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不行!他不常戴!”
“香炉?万一他没事,我又中招该怎么办?”
……
茶水下药的后遗症实在后怕,再不敢用。
自那次陈形意偷鸡不成蚀把米后,他一直想方设法“还以颜色”。
他从《八美阁与我的二三事》里又学到精髓,然后偷偷摸摸到了洛文祺的房间翻弄。
什么迷魂失力,十香软筋等能用则用。
未免人发现,他得偷偷加在洛文祺常用的东西里夹带,卸掉他的大力气。
陈形意百般思索,最后决定将软筋散下到此人常用的毛笔里。
一旦沾上,立马浑身无力,随他采撷。
中秋到了,也算圆满。
谁知,陈形意不过刚进门立马就有人靠近。
未免心思被发现,他只好悄悄躲上了房梁。
身穿玄色长袍的洛文祺推门而入,默默走到桌前,手摊开一卷小蓝册,梁上人整个都愣住了。
陈形意盯着册子上的人,是他从小到大的模样!
可问题是,他们自郑州城那次重逢前明明分别了至少十年。
包括他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人牙子柴房,简陋的木屋很是清晰。
这些画明显不是一两日画出来的,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物也不单调。
最后,画面上竟然是长大后的两人在山间钓鱼,打猎种地,闲拉家常。
陈形意看的有些诧异温馨,愣神间直接一下整个砸了下来。
“哎呦——”
传说中情人相见的场景总不是情意绵绵。
黑小山压顶!
陈形意一屁股坐在洛文祺的背上,直接将人压趴在地,好似摔了个屁股蹲儿。
“嘶——”
他麻利的站起来,身旁人自然也扶着腰起身。
洛文祺稍愣神,然后笑吟吟地:“呐,你再想见我也不至于从房梁上掉下来吧?”
陈形意痛斥:“我那是追一只老鼠进了你房里,可不是故意来的!”
“哦 ~”
洛文祺脸色越发古怪了。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陈形意帮着把满地的小册全部收好,眼里不着痕迹的亮几分。
于是,打趣道:“呐,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你看你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我这黑脸你也看的出来?”陈形意打死不承认。
“哦 ~”
洛文祺抬眼看他,翘起来的小拇指朝着人胳膊戳了戳。
这模样在陈形意看来和讨打差不多,实在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一巴掌就拍开这根指头。
陈形意未免忘记本来的目的,赶紧转移话题:“这些画奇怪的很,你怎么知道后来我长什么样子呢?”
他扯了扯自己的脸皮,五官也不是等比例放大。
一个人小时候和长大肯定是有区别的。
洛文祺制止住他的手:“呐,不知道可以学呀~”
陈形意莫名其妙:“学?”
他俩可比不上白豌和凌书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中间分开那么多年,能记得相貌才有鬼!
闻言,洛文祺无声的将人抱住:“呐,分开后我一直在找你,学画便专攻人物肖像。”
万万没有想到,齐荼居士擅长画人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洛文祺常外出写生,学习画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就是为了能找出长大后的陈形意。
只不过,加入暗厂刺客的某人怎可能有常见面孔。
要不是之前当白云城的痞子,因缘际会去了郑州城……
洛文祺说完这些,这才扭头看了身边的陈形意。对方虽然还是平时黝黑皮肤,看不出红,但是明显看着有些烫了。
“你!”陈形意忽然起身,拽住了他的衣领问了一个特别诡异的问题。
“你那么早就断袖啊?”
语气里带着震惊和惋惜。
“呃……”
洛文祺有些无言,整个人噌上去:“呐,瞧你说的。听到人家为了找你学画肖像,不应该感动吗?”
扭捏撒娇,表里不一的猛虎!
陈形意虽心里发热,口中无奈应和:“呐,我真的好好感动啊 ~”
心里腹诽:如果你能正常说话就更好了。
略带气极的横他一眼。
洛文祺哼哼笑了两声,直接把人抱住:“呐,过几天中秋家宴,你不用送镖吧?我们一起去小白他们的草堂蹭饭吃。”
右手拢在其腰间,好生亲近了一番。
这抱不要紧,糟糕的是为占便宜直接摸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
洛文祺稍稍皱眉,一把子掏出来!
瓶子,罐子,迷魂香,香囊,小蓝册等等应有尽有,甚至比之前准备的还要齐全。
眼看一切败露,陈形意神色尴尬,欲言又止:“我说我是给老大带的,你信吗?”
洛文祺把东西都捡起来,笑着:“我信。”
见这人不说“呐”了,陈形意如临大敌,稍稍后退了几步:
“我……我有事,就先出去了。”
然而,下一刻对面人却拉住他:“呐,以后这些你不用去外面买,我都有呢~”
这话一出,陈形意的脸似乎有些裂痕。
洛文祺直接打开了旁边的衣柜,从上至下至少六层满满当当,什么瓶瓶罐罐都有,小蓝册十几本叠着。
他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呐,《八美阁与我的二三事》本来就是我画的,每一卷都有。”
“我开的商行里也卖各种秘药,雨露散,助情丹,十香软筋散……”
“你那些都算庸品,我这全是更精细的!”
……
从“《八美阁与我的二三事》本来就是我画的”这句话开始,陈形意就不忍看了。
他巴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原来如此,就说一个辞官画师当初在郑州城怎么会有那么盛的富足产业!
老大的药也都是从洛文祺这里白拿的!
陈形意一下侧身,从门往外逃:“文祺,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急事,不……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