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对在场的三人没什么杀伤力,内心毫无波澜,其实更震撼的还是廖清河,他想不到玄武堂竟然真的敢再度前来。
上次的搜查就已经算是越权了,更何况还是一无所获的搜查,玄武堂卷土重来于廖清河眼里同乱来没两样。
这样不计后果的死抓着林化金不放,等同于自掘坟墓。
“玄武堂?他们怎么还敢来?”
林化金疑惑不已,“他们不可能蠢到无事上门,应该是捕风捉影捉到了些什么,待我安排一下。”
“也有可能是来找我的,为了不必要的争端,我就先避一避吧。”孟舟乏说道。
“也好,那就委屈二爷了。”林化金沉声说道,旋即孟舟乏就离开了,他轻功傍身,如果不想要被抓住就不可能被抓住,很快他就离开了林府,消失的无踪无迹。
“廖县令既然在,不如随我一同出去震震场子。”林化金拉住廖清河的手腕,态度不容置辩。
廖清河现在是骑虎难下,毕竟他身为县令,跟林化金这个嫌犯交好对他而言有弊无利,但如果他忤逆林化金也同样是有弊无利。
这是两道题也是双刃剑,不过现在玄武堂已经将林府封锁了,他即便想要撇清关系也没可能了。
“…好,如果玄武堂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也能帮林官人说上几句。”廖清河讪笑道。
林化金懒得与廖清河这样的墙头草多说,比起相信他那还不如靠自己。
林府正门外,玄武堂众人在台阶下矗立等待,他们的脸色可不好看,周遭已经聚集了百姓,等待着这场大戏开演。
“大堂主,若是他们不出来怎么办,我们还要在这里等着吗?”谭谨旁边一个高大堂众问道。
“他们不可能不出来。”
谭谨十分笃定,“如果他们不出来,那就硬闯。”
堂众没再问了,他知道再问下去自己的耐心会没有,堂众们的耐心也会消失。
不多时,林府的大门便被推开了,林化金带着廖清河从中走出,当廖清河露面时谭谨是震惊的。
不过百姓们倒不觉得奇怪,毕竟林化金对外还是个大善人,能与沂水县的父母官交好也没什么奇怪的。
当林化金与谭谨对上眼神时,两个人不自觉的都浮现出了怒火,林化金率先发难,“怎么?玄武堂这是要干嘛?是要把我林化金给逼死不可?搜过一次还要死抓住我不放,谭大堂主,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天大的恩怨吧?”
“我知道你很会说,但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谭谨虽然很恨林化金,但场面话却是必不能少的,“此次前来是因为有个案子跟林大官人有关,特此来告知,玄武堂将对林府展开全面封查,希望你们配合。”
“全面封查?你有什么权力执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对于官员的全面封查是需要官府与政交共同同意的吧。”
林化金看向廖清河,“廖县令,你有同意吗?”
廖清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谭谨,“大堂主,你确定非这么做不可?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如果继续做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我非做不可。”
谭谨坚定不移,“我们现在并非怀疑林化金在林府私藏犯人,而是怀疑林化金设计谋杀郭酒师,特此调查。”
此言一出,百姓们被煽动起来,毕竟是玄武堂说出的话,大家自然信服,毕竟官府那些家伙对于郭酒师一案的调查从没靠谱过,先是冤枉孙亦再而是悬赏了一个个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的人,而且事到如今都还没有个所以然来。
但玄武堂的所作为都是百姓们看在眼里的,起码大家都能看到玄武堂是真的在为郭酒师蒙冤,而不是像官府的那些人只会张贴告示。
从种种迹象来看,玄武堂和官府之间的信誉与威信是高下立判了。
“谭谨,你要为你说出的话付出代价,你没有十足证据就无端指控,如果说你查不到任何东西,我会亲自去请倚刀人的。”
林化金也是老狐狸了,装作的很是稳重,好像谭谨说的都是莫须有的一般,“好了,话都到这份儿上了,我可以让你查,但我希望谭大堂主可以还我一个清白啊!”
“这一切的后果都由我谭谨一人承担,我离开玄武堂离开沂水县,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谭谨拍着胸脯。
“好,有你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林化金放声道:“大家也都听到了,我们的玄武堂堂主怀疑我想要调查我,如果他什么都查不到,他就要离开沂水县,有大家给我作证,林某便让他查,查个彻彻底底!”
林化金的态度让百姓们都觉得他是被冤枉的,毕竟林化金在外人看来还是个大善人,百姓们也不免为谭谨捏了一把汗。
“全面封查实行七天,七天内,你林化金不得离开沂水县,包括你的家人以及府内的下人,而且必须无条件配合玄武堂的调查要求。”
谭谨从身上取出一张文书通告,举在众人面前。
“好——我会好好配合你们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谭谨,现在的你们可不是例行公事,没有官府同意,你们现在是聚众对我进行压迫,你想要一个人担责,想都别想,但凡参与的堂众事后都会被清算。”
林化金这话是说给堂众们听的。
但堂众们对林化金的话似乎当作了耳旁风,丝毫不理睬,他们都等待着谭谨下命令。
“好啊,你们玄武堂可真是上下一心,我等着,我等着七天后看结果。”
林化金留下一句话,旋即转身回府,来到门前时,他对看门的下人说道:“把大门开着,让他们查。”
林化金走回府里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看事情无可挽回,身为墙头草的廖清河是一人也不愿招惹,他走下台阶来到谭谨面前。
“大堂主,我得知了二堂主重伤的消息,为此我感到惋惜,可这并不能全部归咎于林化金的头上,大堂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廖清河好心劝告,可在谭谨眼里就如同黄鼠狼给鸡拜年。
“廖县令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别到处圆滑了。”
谭谨冷笑一声,以前他顾及重重还敬廖清河几分,可现在他对这个反复无常的县令丝毫不待见,“如果廖县令还要留下来看戏的话那请自便,但请不要挡住我们的路了。”
闻言,廖清河一甩袖故作气愤的离开了。
林府周遭被封锁起来,百姓们意识到没戏看了也就散了,待百姓离开,谭谨对身旁颜化说道:“你派几个机灵点的去跟踪一下林府内的一些与林化金关系好的下人,并且要时时刻刻盯着林化金,若有异动立即通报。”
颜化点头。
“我托给你的事也不要忘记了,我只能撑七天,这次疯狂的行动能否成功全都靠你了。”
“那我恐怕要立即出发了。”
谭谨默默点头,颜化也不耽搁地就离开了,旋即他换来另一个可靠的堂众,将方才的命令又下达了一遍。
堂众没有犹豫立即应答下来,旋即操手去办。
“其余人搜查林府,这次决不可放过一点细节,只要有关于林化金犯罪证据的一律不放过。”
堂众们一一应答,旋即展开了这次对林府全面的搜查,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只是简单的找人,所以对林府并没有太过仔细搜查。
这次的搜查是赌上所有的搜查,不仅要找到林化金的犯罪证据,还要抓住他的马脚,是全力以赴不计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