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没有停车,喇叭响个不停,前方骑兵纷纷向两侧让开。
大牛听到动静勒马止行,越野车停在了他身旁。
“殿下!西域国王与西突厥主帅拔寒干暾沙钵,及其麾下两万突厥骑兵皆在此路大军!”
大牛身背弓箭身上捆满了箭矢,其他火箭兵大抵如此。
每人身上至少三十支普通箭矢。
敌军十余万分为三路向高昌边境撤逃,每一路骑兵不下三万,中路人数最多将近五万。
“好!”李恪点点头,开门下车,“下令众将士停止追赶!”
驾驶室后座苏定方四跟着下了车。
“得令!”大牛敬了一礼,驱马赶至队伍后面大声呼喊:“停止追击,上前听命!”
军令一个传一个,队伍很快停了下来。
火箭兵调转马头,来到越野车前方纷纷下马。
肃穆正视前方,等待李恪的命令。
“诸位……”李恪望着眼前烈日下,身着束身长袍,外披厚重甲胄的远征军战士。
迫切意识到,更换短裤短袖势在必行。
“诸位将士劳苦功高,待此战事了凯旋回营,肥美牛羊上等好酒尽情享用!”
远征军目前尚未形成统一应答口径,众将士只会高举手中兵刃、弓箭狂呼:
“哦~哦~哦!”
此事皆赖,他们有一位在其政却不谋其事的远征军最高统帅。
李恪平举双手虚按,众将士立时安静下来。
“众军听令!”
“原地摆开阵形,若遇敌军折返猛扑,迫击炮齐发阻击先头骑兵,而后迅速撤离!”
面对五万敌方求生骑兵,仅凭迫击炮和火箭弹恐有不敌。
李恪不愿冒险下令三千多远征军,配合他合围敌人五万骑兵,万一敌军狗急跳墙奋起反抗杀出重围,将士们将死伤难料。
他的计划是驾车超越敌军,而后停车当面叫阵劝降。
此举异常凶险,且西域三位国君绝无可能走出骑兵阵列,任由李恪二十几上前绑架。
因此,李恪最终的打算是仗着越野车灵活机动性,对敌军进行骚扰打击以此冲散敌军队伍。
借机锁定西域三位国君的位置,而后进行掳劫绑架。
“遵命!”众人齐声应答纷纷行动,刨坑架起了迫击炮。
“大牛,敌军弓箭手尚余几成?”
“报告军长,敌军弓箭骑兵早已名存实亡!”程大牛拍了拍身上的箭矢,“沿途散落弓箭箭矢,足够装备五千弓箭手!”
“如此就好!”李恪点点头,瞄了一眼正在发报的报务员。
思索几息大手一挥,“上车!”
除了报务员,几人重新坐回驾驶室,大牛刚要转身上马李恪将其叫住:“大牛上车!”
“好嘞!”大牛甩下缰绳,拉开后座车门。
“各位,挤一挤!”
后座坐五人刚好,放置了许多火箭弹和普通箭矢,便显得有些狭促。
无需李恪多做交待王朝启动越野车,沿着西域中路大军前行的方向追去。
不足三里地,转瞬便追了西域五万中路大军。
越野车保持与敌军横向约五十步距离,继续向前行驶。
李恪取出脚下弓箭伸出车窗外,搭上一支火箭弹点燃引线,待其燃烧三息之后随手射出。
轰隆一声响,在敌方最外侧骑兵三丈距离爆炸。
原本早已愣神的敌方外侧骑兵,惊惧之下回过神来。
为何愣神?
因为他们没见过无足且无马,却能自行移动的‘怪物匣子’,且速度极快。
军敌中军在纳职城外战场很幸运,绝大多数人没有品尝过迫击炮的滋味。
仅仅在被追击途中,有几颗炮弹落在军中。
此时听到爆炸声,立即恐慌起来,战马发出嘶鸣。
“唐军使唤天雷!”
“天雷袭击!”
惊叫声很快向队伍前方传开。
越野车匀速向前,李恪和后座靠车窗的大牛,时不时射出一支火箭弹。
以此激起敌军心理上恐慌,也好引出西域三位国君或者拔寒干暾沙钵。
火箭弹没有射进敌人队伍当中,杀伤不强反而容易暴露劣势。
越野车很快超越了敌军先头骑兵,爆炸声再次唤起了拔寒干暾沙钵,以及白苏伐等三位西域国君的不安。
他们在纳职城外,亲眼目睹远征军天人般的手段。
心中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当今之世,任何一方国度也无法与唐军杀人于无形的神器抗衡。
即便西突厥集三十万大军之力,恐怕也难以与万余掌控雷霆之力的远征军一较高下。
仅凭人数,无法在天雷面前取胜。
“悔不当初,镇国侯……已非人力可为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朝吾等恐怕是有来无回矣……”
白苏伐叠三人相视一眼,心无斗志般的眼神,摇头哀叹。
五万中路大军,西突厥两万多骑兵在前,西域骑兵在后。
听到爆炸声,不明所以的先头部队和另一侧骑兵,加快了骑行速度。
“吁~吁!”
刚起势没多久,吁声一片。
西突厥先头部队逐渐停了下来,后方五万大军随之勒马止步。
越野车停在他们前方约百十步开外,五架迫击炮,二十名火箭兵排在越野车两侧。
迫击炮最小安全射程一百五米。
李恪、苏定方、马汉、阿吉力、大牛站在前面。
王朝停车不熄火也没下车,从后视镜观察身后情况。
一旦声中形势有变,立即挂档逃窜拉开与敌军的距离。
李恪两指并拢向前一指,马汉射出一支火箭弹,在敌军前方十几步炸开。
浓烟升腾炸起些许泥土草根,溅入对面骑兵当中。
敌军前排战马躁动不安,原地踏步。
李恪手持长枪,其他四人收起弓箭背在身上向敌军走去。
敌军当中有几名骑兵,举起弯刀正要纵马迎敌,冲向慢慢靠近的李恪四人却被同伴拉扯住。
“切莫妄动,先禀报统帅!”
火箭弹已足以令心生忌惮,此时又多出奇怪大黑匣子。
李恪四人驻足于敌军阵前五十步开外。
一刻左右,十几人骑马从侧旁绕至队伍前方,西突厥拔寒干暾沙钵没有现身,派出五员大将随西域三位国君来到阵前。
白苏伐叠三人见到眼前景象,唐军不足三十人竟敢挡在五万大军阵前。
目光看向二十几名火箭兵身后的黑匣子。
双目微眯,更是百思不解。
天雷再厉害,五万骑兵掩军齐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望着傲然而立的李恪、苏定方五人,西域三位国君下了战马。
他们不敢与李恪他们硬拼。
白苏伐叠等人已经知晓,身后的唐军停了下来布好阵仗。
而且唐兵一路追击八十余里,分明未尽全力时停时追,好似有其他不为人知目的一般。
此时,不足三十人敢挡在数万骑兵队伍前,必定有恃无恐。
亦或是有‘良言相劝’,三位国君心中如是想道。
“尊驾挡住我等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自‘交战’伊始,尚未问清对方姓甚名谁,西域十二万‘雄师’便被天雷击溃,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此时的李恪已卸下了甲胄,一身轻装手持长枪立于五人中间。
还是一副无名小卒模样,只是有些帅气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