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文还从未如此憋屈过,堂堂一派宗主,竟被人敲诈勒索,还不敢多言!
看着对方高高在上,一副吃定他的小人得志模样, 恨不得宰了他,然后痛痛快快和镇北王干上一仗!
来使那也是镇北王的得力干将,巴不得封文杀了他,镇北王就可以借此出兵,不用再给允宁面子!
他死了,子孙后代都由王府养着,从此衣食无忧!
阴阳怪气的说道:“封宗主,这人呀,就没有白走的路。一旦踏出了那一步,就必须为其负责!”
“能赔点银子了事,这还是看在十七爷的面子上,对青冥魔宗格外的恩赦。”
“你若是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们家王爷了!”
封文双拳紧握,跃跃欲试,最终还是无力松开!
咬牙说道:“神爷,我这几年还有这积蓄!”
“再把总坛中所有金银财货都清点一遍!也能凑合三五十万两,交由这位兄弟带回去!”
来使抱拳笑道:“如此便多谢封宗主了!”
“青冥魔宗故去兄弟的尸体,宗主可随时派人去取!”
“在下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奉陪了!”
封文听着来使大笑之声,如同利剑穿身,心脏刺痛不已!
低喝一声,抬手一剑,将前方石柱斩断,护卫瞬间拔刀就要冲过去!
独脚魔神轻咳两声,护卫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两人!
委婉劝道:“宗主,属下以为对方虽有敲诈之嫌疑,却并没有狮子大开口!”
“区区五六十万两银子,对于本宗来说,不会伤筋动骨!”
“能够自此和地狱司分割清楚,又能平息镇北王的怒火,绝对是好事一件!”
“若是再横生枝节,只怕是得不偿失呀!”
封文顺着他说道:金银财货都是身外之物,我倒是不在乎!”
“只是,对方不过一条狗,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我实在不爽。”
“还有刘允宁那个杂碎,他在我眼皮底下将司诺带走了,我却后知后觉!”
“若不是对方有意告诉咱们,咱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那小子视我青冥魔宗为无物,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呀!”
“老婆被人抢走了,屁都不能放一个,还要装作不认识。
“又白白搭上这么金银,我这老脸算是丢尽了…”
独脚魔神不知该如何再劝,轻叹一声。
良久才说道:“如今风起云涌,多少门派朝夕间便覆灭了!”
“脸面不算什么,能保住宗门传承,就是大功一件!”
“若是换个说法,宗主能在地狱司,萨纳尔,镇北王和刘允宁四者之间来回周旋。”
“仅仅是付出了五六十万银子的代价,宗主那也是人中龙凤了!”
封文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苦笑说道:“神爷,你我都是兄弟,也就你能如此宽我的心!”
“把这等耻辱之事,说的好像打了胜仗一般!”
“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接下来最重要的,该是好好想想怎么壮大我青冥魔宗吧!”
“只有我青冥魔宗壮大了,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两人起身向后堂走去,忽又听见属下来报:“北昌部四王爷萨纳尔派人求见,来人已在前厅候着了!”
封文已有心理准备,无奈说道:“直说吧,来人想要什么?”
属下小声说道:“来人正好与镇北王的人马撞见,说宗主应该不会厚此薄彼吧!”
“他们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就照着给镇北王的东西,再来上一份…”
封文盛怒喊道:“厚颜无耻,敲诈勒索!”
“还他娘的什么天潢贵胄,身份高贵,全他娘的都是贪得无厌的东西…”
发泄之后,缓了缓说道:“通知各堂各旗,限他们三日之内凑出六十万两银子出来!本宗主有急用!”
独脚魔神轻叹说道:“宗主,把这么多银子交出去,只怕青冥魔宗这个冬日不好过了…”
城外,各门各派皆已听到风声,无不召集了宗门长老,核心弟子商讨银子是给,还是不给!
如果给了,就不免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若是镇北王故意搞出来的,意在试探各派,那就成了不打自招了!
到时,可就不是赔了银子的问题了,而是镇北王大肆报复。宗门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两说之事!
可若是不给,各门派之间难免有外游历的弟子。
万一真的有人参与了,对方给了台阶自己不下,惹的镇北王震怒,那更完了!
这中间有些门派,确定弟子没有外出的,也从至交好友那打听到镇北王因为铁矿一事。
正在为银子的事发愁,托人悄悄送上了一份心意!
刘北战从大哥那调来了四千人马分成了四队,按照东西南北的分布。
命令每人带领一队,等到次日清晨,在城中逐一搜查。
本来想着既然搞了,那就彻底一点,既可以多搞点银子,又可以混淆视听…
地狱司的商铺早已接到通知,暗中埋伏了人手,又沟通江湖各派以及富商巨贾,朝廷大员的商铺。
只要镇北王敢动手,大家就同时暴起发难。
与此同时,又暗中通报了北蛮三部,一旦大乱起。
各商铺便会在城内呼应,来一个里应外合,一举掀翻镇北王,夺了城池!
双方都已经做足了准备,只等着明日见个分晓。
本来只是一场借机敲点银子的寻常之举,逐渐演变成了一场惊天巨变!
柳晔儿一正指点的女儿练剑,段干苍雄火急火燎的闯到了后院之中。
将打听到的小道消息,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纵使夜间寒风刺骨,仍旧急得满头大汗!
柳晔儿沉思片刻说道:“城中商户不下千家,掌柜杂役全部加起来足有几万人!”
“真要是闹起来,也够镇北王喝一壶的!”
段干苍雄说道:“门主,谁说不是呢!”
“这些人都不明内情,只是听了地狱司和那些敌对势力的怂恿!”
“说是镇北王要洗劫他们凑足军费,图谋大齐江山!”
“他们可不管镇北王想做什么,只要镇北王敢动手,危及到性命,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用不用把这件事派人通知镇北王,让他放弃行动!”
柳晔儿思索说道:“咱们与镇北王素来没什么交往!”
“这事乍一听说,莫说是镇北王了,就连我都有几分怀疑,他又怎么会信任咱们呢!”
“这样吧,你现在就去商行通知刘允宁,将此事来龙去脉告知于他,让他想办法解决此事!”
段干苍雄讶然说道:“告诉姑爷?他们兄弟之间,只怕还不如外人来的亲密吧!”
柳晔儿说道:“那都是表面上,做给别人看的!”
“镇北王既然敢把儿子托付给他,就不会怀疑他的。”
“刘允宁又是当事者,他和地狱司有仇。镇北王不管从哪说,都没有怀疑他的理由!”
“停下行动,对镇北王来说,并不会损失什么!”
段干苍雄来不及多想,拱手之后大步向外走去,拉过快马直奔商行而去!
允宁难得放松下来,正蜗居卧室研读元神练剑。
第一眼简直就是扯淡,再读下去,又觉晦涩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