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斯开始对景无名心生怨恨,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原因,杰克根本不会被剥夺继承权,更不会被流放到那偏远之地!”多莉斯的双眼充满了怒火,狠狠地瞪着景无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他身上。
“多莉斯,你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怪罪我呢?杰克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景无名感到有口难辩,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痛苦,“难道你以为我就不为此感到伤心吗?”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啊?”多莉斯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从小到大,杰克都没吃过这样的苦头,我真的好担心他能不能在这样的困境中撑下去!”
“他是我的儿子,既然命运如此安排,他就必须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景无名语气坚定,甚至有些冷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特权可言,不但没有特权,而且他还要比普通人更加坚强、更加狠厉!”
多莉斯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用粉拳捶打着景无名的胸膛,哭喊道:
“他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会心疼!我恨你,我恨你!”
“多莉斯!”景无名突然提高了声音,大声吼道,“古语有云,慈母多败儿,我以前还不相信,但现在我信了。多莉斯,你读了这么多书,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无名,你竟然吼我!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吼过我!”多莉斯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委屈地说,“其实我何尝不懂这些道理,只是我心里真的过不去这道坎啊!”
“过不去也要强迫自己过去!”景无名冷冷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所经历的苦难不比杰克现在惨上十倍吗?”
“无名!”多莉斯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依靠在景无名的胸膛上,轻声说道,“姐姐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心里有些过不去而已。”
景无名紧紧地搂着多莉斯,温柔地说:
“姐姐啊,无名向你道歉,刚刚确实是太大声了,无名从来没有吼过你。无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杰克好啊。”
在送杰克去矿山“劳改”的那一天,父亲景无名、母亲多莉斯和外公西伯将军都来到了现场,为杰克送行。
然而,弟弟歌德却并未出现。
“孩子!”多莉斯轻轻地抚摸着杰克的头,柔声说道,“到了那边要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完成改造,回家来与亲人团聚!”
“母后,孩儿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努力改造,争取早日回家!”杰克诚恳地回答道。
“不要害怕,杰克,你是我们家的男子汉,一定要坚强!”景无名鼓励道。
然而,憔悴不堪的杰克却根本不理会景无名的安慰和鼓励,这让景无名感到十分没趣。
“歌德怎么没有来为我送行?”杰克转而问多莉斯。
“可能歌德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多莉斯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不是这样的。”杰克语气坚定地说,“我的继承权被剥夺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是皇上了,所以才会故意不来!”
“千万不要这么想,杰克。”多莉斯劝说道,“你们可是亲兄弟啊,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肯定是这样没错!”杰克坚持己见,“母后,您叫父皇过来,儿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有什么事不能和母后说吗?”多莉斯疑惑地问道。
“不行,这件事只有和父皇说才有用。”杰克态度坚决地说道。
“无名,你儿子叫你呢!”多莉斯转头对景无名喊道。
景无名走过来,看着倔强不屈的儿子,冷冷地说: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杰克欲言又止,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臣只不过是想要玩弄一下你而已!”
“什么?”景无名闻言大怒,“你竟然敢玩弄朕!”
“什么朕不朕的?”杰克毫无惧色地说道,“你又不是精灵帝国的皇上,在儿臣面前还是少自称朕为好!”
景无名被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无可奈何。
他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多莉斯以为景无名被儿子气昏了头,担忧地问道:“无名,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哈哈,果然是朕的儿子啊!”景无名笑着说道,“有这样的勇气和胆识,朕反而不担心他的未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无名!”多莉斯更加疑惑不解地问道。
“多莉斯姐姐。”景无名微笑着解释道,“你真的不用担心杰克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勇气去面对未来的挑战。”
多莉斯心中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押解的士兵一再催促,杰克不得不告别所有人,踏上漫漫的流放之路。
与杰克一同因福寿膏事件被流放的还有数百人之多。
他们穿着统一的号服,排成长长的队伍,在士兵的押解下,缓缓向北方的矿山行去。
景无名、多莉斯和西伯将军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队伍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地平线上。
送别了杰克之后,景无名和多莉斯回到了偏宫。
此时,歌德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皇兄已经走了吗?母后。”歌德关切地问道。
“走了。”多莉斯轻声回答道,“你怎么没有去送送你的皇兄呢?”
歌德的内心似乎在暗地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母后,皇兄在临走之前,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话语吗?”
“还能有什么话语呢?”多莉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忧伤,缓缓地说道,“孩子啊,如今这个家里,已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务必要好好地努力,为我们家族争一口气,你明白吗?”
“母后,您的教诲我都铭记在心。”歌德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那么,皇兄在离开之前,有没有对父皇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呢?”
“你皇兄原本看起来好像是有一些重要的话想要对你的父皇说,但到了最后关头,他却似乎又犹豫了,终究没有将那些话说出口。”多莉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父皇!”歌德转而面向景无名,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仰地说道,“您可是我们至高无上的大帝,是整个国家的支柱。”
“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景无名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突然之间开始拍起朕的马屁来了?”
“我只是想知道,皇兄在临走的时候,有没有对您说过什么?”歌德追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他是说了一些话,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景无名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歌德听到这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那皇兄他都具体说了些什么内容呢?”
“其实也没什么,他不过在言语间嘲弄了父皇一番而已!”景无名满不在乎地说道。
“什么?皇兄他竟然敢嘲弄父皇?”歌德听到这个消息,惊讶得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这才是我儿子应有的风范嘛!”景无名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自豪。
歌德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冒出的细汗,略显尴尬地说道:
“父皇您向来都是以宽宏大量着称的,这一点天下人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