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心情愉悦的禺强以及保安仙大哥的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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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向面无人色的母亲,叹了口气:“娘,您也冷静一下。
此事……但愿夫君不知。
若他问起,一切由我来说。”
苏竹茹三人连忙点头,匆匆回去准备,内心的激动那是溢于言表!
陆虹招狠狠瞪了陆芸凝一眼,低声道:“但愿陛下仁厚……否则……都是你干的好事,到时候满城尽传我陆家居功自傲,还得他亲自来面见我们,毁陆家是小,毁女儿你就等着后悔吧!”
陆云裳也是将陆芸凝扶起,陆芸凝捂着个脸缩在自家女儿怀中,一脸委屈的没有说话.......
陆虹招重重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看向门外:“二弟走吧,我们去恭迎陛下!”
“好.....!
嫂子你唉.....”陆伯毕竟是陆家人,对他而言这绝对是陆家的巅峰,结果整这么一出,哪怕他脾气再好这一刻也是一身火气.......
陆府门前,凌不凡一袭常服,并未摆出帝王仪仗,甚至就只是带了沈采薇跟小柔两个人,如同寻常女婿归家般拾级而上。
门扉洞开,陆虹招与陆伯疾步迎出,见到凌不凡便要行大礼。
“爹!二叔!万万不可!”凌不凡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托住陆虹招的手臂,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这是在家里,哪有让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
快快请起!”
他手上用力,稳稳扶住了陆虹招,目光真诚地看着他:“爹,一别已有一两年了,您身子可还硬朗?
家里一切都好?”
这一声“爹”,叫得自然无比,仿佛从未因身份的改变而有丝毫生分,就如同刚刚归家的游子。
特别是看见凌不凡那半头白发,陆虹招眼眶瞬间就红了,心中百感交集,又是羞愧又是感动:“好,好……都好……幼长,你……!
你回来了就好,快,快里面请!”
他侧身让路,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陆伯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重复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凌不凡笑着点头,目光却已越过他们,望向院内。
这时,得到消息匆匆梳洗后的苏竹茹、春菊、秋兰也赶到了前院。
当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她们熟悉的、温柔的笑容时,春菊和秋兰再也抑制不住情绪。
“姑爷!!!”
两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响起,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一头扎进凌不凡的怀中。
凌不凡张开双臂,将两人紧紧搂住。
“姑爷!您总算回来了!呜呜呜……”春菊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瞬间就打湿了他的衣襟,声音哭得嘶哑,“奴婢……奴婢好想您……日日想,夜夜想……还以为……还以为您把我们忘了……
姑爷!!!”
秋兰更是哭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完整,只是将脸深深埋在他胸口,呜咽着,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思念、担忧全都哭出来:“姑爷……您可回来了……秋兰都怕见不到你了……呜呜……”
她们哭得撕心裂肺,毫无形象可言,却无比真实,感染了在场每一个人。
苏竹茹站在稍后一步的地方,看着这一幕,眼圈早已通红,她强忍着没有扑过去,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她同样激动的心情。
特别是看见凌不凡如今的模样,几乎很难再瞧见当年的影子了,她如何不心痛!
凌不凡心中酸涩无比,拍着二人肩膀:“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怎么会忘了你们?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的春菊和秋兰啊……还有竹茹……”他抬头,看向努力维持端庄却同样泪眼婆娑的苏竹茹,眼中满是歉然和深情,“我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陆云裳站在父亲身边,看着这一幕,原本心中的担忧和怒气,渐渐被这重逢的温情与心酸所取代,自己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陆虹招和陆伯看着这一幕,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凌不凡安抚地拍了拍春菊和秋兰,又对苏竹茹伸出手。
苏竹茹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泪水落得更凶,却努力绽出一个笑容:“夫君……欢迎回家。”
“嗯,回家了。”凌不凡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陆芸凝身上,笑道:“都别站着了,我们进去说话。
岳母大人两年未见,似乎又年轻了不少呢。”
他语气自然,仿佛根本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任何不愉快,一如既往地尊重着陆芸凝。
陆芸凝接触到凌不凡平和的目光,听到他那声自然的“岳母”,再对比自己先前那点小心思,顿时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火辣辣的:“哎……好,好……幼长有心了……”
一旁的陆虹招跟陆伯对视一眼,暗自摇头.....
