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救命!王教练这表情是要当场飞升吗?堪称行走的表情包!】
【他急了他急了!他想告诉许鑫答案,但是他又不敢出声!这便秘一样的表情,我能笑一年!】
【许鑫视角:歪?妖妖灵吗?这里有个中年男子眼睛抽筋,疑似面部神经失调,情况很紧急!】
【我感觉到了绝望,一种跨越屏幕、撕心裂肺的绝望!王教练,我懂你!】
许鑫显然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王鸣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困惑。
王教练这是……眼睛进沙子了?还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咳。”
于导一声轻咳,如同法官敲下法槌,瞬间将许鑫的注意力拉回到了审判席前。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慢条斯理地问出了那个魔鬼般的问题。
“许老师,煎饼和烙饼,你喜欢吃哪个?”
许鑫没有像王鸣那样cpU过载,也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职业习惯让他瞬间进入了分析模式。
他的大脑,不像王鸣那样依赖运动员的直觉和所谓的“灵光一闪”,而是在飞速地构建一个严密的逻辑模型。
第一,问题本身是二选一,一个典型的封闭式选择题。
第二,根据规则,考验的核心是“默契”,而非“偏好”。
那么,导演组设置这个问题的根本目的,就不是考察个人口味,而是考察团队五名成员,能否在信息隔绝的情况下,找到一个最大概率的“共同认知”。
他开始解构两个选项。
煎饼。
属性:地域性强,主要流行于北方,特别是山东、天津等地。制作工艺相对复杂,更偏向于“特色小吃”的范畴。这是一个具有鲜明标签的选项。
烙饼。
属性:普遍性强,几乎遍布全国。从南到北,家家户户都有类似的做法,是一种更基础、更传统的面食。这是一个更具包容性的、更模糊的选项。
分析到这里,问题就转化成了一个概率学问题:五个来自天南地北、职业背景、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人,他们的认知交集,会是那个“特色鲜明”的选项,还是那个“普遍基础”的选项?
答案,几乎是瞬间就弹了出来。
是“烙饼”。
因为“烙饼”这个概念,拥有无与伦比的普遍性,它几乎不会引起任何认知上的偏差。不管你是哪里人,你都知道烙饼是什么。它代表了一种最大范围的、最基础的共识。
选择“煎饼”的风险太高了。
万一团队里有南方人,或者像杜松那样的音乐人,对这种地方特色小吃不熟悉、不感冒呢?只要有一个人选错,全盘皆输。
而“烙饼”,是每个人都能理解,都能接受的安全选项。
这,才是于老狗真正想考察的“大众默契”!不是什么文化,不是什么地域,而是最纯粹的、基于社会学和统计学的逻辑判断!
许鑫再次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
他看了一眼旁边角落里,那个已经急得快要原地爆炸的王鸣,又看了一眼对面牌桌后,那个笑得高深莫测的于导,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虽然王鸣的表情很痛苦,像是在暗示什么,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逻辑推导。
“我选,烙饼。”
他用一种平静而确定的语气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数学公理。
他觉得,这个答案,在社会学和统计学意义上,都是无懈可击的最优解。
“噗通——”
一声闷响。
许鑫话音刚落,旁边等待席上的王鸣,整个人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他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剧烈地垮塌,从指缝间泄出一声绝望的、长长的叹息。
完了。
芭比q了。
第一次默契挑战,宣告彻底失败。
他甚至不用等于导宣布结果,就已经清晰地预见到了这个无比悲惨的结局。
于导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
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咧开,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加任何掩饰,眼神里充满了计谋得逞的愉悦。
“好了,两位老师,你们的选择已经记录完毕。”
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两只斗败了的公鸡,语气轻松写意。
“现在,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王鸣和许鑫站起身,一个垂头丧气,一个面带疑云,像是两名战俘,默默地走出了屏风。
当他们一前一后回到车厢众人面前,将这个噩耗带回来时,整个车厢里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什么?!”
孙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指着王鸣,又指着许鑫,满脸的难以置信。
“一个选了煎饼,一个选了烙饼?”
“不是……这也能选错?!就两个选项啊!”
杜松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看看一脸懊恼的王鸣,又看看一脸冷静的许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简单的二选一,怎么就成了送命题?
