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触感……无法形容。像是浸泡了千年尸液的烂皮裹着冰冷的铁钳,滑腻的触感下是足以捏碎岩石的恐怖力量!一股远比林兰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无法抗拒的阴寒瞬间冻结了我的半条手臂,仿佛连灵魂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攫取、冻结!
“什……?!”
惊骇只来得及在脑中炸开一个念头。那只“手”猛地一扯!力量大得超乎想象,完全无法抗衡!
“啪嚓!”
清脆得令人心胆俱裂的碎裂声,在死寂的通道里炸响!那凝聚着无数心血、封印过无数邪祟的白瓷瓶,从我瞬间麻痹的手指间滑落,狠狠砸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洁白的瓷片如同绝望的泪花,飞溅开来。
瓶,碎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瞬。紧接着——
“咝——嗬嗬嗬——!!!”他精准地移动着,避开那些作为结构主体的粗壮能量线,那可能是触发核心警报的关键,专门寻找那些污浊的、搏动的“暗哨”节点。
手指每一次轻点,都伴随着一次无声的湮灭。
一团团代表警戒和杀机的能量团在暗金指尖下灰飞烟灭。
每一次触碰,手套上的暗金光泽似乎就浓郁一分,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也加重一丝。
温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如同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死亡收割。
堡垒外围的警戒网,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迅速变得千疮百孔。
线之空间依旧死寂,只有那永恒的嗡鸣和能量线的蠕动。
但在这片冰冷的死寂之下,一场针对能量堡垒的无声屠杀正在上演。
温暖的身影在灰白的线网中穿梭,每一次暗金的闪光,都意味着林兰的一道防线被彻底拔除。
他就像一只闯入了蛛网中心的毒蛛,正用致命的毒牙,一根根剪断着猎物的丝线,享受着猎物浑然不觉的恐怖。
堡垒的核心区域,那团最为浓郁、最为污浊的能量团,那个厉鬼林兰的所在,依旧在无知无觉地搏动着,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对堡垒外围正在发生的、无声的崩塌毫无察觉。
温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猎人锁定目标时的幽光。
清除掉外围这些恼人的“苍蝇”,真正的目标,就在眼前了。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金丝手套吸收能量后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冰冷脉动,一步步向着那灰白线网深处、那座已经门户洞开的能量堡垒核心逼近。
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即将触及堡垒最内层防御时,异变突生!
那些被他用金丝手套“切断”并“吞噬”掉的能量线路径上,残留的、极其稀薄的灰白雾气,突然剧烈地扭曲起来!
它们没有重新连接,而是像被无形的手揉捏着,迅速凝结出一滴滴暗红色的、如同粘稠血液般的液体。
这些血滴,违背重力,悬停在无数能量线的交叉点上,缓缓拉长、变形……
最终,每一滴血,都变成了一只布满血丝、瞳孔漆黑、充满极致怨毒的眼睛!
成百上千只这样的血眼,在温暖刚刚开辟出的路径两侧,在那些被吞噬能量线的“残骸”之上,无声地睁开!
它们没有眼睑,不会眨动,只是齐刷刷地、死死地锁定了温暖的身影!冰冷、粘稠、饱含诅咒的视线,如同实质的针,狠狠刺入他的灵魂!
温暖脸上的兴奋瞬间冻结,一股比之前获得阴阳眼时更深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
金丝手套吞噬能量的行为……似乎触发了某种……更深层、更恐怖的……反噬!
“好!好得很!” 温暖心中狂吼,冰冷的笑意在眼底蔓延。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钥直接拆除了几处前哨之后,温暖忽然发现了一处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的墙体,温暖抬手直接摸了上去,用力一抠,几秒钟之后门开了,门打开的一瞬间,温暖便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女的,突然转身,直接握住了温暖的手腕,温暖盯着她的眼睛,念了个咒,那林兰被一下子弹出了身体,一下子飞向棚顶,悬浮在空中,林兰迅速闪到一边,温暖跨步上前,直接给了林兰重重一击。
林兰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重伤了,此时的林兰感觉到了一丝恐惧,毕竟之前的温暖还没有现在这样灵活矫健,而且在制服她那时候,自己还留有余力,哪里想到现在居然可以一招制敌。
鬼门开时
拆除前哨时,我摸到一面会呼吸的墙。 用力抠开墙体,竟看见林兰背对着我。 她转身抓住我手腕的刹那,我念咒将她魂魄震出躯体。 重伤的鬼魂悬浮半空,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 当我掏出瓷瓶要收她时,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手腕。 瓷瓶摔碎瞬间,无数黑烟从瓶口嘶叫着涌出。 林兰的残魂被黑烟吞噬,墙体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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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冰冷,带着地下世界特有的湿气,混杂着灰尘与陈年霉菌的窒息气味。我指尖拂过粗糙的砖石表面,一寸寸检查。指尖却突然一滞。
这触感……不对。
指尖下的墙体,不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死硬。它似乎……在微微搏动。极其微弱,像是深埋地底的巨大心脏一次缓慢而沉重的跳动,透过冰冷的砖石传递上来。指腹下的触感变得滑腻,
仿佛覆盖着一层看不见的粘液,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弹性。我凑近些,鼻尖几乎贴上冰冷的砖面。一股若有似无的、铁锈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气味,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
就是这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骤然翻腾的寒意。指尖灌注力量,猛地抠入砖缝。触手处并非坚固的水泥,更像某种腐败、半凝结的胶质物,冰冷黏滑。几块砖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竟被我生生抠了下来,露出后面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风,或者说更像是某种沉闷的叹息,带着刺骨的阴寒和浓烈的、停尸房般的腐臭,猛地从那片黑暗中涌出,扑打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