一行人簇拥着凌不凡进入厅堂。
春菊和秋兰一左一右紧紧挨着凌不凡坐着,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似的,眼睛还红红的,时不时抽噎一下。
倒是沈采薇主动跟苏竹茹打招呼,两人之间聊得似乎还挺和谐的,毕竟这两人脾气都好,像苏竹茹这样的好像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凌不凡耐心地问着陆虹招的身体、陆家的情况,语气温和,关怀备至。
他绝口不提为何无人去迎接之事,仿佛那根本不存在。
他的态度跟言语,一如往昔那个温润如玉的陆家赘婿,却又比那时更多了几分沉稳和令人心折的气度。
这份毫无芥蒂的真诚与尊重,像一面镜子,照得陆虹招和陆芸凝坐立难安。
可他们其实都是明眼人,凌不凡的气质变了,之所以这般对他们是因为凌不凡的内心依旧保持着那份尊重,这让陆虹招内心很欣慰。
他再也忍不住,起身对着凌不凡深深一揖:“陛下……老臣……老臣治家无方,今日……今日之事,皆乃老臣之过,内子无知,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陆芸凝也慌忙起身,跟着就要跪下。
凌不凡立刻起身拦住他们,神色严肃了几分:“岳父,岳母,你们这是做什么?
快快请起!”
他扶着两人,叹了口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我凌不凡能有今日,离不开陆家昔日的收留与扶持,离不开云裳的倾心相待,更离不开竹茹、春菊、秋兰在金陵为我守着这份家业。
这份情谊,我始终铭记于心,从未敢忘。
再说了,娘这性子咱都清楚,能担待着就担待着,若是不这般,我反而不习惯呢,是吧娘?”
他看向陆芸凝:“岳母或许只是思虑不同,并非有意。
此事就此揭过,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
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是我的家人,这里也永远是我的家,当年岳丈大人力排众议将我招入陆家,我一直都记得这份恩情,而且你待我如自己儿子,我又怎能忘记这份恩情?
若是以这所谓的国君身份对陆家施压,那我凌不凡岂不是愧为人?”
一番话,说得陆虹招老泪纵横,陆芸凝更是羞愧得掩面而泣,老脸那叫一个烫:“幼长……是……是我糊涂……是我对不起你……
我也对不起春菊她们......”
春菊、秋兰和苏竹茹急忙摇头......
陆云裳走到凌不凡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厅堂内,原本的隔阂与忐忑在这一刻冰雪消融,只剩下历经两年风波后愈发珍贵的温情与团聚的喜悦。
凌不凡这番话,如同春风化雨,瞬间驱散了厅堂内最后一丝紧张和尴尬。
他不仅轻描淡写地将那场风波归结为“些许小事”,更巧妙地将陆芸凝那点小心思定义为“习惯了的性子”,甚至还带着几分亲昵的调侃,给了陆芸凝一个无比顺滑的台阶。
陆芸凝听到这话,又是羞愧又是感激,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次却不是委屈,而是释然和后怕。
“幼长……是娘……是岳母糊涂,老糊涂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陆虹招见凌不凡如此宽宏大量,心中巨石落地,更是感慨万千,重重拍了拍凌不凡的手臂:“好!好!幼长,爹……爹没看错人!
陆家能得你为婿,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一旁的陆伯也连连点头,脸上笑开了花,气氛瞬间回暖。
这时,沈采薇也站起身,走到陆虹招和陆芸凝面前,盈盈一礼,俏脸上带着真诚的歉意:“陆伯伯,陆伯母,今日都怪采薇不懂事,初到金陵,见了什么都新鲜,非要缠着夫君先去吉顺楼逛逛.....
这才耽搁了夫君第一时间来府上拜见。
若是因此惹了伯母不快,或是让伯伯、伯母误会夫君失了礼数,采薇在这里给二老赔不是了,还请伯母千万不要生
夫君的气,要怪就怪采薇贪玩好了。”
她态度谦恭,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也算全了陆芸凝的面子。
陆芸凝哪里还敢拿乔,连忙上前扶起沈采薇,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讨好:“哎哟,采薇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
快起来快起来!你能来金陵,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幼长陪你是应该的,应该的!是伯母我……我年纪大了,脑子不清爽,你可千万别多想!”
陆虹招也温言道:“采薇姑娘不必如此,你远道而来,幼长带你熟悉金陵是理所应当。
是我们陆家招待不周,日后定当好好补偿。”
凌不凡看着沈采薇,眼中满是赞许和疼爱,他伸手将沈采薇拉回身边:“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再说这些客气话可就生分了。
你看,春菊和秋兰的眼睛还肿着呢,竹茹也站了半天了,咱们都坐下,好好说说话。”
他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纷纷落座。
春菊和秋兰破涕为笑,一左一右紧紧靠着凌不凡,一步都不舍得离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陆府的日子,叽叽喳喳地问起凌不凡这段时间的经历,厅堂里顿时充满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苏竹茹也坐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凌不凡,轻声询问着路上的辛苦,眼神里的爱意和思念几乎要溢出来。
陆云裳看着这温馨和睦的一幕,心中最后那点郁气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幸福和感动。
她走到母亲身边,低声道:“娘,日后莫要再如此了......”
陆芸凝红着脸,经过这一遭,她是再也不敢有那些多余的心思了......
“爹,你们现在吉顺楼还在做吗?今天好像看见一些铺子在装修了。”凌不凡询问道。
陆虹招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略带固执的笑容:“是啊,幼长.....