王鸣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急切地解释着自己的思路:
“不是,你们听我说!这绝对是个陷阱!于老狗刚带我们从岛城过来,下一站去泉城,这都是山东的地盘!山东最出名的是什么?是煎饼啊!这根本不是在问我们喜欢吃什么,这是在考验我们对这次旅程的用心程度!这是一个地理文化题!”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要通过音量来证明自己逻辑的正确性。
然而,他话音未落,旁边的许鑫便冷静地推了推眼镜,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复述着他的推演过程。
“不对。问题的核心是默契,是五个人共同的选择。煎饼的地域属性太强,属于高风险选项。而烙饼,具备全国范围内的普遍性,是认知基础最广泛的选项。从概率学上讲,选择烙饼,达成共识的可能性远高于煎饼。这应该是一个考察普遍共识的社会学问题。”
车厢内的空气,因为这两个截然相反却又各自成理的解释,变得粘稠而沉重。
两个人的逻辑,听起来……竟然都他妈的有道理!
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列车碾过铁轨接缝时,发出的“哐当、哐当”声,如同沉重的心跳,敲打在每个人的胸口。
王鸣的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汗水已经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焦躁地扫视着众人,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认同。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于老狗那孙子,就喜欢玩这套!他这是在给我们下套,挖坑!”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直爽,却也在此刻透出一股无法掩饰的色厉内荏。
然而,没人接话。
许鑫站在他对面,镜片隔绝了他大部分的眼神,只留下一片冰冷的、理性的反光。他扶了扶镜框,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镇定。
“你的逻辑,建立在一个核心假设上:出题人希望我们理解他的‘潜台词’。”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王鸣的咆哮和列车的噪音。
“而我的逻辑,建立在另一个基础上:出题人希望我们作为一个团队,做出最稳妥、最不可能出错的选择。”
“在信息不完全、无法揣测出题人真实意图的情况下,概率学和社会学统计,才是唯一理性的依据。”
“放弃最大公约数,去赌一个高风险的地域文化符号,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败。”
许鑫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冷静,不带一丝烟火气。
他不是在争辩,他是在解剖。
解剖这次失败。
也解剖王鸣那套看似充满“人情味”的逻辑。
王鸣的脸,从涨红,一点点转向了猪肝色。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因为许鑫说得对。
在五个人完全隔绝、无法交流的前提下,去赌一个“只有山东人才懂”的梗,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赌输了,万劫不复。
杜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息在冰冷的车窗上凝成了一小片白雾。他揉着自己紧锁的眉心,只觉得一阵阵地头痛。
完了。
这下是真的完了。
一个诉诸于感性的地域文化归属,一个诉诸于冰冷的社会学逻辑。
两条路,南辕北辙。
无论他们剩下的人怎么选,都不可能达成五人一致。
方一凡安静地听完,什么也没说。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越过争辩的二人,望向车厢的另一头。那里空无一人,但方一凡仿佛能看到那个姓于的导演,正坐在监视器后面,欣赏着他们此刻的丑态,嘴角挂着一抹恶劣的、得逞的微笑。
他知道,这才是于导最狠的地方。
他出的题目,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
煎饼?烙饼?
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题目,精准地切入了两种完全对立的思维模式。
它逼着你去做选择。
逼着你去猜测队友的想法。
你选了普遍性,就可能被队友指责不懂“人情世故”。
你选了地域性,就可能被队友批评“脱离群众”。
无论你怎么选,都有你的道理,但也都有可能错。
它考验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默-契。
它考验的是人性中最不确定的那部分——猜忌和推测。
于老狗用一道看似简单的选择题,在他们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团队内部,埋下了一颗最致命的雷。
现在,第一次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他们还剩下四次机会。
如果这四次机会全部失败……
方一凡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
“叮咚——”
列车广播里,那个甜美的、毫无感情的女声再次响起。
“前方到站,密州站。”
“有在密州站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这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神经上。
密州站。
马上就要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广播喇叭上,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一种比刚才的争吵和懊悔,更加深沉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从每个人的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
刚才,失败还只是一个概念。
一个抽象的、可以被争论、可以被复盘的概念。
而现在,这个广播,将那个最残酷的后果,血淋淋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如果他们不能在剩下的四次机会里,达成一次完全一致的选择……
那么,他们五个人当中,就有一个人……
要在这里。
在这趟飞速行驶的列车上。
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密州站”。
被踢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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