连续几夜推敲写出了两篇治国策论，越看越满意，打算请邓长史交给宁王。
在没有确定范桐到底是不是救命恩人前，范桐住在邓府日子过的挺滋润，有衣裳有银子。
拿到银子，他耐不住寂寞，去了盛京最知名的青楼，连续宿了五夜神魂颠倒不知天地。
他越发觉得给谷红莲扣帽子，逼着谷红莲和离是对的。
范桐感慨这样的日子才是好日子，他打算以后包养一个名妓。
每天风花雪月，岂不美哉。
谷红莲和佟盼弟从养猪场出来后，路过东大街，刚好碰到刚从青楼里出来腿脚虚浮的范桐。
范桐自然也看到了谷红莲。
谷红莲冷漠的从范桐跟前走过，看到范桐还不如看猪圈里的猪亲切。
本来和离之后各不相干，谷红莲做到了将范桐当做陌路，范桐却偏偏犯贱。
他现在过上红袖添香的日子，光自己享受还不行，必须得让谷红莲和谷家人知道。
“红莲。”范桐拦住谷红莲，说道，“后悔和我和离了吧？”
谷红莲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搞不懂范桐的逻辑，和离是范桐逼的，又不是她主动的，怎么还问她后悔不后悔？
他非要问，谷红莲却一点都不后悔。
谷红莲说道：“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和离。好狗不挡道，让开。”
范桐指了指身后的青楼说道：“青楼姑娘的滋味比你好多了。你就是乡下野丫头，一点风情都没有。”
谷红莲一点都不见动气的。
养了十几天的猪，谷红莲已经累麻了，她现在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
“风情？风情是啥？能换银子吗？”谷红莲问道。
范桐愣住了。
他都这样羞辱谷红莲了，她一点都不动怒。
他还以为是错觉，看到谷红莲一脸的莫名其妙才知道谷红莲这坚强不是伪装的。
她压根就不在意。
反正谷红莲没有破防，范桐成功的把自己给气破防了。
佟盼弟在一旁叹为观止，范桐比武木生还不要脸。
这些和离的男人的戏怎么那么多。
以为和离后，人家还惦记他，非要舞上前刺激人，这不是讨打是什么。
佟盼弟上去啪的一声扇在范桐脸上。
“你打我？”
范桐反应过来后指着佟盼弟一脸不可思议。
“就打你。”
佟盼弟打的是范桐的左脸，谷红莲右脸又给了他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