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
“竟然用言语讽刺老夫。”
“瞧瞧,瞧瞧,这护农卫刚刚组建才几个月?就如此的飞扬跋扈。”
“反正老夫我是看不去!”
“左武卫的儿郎们,抓到他们,既然秦川侯愿意,那么便随了他的意,把他们的盔甲扒下来,然后,狠狠的打一顿!”
“娘的,这伙人太欠揍了。”
“老夫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潇洒欠揍过!”
“等把盔甲抢过来,耶耶带你们去长安城下溜达一圈!”
苏定方吼了出来。
左武卫算是距离护农卫最近的一支队伍,尽管前方烟尘茫茫,但能看的真切,那一个个血红披风在前面飘荡着,甚至连猎猎之声,都能听得清楚。
“苏将军,这盔甲,我们左骁卫也看中了。”
“哈哈哈·······等我们超过护农卫,等会打的时候,我帮你多揍秦川侯两拳!”
“是极是极,不过,秦川侯你们可以多揍,但这盔甲,我右武卫也相中了!”
“娘的,老子已经好久没有那么想揍过人了,护农卫这是第一个!太嚣张了,不过刚组建的,区区五十人的卫军,真以为他们是羽林不成?”
“没错!老子当兵当了二十年,来来回回也打了不少仗,可到现在,也没有过护农卫这般威风过!”
“·······”
后面的左骁卫和右武卫紧咬着不放,他们各自的将军,也都是发话了。
军中之事,向来粗暴,也向来简单。
就如刚才张楚所言,若是大家把护农卫的铠甲扒走,并且再打上一顿,谁也都说不出来什么,就算他是侯爷,到时候就算是去找李世民哭诉,也完全没有用!
当然,张楚也不会去,甚至还会把自己包在衣服里,然后说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然,这人真的是要丢尽了。
军营里,向来没有打了小的,去找老子的说法。
当声音落下,后面跟着的七支队伍,速度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场上,再无其他杂音,只有战马那厚重的马蹄,狠狠落在地上的闷响。
慢慢的,很快,似乎护农卫最后面一排将士的披风,都要打到他们脸上了。
这让紧追不舍的苏定方一众人,面露兴奋。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前方护农卫发出一声嘹亮的哨声,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伸手似乎就能抓到的披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苏定方等人更是恼怒。
护农卫这是存在想要戏耍他们。
欠揍!
太娘的欠揍了!
所有人,都匍匐下了身子,死死盯着护农卫的身影,已是想好了,一旦追上,那顿打护农卫绝对逃不掉!
从长安出来,前往潼关的官道,是很宽阔并且一览无余的。
特别是最前面的这一段,把关中平坦的地势,展现的淋漓尽致,便是这官道,都是笔直的一路延伸向了东方。
所以,在直路上飙马,几乎就不用考虑太多,只需要猛猛加油门就行了。
在后世,俗称崩直线。
没有入弯出弯这样的技术活,再加上战马都是刚开始撒丫子狂冲,精力等各方面,都差不多,所以,能清晰的看到,八支队伍,护农卫打头,在官道上,泾渭分明的驰骋。
“这是········我的天!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出现了一批骑兵!”
“嘿,刚来长安?还不熟悉吧,长安到潼关这条路,向来多奔袭的训练骑兵,这估计又是哪家卫军在操练呐,开春了,这样的景色,在这条路上,将会很常见。”
“不对,不对!不对······他们身上所穿盔甲样式,皆有不同,这是,八支骑兵在竞赛吗?最前面的那一支,是陛下的近卫吧!”
“嘶········什么个情况?这条路我常走,竞赛的事,我也见多了,但最前面那支队伍的盔甲样式·······绝对不是陛下近卫,不管是金吾卫还是玄甲卫,都不是这样的!好家伙,这一身盔甲,还有背后的披风,最前面人群中,那个白袍将士,天耶耶,好他娘的威风。”
“这是谁的队伍?十六卫也没有这样的穿着,更不要说其他士兵了!”
“不知道,不认识,难道咱们大唐,最近又新组建了卫军吗?可怎么没听说啊,这群人,好年轻,闪开,闪开,快闪开,把马道让出来,他娘,这也太威风了吧!”
“除了最前面的不认识,后面的是左武卫,右武卫,左骁卫,左威卫·······看样子也都是精锐,好家伙,最前面哪一支队伍,是那支神圣?”
“·········”
天热了,官道上,人来人往。
更别说,这是连接洛州的官道,比其他官道都更要繁忙,即便是冬天,这条路上也是熙熙攘攘,更何况于已开春?
行人,商队,驴车,马车·······
不少人望见这一幕,皆是纷纷避让,同时,目光死死盯着护农卫,对于护农卫,很多人的脑海中,都有问号。
如此威风的队伍,竟无人认识,好像突然出现的一般,这本就很容易引起众人议论的事。
更何况,他们冲过去的时候,足足把后面的七支队伍,拉下不少!
大地轰鸣,雷声阵阵。
漫天烟尘,在一千六百匹战马的马蹄下,弥漫于天地。
当众人捂着口鼻,连连挥手,驱赶干净烟尘,能够看清前方的时候,视野中,已是没有了他们的影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同时也都蹙着眉,脑海中回忆着刚才那支神秘队伍的模样,心中撼然的同时,多有疑惑。
这般威武的队伍,到底是出自于谁手?
特别是不少马车内的女眷,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少年,战马,锦袍,披风········
不论是哪一项,都能让少女心儿连动。
武媚娘便是其一。
并且,她在第一眼看到护农卫的时候,便就知道这支队伍的来历了。
来于秦川侯。
她见过秦川侯,尽管算算,已是有一年多的时日不曾再打过照面,但,四门论道时,司农寺试验田前,大家都拿着红薯,只有自己拿了个土豆出去。
是秦川侯,把土豆接过。
而刚才一眼,她便锁中了最前方的锦袍张楚。
春风鼓动着锦袍,并且青丝皆被风荡漾于脑后,特别是脸上所带着的笑意,那是一切都在掌控中的自信,无不让少女的心儿摇曳。
武媚娘把脑袋情不自禁的伸出窗外,可前头,已是没有了任何影子,只有滚滚烟尘,告诉她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武媚娘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