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达苦着脸:“可是大长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大渊是西夏的敌人,我们内部腐败,文人专权,勾心斗角,不是更符合他们的要求吗?难道他们想通过与我们的竞争,刺激双方进行竞赛,推动这种进步不成?”
他又捅了捅杜西川的腰:“刚才大长老说,你复现了超脱者的力量,到底是真是假?”
杜西川瞬间也苦了脸:“算不算超脱者的力量,我也不知道,这事让我很纠结,那天我确实杀了哲别,而且,杀哲别的时候,我还没有到六境,而是只有五境,是杀了哲别以后,我才莫名其妙进了六境。
也许,我确实复刻了超脱者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从何而来,如何再次得到,我根本一无所知,我也曾经无数次尝试想重现那一刻,但都不可能!”
许伯达想了想,传音道:“你刚才的回答其实没有问题,只是某些地方说得太着急了,只会让人感觉你在刻意隐瞒什么。
拉下来的时间里,你肯定还需要在极境堂停留一段时间,他们一定还会想尽办法重提这件事,这种情况之下,你越是隐藏,越是什么也藏不住。
所以,我建议你反其道而行之,找一个好的时机,把这件事主动讲出来,让他们来研究利用这种方法获得超脱力量的可能性。
你可以找一个理由,便比如说,那个地方有些特殊性,如同金熊山一样,地磁有异,又或者说景观那个地方死了太多人,怨气冲天,引发雷电狂怒。
而你又在某个地方,站在某个点上,获得了某种力量,便比如说我听说过某人因为挨了雷劈,突然获得了很强的力量是一个道理!”
杜西川眼前一亮,许伯达所说的极有道理。
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毕竟当时在场的人,可不止杜西川、哲别和萨仁,还有林丹、耶律保保和另外两个人,而那两个人,也是死在那一箭之下的。
如果没有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那么杜西川就要“被研究”,与其“被研究”,不如“主动研究”。
就说自己在举起惊风弓的时候,恰好被雷电贯体,所以变得力大无穷,完全合情合理,谁要是不信,便自己去测试,如果万幸能活下来,那再讨论为什么没有变得力大无穷的事。
许伯达又道:“西川,你要记得一件事,许多人问问题,并不一定要听到答案本身,而是在与你交谈的过程中探寻他们想要的东西,包括你回答问题的态度,都有可能是答案,所以,像大长老说那件事的时候,你最好的回答便是不回答,你面无表情,什么也不说,是最好的回应!”
杜西川连连点头:“金玉良言,我牢记在心!”
在荷里豪的指引下,一群人离开正殿,向着右侧的一个小殿而去,可是还未走到小殿,便见几个守卫如临大敌般拦住了他们。
荷里豪眉头一皱,上前说道:“这是大长老特批的贵客,要与于长老的医疗堂交流医术,不得阻拦。”
其中一名士兵却道:“堂主有令,近日极境堂加强戒备,任何人都要严格盘查,就是分堂堂主都不例外,明白了吗?”
杜西川和许伯达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疑惑,这极境堂平日里守卫森严也就罢了,可是自己等几人明明刚刚与所有堂主与大长老见过面,转头却又要盘查,这明显不正常,却不知道在防备什么。
雨花台等则有些不耐烦,自从来到这极境堂,他们被人如同木偶一般牵来牵去,又被大长老当垃圾一下任意戏弄,现在就连一个守卫都要来搞事情,心中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几乎要忍不住。
他正要开口,许伯达轻轻拉了他一下,他看到是许伯达,才无奈把那口气又收了回去。
荷里豪也无奈,只得让众人原地等候,自己进去通传,过了片刻,荷里豪出来,脸色有些凝重,道:“几位请随我来,不过要配合我们的检查。”
众人跟着荷里豪进入小殿,却见殿分两进,前殿中一名老者正襟危坐,见他们进来,目光刷地射了过来,仿佛要把他们看穿一般,一场新的考验似乎又要来临。
杜西川的心中瞬间警铃大作,这些人所谓的检查,绝没有那么简单,极有可能与什么超脱质的潜质有关,而所针对的人,就是自己。
果然,那老者开口道:“鉴于昨日西封山出现了特殊情况,为了防止细作,所以极境堂委派我在这里作一个简单的身份甄别,只要确认你们就是本人,便可放行,免得有高手进行我极境堂进行破坏!”
杜西川拱手问道:“能请问这位大人的姓名和职位吗?”
老者稍一犹豫,立即道:“孛儿只斤.铁木儿。”
杜西川问道:“孛儿只斤.铁木儿,你们极境堂是这么玩的吗?刚才大长老和其他长老还有在堂内的分堂高手,齐齐在台阶上把我们参观了一遍,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之中有什么异常,然后要靠你来甄别我们。
不知道是您这位大人有这样的特长,特别善于甄别身份呢,还是你们堂中的那些长老和堂主都是半瞎子,看不出我们这边有没有隐藏高手?”
铁木儿他堂堂一个九境高手,在家族中地位超然,现在居然被一个小辈冷嘲热讽,差点便要发作,但看看杜西川,却强行忍住了,只淡淡道:“在极境堂,规矩和程序便是如此,如果各位不愿意遵守,立刻离开便是了。”
杜西川还待说什么,雨花台却拦住了他,今天的变化已经把他折腾的半点没了脾气,他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次“交流”,早点回去神京太医院,继续当他的“副院首”。
他带头道:“那么就请这位大人甄别吧,我叫雨花台,是大渊皇帝钦命前来西夏进行医疗交流的医疗队队长,也是大渊太医院的副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