这些都是祖辈传下的基业,也是我陆家立身的根本。
如今好不容易重回手中,我这把老骨头,总得把它们重新打理起来,对祖宗也算有个交代。
你二叔这些年也不容易,现在正好让他跟着一起熟悉,将来也好接手。”
凌不凡放下茶盏:“爹,您的心意我明白。
只是如今时局不同,您和二叔为家里操劳半生,也该享享清福了。
待大炎之事彻底了结,天下安定,金陵便是最安稳的所在。
这些琐碎生意,交给可靠的下人打理便是,何必再亲力亲为,劳心劳力?”
陆虹招摇了摇头:“幼长,你的孝心,爹心领了。
只是这人啊,忙惯了,一旦闲下来,反倒浑身不自在。
从商贾之事,于我而言并非全是负累,其中亦有乐趣。
看着铺面兴旺,账目清晰,也是一种成就。
况且,陆家如今虽仰仗你,但能有自己的一份产业,自给自足,心里也更踏实些,总不能事事都依赖你。”
凌不凡看着岳父眼中熟悉的神采,知道这是他一生的习惯和骄傲,便不再强求:“既然爹心意已决,那便依您。
只是切记,万万不可过于劳累。
若有难处,或需要人手,尽管开口。”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陆虹招连连点头,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稍显郑重:“幼长,你此次回来,诸事繁忙,为父……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聊聊,不知可否……”
凌不凡立刻会意,点头道:“当然。
爹,我们去书房谈?”
“好,好,书房清静。”陆虹招站起身,对厅内众人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和幼长去书房说点事。”
陆芸凝此刻正小心翼翼,忙不迭地应道:“哎,好,你们爷俩快去,正事要紧,今夜府上多烧几个菜。”
经历了刚才的风波,她已是半分不敢干涉。
春菊和秋兰虽然不舍,但也乖巧地松开凌不凡的衣袖。
凌不凡起身,随着陆虹招走出厅堂,穿过回廊,来到了书房。
书房内依旧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旧书卷的气息,陈设简单却整洁,只是跟当年比起来,总感觉差了点意思,二人之间的第一次谈话似乎也是在书房......
陆虹招关上门,请凌不凡在上首坐下,自己却并未立刻入座,而是显得有些踌躇,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凌不凡温声道:“爹,这里没有外人,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陆虹招叹了口气:“幼长,难处倒是没有......
如今陆家能重见天日,全是托你的福,金陵上下谁不高看我们一眼?
我只是……只是心中始终有愧,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
今日无论如何也想当面告诉你。”
“爹.....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必对我有什么愧疚,你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你陆家。”凌不凡苦笑道。
凌不凡越是这样他陆虹招就越愧疚:“幼长,是我陆家对不起你......
当初你入赘我陆家,我们……尤其是芸凝她,多有怠慢,甚至……甚至一度想将你……唉!
如今想来,简直是鼠目寸光,愚不可及!
你不仅没有记恨,反而以德报怨,救了陆家,给了陆家如今想都不敢想的荣光。
我这心里……实在是……无地自容!”
说着,这位历经风霜的中年男子,眼眶再次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哽咽:“特别是看到你如今这满头华发……爹这心里……疼啊!
若非为了这些.......你何至于此!
这份恩情,陆家真是生生世世都报答不完!”
凌不凡静静听着,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他起身,走到陆虹招面前,扶住他的肩膀:“爹,您言重了。
往事已矣,何必再提?
当初境遇使然,各有难处,我从未真正怨过陆家。
若非入赘陆家,我未必能遇到云裳,未必能有后来的际遇。
福祸相依,谁又能说得清呢.......
至少陆家待我不差的,你把我当亲生儿子看,裳儿把我看得比她命还重要......
至于这白发,乃是命运所致,并非全因操劳。
您不必挂怀。
在我看来,能与云裳相守,能得今日团圆,能护得家人平安,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您是我的岳父,便是我的父亲,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更无需谈什么报答。
看到您和娘身体安康,看到陆家安稳,我便心安。”
陆虹招听着这番肺腑之言,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紧紧握住凌不凡的手:“好!好啊!我陆虹招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答应了凌弘!
坚持将你留在陆家,如今才有这么一家人!
是一家人!幼长,爹……爹谢谢你!”
凌不凡笑道:“没错,既然是一家人就不用过于的在意之前的事情了。”
“幼长……”陆虹招点头,语气低沉,“你……可还记得当年的事?”
凌不凡点头:“有些事,终究是藏不住的。”
陆虹招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在书案前坐下,双手撑在案上,仿佛整个人都沉入了回忆......
“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何执意将你招为赘婿?” 凌不凡没有说话,只是静待下文。
“其实……”陆虹招缓缓道,“并非全因娃娃亲......
我陆家虽是商贾之家,但自幼便知,真正能左右天下的,从来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权势、是血脉、是那看不见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