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话一出，其他议员心中同时出现了不可置信的大喊！
不是当下的场合不适合，也轮不到他们说话，换个地方的他们绝对要发出能穿破云霄的质疑！
这也不怪他们养不住气，主要眼前这白发壮汉所言实在过于惊悚了！
当下的华国除了极少数的老古董以外以外，几乎没人知道这两个名字代表的意义。
因为这两个名字不是真正的名字，而是一种类似绰号，或者说花名的存在。
而身为议员的他们也是因为屁股底下这个位置才能得知这两个花名所对应的真实存在。
永理，拓宏。
这是在常生之前，统管“华夏利剑”的两位指挥官。
那时的“华夏利剑”还没有现在的这个番号，在当时那个年代更偏向于隐秘机动部队的十支小队还没有从暗到明的转变，数量也没有随着时代的发展扩充到前些年的十七支。
因为隐秘机动部队的初衷，这十支小队的总指挥官也摒弃了真名，转而终身使用接过指挥权，并成为议员那一刻被赋予的“花名”。
拓宏是上一代，永理则是上上一代。
在往上推得话，再上一代是画尊，再往上一代嘛...
长天圣人本人兼职着。
其实“兼职”只是一个便于理解的表意方式，实际上这支部队就是长天圣人为了收集情报建立的，可以说是圣人的私军。
只是在圣人不需要了之后转交给了当时还没成规模的中央议会。
总长恭敬的态度无疑极大程度上为眼前这位白发壮汉话语的真实性添加了一层深厚的保障。
基于这点，四位议员心中的惊骇更加难以平复了。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眼前这位难道是和李长存一样活了近两个世纪的老怪物？
他是谁？
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这瞬间引爆了周围四个议员内心波动的话语却并没有让秦若虚有什么实质性的表现。
表面如此，内心也一样。
在王老明言他自己就是常生的时候秦若虚对这个答案就有所预料了。
或者说这看似蕴含了诸多辛密的惊天之语所代表的东西对于秦若虚这个行将就木的华国总长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他还沉溺在自己脑内逻辑关系的推导之中，以确保这场闹剧会尽可能以他的意志落幕，或者说不要出现太多的偏差。
此时的秦若虚已经完全察觉不到自己已然进入了方寸大乱的状态，像是一个畏首畏的蟊贼。
其实这很正常。
人类最大的恐惧往往都来源于未知，而之前让秦若虚这个总长钻进牛角尖，诞生担忧和恐惧并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确定立场和寻找对策的也同样是...
未知。
秦若虚认识王老，但也仅限于王老这两个字。
他知道对方的大概来历，但他却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境界，手段，立场等一切的一切。
或许也只有王老这样的存在能让秦若虚这位在身居华国最高位，对华国乃至整个世界都有深层次了解的领导者诞生如此刻般的担忧。
毕竟当你对某项事物的了解愈深刻，该事物突如其来的未知就会打得你越措手不及！
就像是一觉起来，你深耕数十年的行业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你这个行业泰斗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的新兴产业。
身为次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品学兼优的你却突然发现数理化的课本变成了剑与魔法，而敲响的铃声在呼唤着你进入考场。
而对处于这种境地的你，说是天塌了也一点都不过分。
换句话说，此刻的秦若虚就处于这种境地。
亲儿子也好，李归天也罢，甚至当世的最强者李长存也都影响不了秦若虚早就在开始之前就为这场闹剧划上的句号。
可就当秦若虚下定决心，摒弃了所有存在对他的影响，将一切有条不紊的延续至最后的尾端时...
一位从未进入他情报系统，拥有极大可能影响并改变眼下格局的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这种事情换了谁，谁都受不了的！
更何况是他秦若虚！
但好在，经过了短暂的反复，秦若虚已经几乎可以确认王老的立场不会和自己的相悖太远。
这个论点最有力的论据就是...
王老承认了自己就是常生！
而当初主动派遣“华夏利剑”全体前往长安战场，并为这个决定抱憾终生的就是常生本人！
常生本人在意识到某些事情后，毫无迟疑的将手中最大的底牌打出，并死死的刺向了当时由陈实所掌管的裂天！
尽管最后的结局令他认识到自己的自大以及对“璨星十七队”的过分高估令他一蹶不振，但他做出的决定无疑将他的立场表现的十分清晰。
那么等价代换一下，结论就不言而喻了。
常生与长安不共边，甚至仇恨颇深。
而王老就是常生，等于那个决定就是王老本人下的！
那么......
不知是王老意有所指的故意拖到现在，还是因为某些原因选择多说一些。
总之，就在秦若虚得出最终的结论而在心里松了口气后，王老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话语中还伴随着些许惆怅和缅怀的语气。
“我是他们，他们也都是我。”
“但同样的...”
“永理就是永理，拓宏就是拓宏。”
“常生就是常生。”
“他们是我的同时...”
“他们也都是他们自己。”
说完，王老像是卸下了肩膀上不存在的压力一般，如释重负的深深吐了口气。
此言一出，秦若虚内心五雷轰顶！
那在他内心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坚实堤坝立刻松动了起来，虽然没有直接垮塌，但也出现了不少崩坏之相。
而心中大石落下的王老却一身轻松，转而看向秦若虚，爽朗但却饱含不可置疑意味的问句脱口而出。
“你想要的答案我给你了。”
“不知你是否愿意满足我这老朽的些许好奇呢？”
闻声，秦若虚眉头一紧，硬着头皮开口回应道。
“您请说。”
话音刚落，秦若虚就感受到一阵力道再次如之前一般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只是这次的力道沉了很多。
只见王老大大方方的拍了两下秦若虚的肩膀，和善的动作却藏不住落在秦若虚身上的锐利目光。
随后，一道饱含深意的话语传至秦若虚的耳内，令他不寒而栗。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小秦啊，你愿意...”
“退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