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招呼之后,明朗就继续低头忙活起眼面前的事情了。
秦小四接到调令的时候刚解决完找到的仇人。
调查的线索就到那人身上断了。
他跟了快一年了,奈何当年那帮人做事实在谨慎。
他若是再不动手,盯了一年的仇人就要跑了。
再和斐掌令见面的时候,他才有了自己不是个孤魂野鬼的实感。
毕竟恩情还没报完。
昨夜的京郊青玉阁内。
秦小四正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听着斐掌令说明这次的任务。
“所以我的任务是保护太女殿下的安危,还是说要我勾引殿下,最后委身于殿下?”
斐禾拿着茶盏的手默默攥紧,看着秦小四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
“你......还干净着吧?”
秦小四被问笑了:
“掌令连我干不干净都不知道,就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总不能是殿下身边出了个更加难缠的家伙了吧?”
秦小四将筷子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嘴,开始正经起来。
“当年若不是陛下出手相助,我早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只要陛下开口,不管多难缠,人若是在京城,我现在就可以去处理了。”
斐禾犹豫了片刻,缓缓出口一个名字:“韩启。”
“好熟悉的名字啊,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干什么的?”
韩启和秦小四不是同一时间进到的青玉阁。
两人出师之后的方向也各不相同,不知道也正常。
“也是从我手底下出去的,你师兄。”
秦小四从进入青玉阁就被秘密培养着,和韩启那种练武场里搏杀出来的不一样。
对所谓的同门之间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情感。
“和师兄相争啊,能让掌令都不忍心下手的,可以给我一份资料看看嘛?”
秦小四一直观察着掌令的一言一行,见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掌令伸手按在了一旁的册子上。
“明白了。”
秦小四开始脱护肘,右手的护肘脱下,袖子卷起,露出手臂上鲜红的一点。
“还在呢,我哪里有空去想那种事情。”
事关太女殿下,斐禾不放心的上前亲自检查了一番秦小四的朱砂痣。
“当初我还不明白,为何进了青玉阁的小孩都要在身上点上这朱砂痣,原来是做这个用的。”
检查过后,秦小四将袖子放下,又将护肘带好。
“别胡说,不是这个用处。”
青玉阁有一种秘药,关键时候可以保命用。
其中有一味药材要用童男童女的血做引子。
这秘药偏是自己的血引子调配出来的效果最好。
这才让进来的小孩从小就点上朱砂痣,为的就是方便配药。
不过这样秘密的事情,斐禾不能和秦小四说明。
检查完秦小四,斐禾这才将韩启的资料递了过去。
秦小四看的很快,不多时就得出了结论。
“是个狠人啊,难怪掌令要调我回来,放心,不论是保护殿下的安危还是委身于殿下,我都是愿意的,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秦小四这不着调的样子,斐禾有些不放心。
“掌令若是不放心我,就该放手让我去将那人解决了。”
秦小四这些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没动用过一点阁里的资源。
对于什么样的人该怎么处理了,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青玉阁里出来的又能怎么样?
不得陛下和掌令看中,就是全身都是本事,长得貌比潘安俊也无用。
再说了,他就是从青玉阁出来的,青玉阁里哪有好人呐?
想到此处,秦小四抬头看了一眼掌令。
掌令勉强算一个,剩下的就不好说了。
斐禾是不愿意将秦小四送到殿下身边的,但是自己当年也是被先皇派遣到陛下身边的。
他是带着任务接近的陛下,他自己当年就不真诚。
不过陛下对他到底是不同的,哪怕知道他带着任务接近,对他也从来都是最好的。
想到陛下,斐禾的目光都跟着柔和了些许。
秦小四对除了仇家以外的任何人的私事都不感兴趣,根本不知道掌令和陛下之间的那些事情。
所以看着掌令对自己表情温和下来的时候,秦小四第一反应是掌令同意自己去干掉韩启了。
连饭都没吃饱,秦小四直接起身,拿起一旁的的短刀,就准备出发了。
“你干什么去?”
“杀人啊?”
现在站在养心殿的内殿,看着陛下和太女殿下闷头处理政务的秦小四,用眼神和掌令交谈。
奈何掌令并不理会,还用眼神示意他别乱看。
秦小四无奈的小声叹了口气,将头低了下来,开始默背昨夜掌令给他的新身份。
其他都没什么变化,就是将他的家世改变了一下。
将他全家被奸臣暗害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秦小四不理解,这有多大区别?
他从四岁起亲眼看着所有亲人惨死到现在,和孤儿有什么区别?
一道小的不能再小的叹息声传到殿中几个耳力超绝的人耳中。
云苓和平安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从秦小四身上扫过,在他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又默不作声的移开。
秦小四此时才知道皇宫大院里高手如云不是个形容词。
就连陛下身边的公公和姑姑都这么厉害,难怪掌令不让他动手处理了韩启。
要韩启的命容易,看来他的任务比想象中更加艰巨了。
明朗这里批阅完手头的所有奏折,亲自将这些奏折抱到母皇的龙案上去。
将母皇手边还未批阅完的拿走了。
秦小四就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明朗从他面前过得时候正好看见了他那双纯净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样子。
好像很是惊讶。
到底此前是在外面混得,秦小四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太女殿下不是才及笄吗?
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从陛下面前将奏折抱走了?
再看陛下,这是在检查太女殿下刚批阅完的奏折吗?
皇家的亲情好晦涩难懂,不是皇宫里处处都充满了猜忌和背叛吗?
怎么和他听到的故事不太一样?
京城那几个茶肆说书的不行别干了吧,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