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这可是高地特有的红花,出了高地,能享受到的多是炮制过的,像是这种新鲜的,想必陛下都没有品尝过吧。”
“别说,本宫还真没有尝过这个味道,宫里的红花,少了很多新鲜的滋味,这滋味......饮起来倒是和最显现的辽东人参差不多,还有点天竺所贡上来的香料味道,不错。宁卓姑娘能品味到这般新鲜红花,本宫只能在长安品尝天下万品,实在是惭愧啊。”
“公主殿下说笑了,妾身也羡慕殿下品尝到这么多不一样的滋味呐,谁叫妾身,只独好一味,其余之味,全无法浸入心脾。”
“这么看来,宁卓姑娘倒也是专情的种子,生于草原的女子,多行野蛮之事,有宁卓姑娘这样教养的,着实不多,能让侯爷遇见,也是侯爷的福分,若不是本宫刚有了侯爷的身孕,定要和宁卓姑娘探讨探讨这草原上的特产,只可惜,本宫现在不好多馋嘴,你说是不是啊侯爷?”
城阳看向了张楚。
宁卓脸色一僵,同样骤然看向了张楚。
张楚正和薛仁贵,裴行俭低头牛饮着红花茶。
苏定方则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铺子里售卖的商品。
这是一个药材铺子,藏红花,耗牛角,野驴蹄,还有像是虫子一样的草根.......
即便是走南闯北的苏定方,也大饱眼福,至于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他早就看透了,自己一个老年人,还是不掺和的好。
张楚嘴角抽了抽,但见城阳那眼神,苦笑一声,朝同样审视着自己的宁卓点了点头:“对,对,对......”
“不要胡吃,高原上的药物,有些还没有搞清楚功效,公主殿下最近身子乏的厉害,需要细细调理。”
听到这话,城阳立马像是斗赢了小凤凰,骄傲的抬着脑袋。
宁卓脸色一暗,不过,她还是赶忙起身,跑到后面去了。
“哼。”
城阳轻哼了一声:“和萧姐姐,杨姐姐她们的嘴相比,宁卓姑娘真的是弱爆了。”
说着,她还轻轻拧了下秦玄的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宁卓去的快,来的也快。
当她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已是捧着一条又顺又柔的羊毛毯子:“殿下,你既有身孕了,就要处处小心,看你的肚子,应是刚有吧。”
“阿娘时常说,咱女人的孩子啊,都是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最为脆弱,可得要好好的注意。”
“来,凳子硬,有这毯子刚刚好。”
“雅儿,快去,重新沏一碗炮制过得红花茶来。”
“殿下,这新鲜的红花,咱都是馋一口新鲜劲,可饮起来,万万是比不上炮制过安全的。”
“你现在,可得处处注意。”
“还有这虫草一类的,虽营养巨大,可也不能多吃,不然气太过于冲,很容易就会把孩子冲掉。”
“小心些!”
“这里比不上平原,不宜多动,还是多躺在床上为好。”
宁卓说的话,那叫一个小心,更是谨慎的搀扶着城阳,把她面前的那些干果也都换成了炒制过的熟果。
“侯爷也真是的,中原女子在青海城,本就不适应,更别说还要有身孕,更不容易。”
“这是侯爷第一个孩子吧,怎能这么不小心?”
宁卓责怪的白了眼张楚。
张楚揉了揉鼻子。
别说是他,就连城阳都懵了。
瞧着宁卓如此小心翼翼伺候着自己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宁卓姑娘,我这身孕,还不知道有没有呐,只是.......只是我和侯爷.......”
宁卓笑笑:“我懂,我懂,但只要圆房了,就有不小的几率呐。”
“这就不能掉以轻心。”
城阳喃喃颔首。
她斜了眼张楚,见张楚又重新坐下,并且笑呵呵望着自己的时候,脸色微红。
这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呐。
刚开始,她确实是有和宁卓争执的心思,可这会,只觉得有点难为情。
“侯爷,殿下,中午就别走了,妾身早就准备了上等的食材,只等着侯爷和殿下来了。”
“妾身到后面看一看,让他们蒸上。”
“雅儿,你好好伺候侯爷和殿下。”
宁卓忙了一阵子,把各种细节都处理好,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城阳笑了笑,再吩咐了声雅儿,这才匆匆朝后厨走去。
雅儿有些拘谨,乖巧的站在一旁。
“好侯爷。”
“这一次,老夫都有点被你装到了。”
苏定方压低了声音,笑呵呵的在张楚耳畔说道:“好手段,真的是好手段,侯爷真是有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