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不禁感到好笑。
这妹子明显还不够了解自己啊。
只是单纯的认为很有钱、创办了企业而已。
却不知官商从来都是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在商业达到了什么成就,在政界必然不会缺少相应的人脉。
什么时候卫健局也能来碰瓷?
即便抛开系统给的身份背景,以他现在的人脉手段,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轻松解决。
甚至都不用他出面,韩婉儿这几个月为了远航汽车的项目一直在和市政府领导接触,丢给那妮子也能完美解决。
他笑着问道:“你这样的人,是什么人?”
苏禾萱想了想,缓缓说道:“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张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你的女人那么多,比我优秀的不在少数,我有自知之明,或许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件情趣用品,花钱把我买回家,等新鲜感过了之后就扔到了一旁。”
“我没有抱怨你的意思啊,跟着你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母亲的治疗费用也有了着落,我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你,所以我不想给你招惹任何麻烦。”
“而且......就算是一件工具,和主人接触久了之后也会产生感情,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想让你宠幸我一辈子!”
听完这段诉说,张远沉默了片刻。
不怪苏禾萱会这样想,只怪这段时间自己确实过分了点。
想等她彻底火起来后再慢慢品尝,一直吊着她的胃口。
时间一长她当然会认为自己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工具。
“禾萱,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工具,一开始把你从传媒公司带回来确实想让你为我赚钱,也不否认贪图你的美色。”
“但我和你一样,相处的时间长了也会产生感情,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会有七情六欲,之前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
“我答应你,等你母亲病好了之后再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女人,你想要我宠你一辈子,我就宠你一辈子,你想跑都不行!”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苏禾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普通的小情侣之间这样的道歉非常正常。
但张远是什么身份?
她又是什么身份?
两者的差距宛如鸿沟,根本没有平等交流的资格。
可这男人偏偏如此做了,还是发自肺腑的那种。
一时间,苏禾萱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暖流,在全身缓缓流淌,将她受到的委屈尽数抚平。
她破涕为笑,郑重点头:“嗯嗯,只要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还有......张哥,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想说我很喜欢你!”
“那行,接下来就听我的安排,待在医院哪里都不要去。居然有人敢欺负到我女人的头上,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结束通话后,张远直接一个电话拨给了长海市分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
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惊动副市长未免有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但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不管对面是什么货色,今天必须替苏禾萱狠狠出一口恶气。
........
见到苏禾萱终于回来,苏文俊上前说道:
“妹妹,刚谁给你打电话啊,聊了这么久,咱这个出院手续到底要不要办?护士都过来催促好几轮了。”
“不办,随便她们怎么催。”
“可,可是.......她们明确告诉我了,妈妈明早的手术已经取消,即便赖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趁早去别的医院看看,运气好说不定能碰到转机。”
“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苏文俊满脸不解。
不久前,妹妹还是一副自责难受的样子,为什么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脸上不仅看不到一丝担忧,反而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难道真打算和那人硬碰硬?禾萱,我理解你的心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谁也不好受,但人家在医院有滔天的关系,咱普通老百姓斗不过他们。”
苏禾萱说道:“哥,你放心,有人会替我处理妥当。”
“谁啊?”
这时,父亲苏长福接过话茬,狐疑道:“你该不是找了什么中间人说和吧?如今这世道骗子太多太多了,那些人明明没一点本事,但牛逼吹的一个比一个响亮。”
“说什么给多少钱就一定会替你摆平这些话,实际根本没那个能耐,就想骗点钱而已。”
“咱得罪的那人一句话就把我们从医院赶出去,来头肯定大得惊人,什么中间人敢接这种活?萱萱,你老实告诉爸,是不是联系了这样的人?”
“骗钱?”苏禾萱抬眸,一字一句道:“妈妈所有的治疗费都是他给的,还给了我一千万的零花钱,到底是我骗他还是他骗我?”
听到这话后,父母、兄长纷纷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
几天前,他们见苏禾萱掏出将近百万的治疗费用,也曾追问过其来源。
但苏禾萱回答的支支吾吾,说自己被远航传媒的高层看中,签约了一个刚成立的女团,这笔钱就是签约费。
但现在,他们意识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没有哪个老板是傻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给一千万。
苏长福再度看了一眼女儿,心中已然有了结论。
自己这个闺女啊,八成是被某个大老板包养。
他长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哽咽:“萱萱,是爸没能力,才让你为了你妈的事受委屈,爸对不起你,他......没有虐待你吧?”
母亲刘月虽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但反应却是最大的,她挣扎着抬起脑袋,颤抖道:
“萱萱,你快把钱退回去!妈这病不治了,你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就要卑躬屈膝的讨好别人,妈心里难受的紧,即使病好了都不会过的舒坦。”
而苏文俊眼眶泛红,自责道:“妹,是哥没用,都参加工作好几年也没攒下几个钱,要不然你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作为兄长,我不忍见到你委曲求全,但作为子女,我又不能劝你放弃治疗妈妈,我,我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