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释兵权,这个词用的好。”
苏醒闻言拍手感慨道:
“您这么一说,还真有那味了,纵观历史,本朝算比较温和了。”
“对嘛!乐观点儿,你我也算新人不是。”
“你.........我........新人?”
苏醒愣神过后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道:
“您这么一说,我立马感觉年轻了好几岁,您说的对,在ZZ上,您和我是挺年轻的,放古代顶多算一芝麻官,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没必要操庙堂之上的心。”
杨庆有.............
大舅哥还挺天真。
就因为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才容易被波及。
有时候,不站队就是站队。
身处旋涡没得选。
就像后世网友所说,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很多时候,人是不讲道理的。
奈何杨庆有人轻言微,并不打算出言辩驳。
从战争年代走来的文化人。
个顶个的心性坚韧。
想扭转他们的思想,难。
基本不可能。
别看现在俩人聊的欢,真到了现实中,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比如说苏醒。
交好的战友、领导遇到了麻烦,他能置之不理?
杨庆有觉得难。
什么是势?
这就叫势。
即使理智尚存,硬着头皮也得上,你不上,别人会裹挟着你上,对手们也会认定你上。
那么,搁你,你上不上?
杨庆有觉得苏醒会上。
不就是吃几年苦嘛!
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孟子二章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
“大哥,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写封信,报个平安。”
“志信妈,带的东西路上别舍不得吃,到了后替我跟亲家公、亲家母问好。”
“志信,志国,约好了哈!明年暑假回来,到时叔带着你俩好好逛逛京城。”
下午四点多,夕阳西下时,送走大儿子一家的朱蕾站火车站门口热泪盈眶,迟迟不愿离去。
分别前说的好听,明年夏天抽空再回来。
可朱蕾又不是小孩,哪那么容易糊弄。
以苏醒的工作而言,哪有什么长假啊!
想再见面,只能等苏文山明后年回京休假时,俩人主动去南方了。
苏敏见状,好一通劝,再加上苏静睿和苏颖在旁边帮腔,朱蕾这才抹着眼泪,跟着苏敏等人去坐公交车。
“何苦呢!”
“谁啊?”
“我是说婶儿。”
苏颖冲着公交车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舍不得大哥,就等过一阵天稍微暖和点儿,过去住一阵就是了。”
“想简单了不是。”
杨庆有点了点苏颖的脑门解释道:
“头十来年一直在帮着大哥照顾孩子,如今二哥结婚了,也有了孩子,婶儿不得上点心啊!”
苏颖回了个白眼,附身抱起小婉后说道:
“别瞎说,我问过,就帮着照顾了两三年,稍微大了点后,就带着二哥去找我叔了,再后来大哥大嫂的工作地点一直离我叔挺远的,就连过年也很少在一起,倒是二哥,巴不得婶儿一直在大哥那,省的天天管教他。”
杨庆有.............
就这也没见管教的有多好。
学习学习不成,工作工作没有。
当然了,即使不来京,早晚也会有工作。
只不过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想来以苏文山的性子,苏敏肯定没现在自在。
“得,那就只能多等几年了,孩子大点上了学,就无所谓了。”
俩人说着闲话,走了会儿才找对公交站点。
坐公交车上,看着马路两侧不紧不慢,聊天说笑的人流,杨庆有依稀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一篇文章。
具体内容记不清了。
只大概记得,明年,也就是1967年初,也就是阴历1966年腊月,有一位特别激进的工人同志,给报纸写了封信,首次提出了春节不回家的概念。
关键报纸不嫌事大,还给登了出来。
由此开始了连续十几年的春节不放假、破除旧风俗的活动。
春节正式成为了一个活在记忆中的节日。
就连贴门口的春联都改成了:三十不停战,初一接着干。
由此可见群众们热情之高涨,信心之坚决。
杨庆有此时真想对着窗外来一句:
珍惜吧朋友们,明年就歇不成了。
“发什么神经。”
苏颖看着杨庆有一直对着窗外傻笑,不由得推了他一把,白眼道:
“人家都看你呢!能不能有点正经样儿。”
“啊!”
杨庆有此时才发觉,车窗上被他哈了一大片白汽,模模糊糊,跟磨砂玻璃似的。
丫见状眨了眨眼,伸手在磨砂玻璃上画了个爱心。
刚想回头求表扬,就突然觉得腰间猛地一痛。
丫的,这么厚棉袄也能拧透?
九阴白骨爪吧!
下了公交车,俩人溜达着刚进胡同,老远就瞅着阎解成站院门口,探头探脑的往公厕方向瞧。
杨庆有快跑两步,悄摸来到阎解成身后,上来就是一巴掌。
“解成,伸着个脑袋,偷看什么呐?”
“哪个孙...........”
阎解成被吓了一跳,捂着脑袋脏话差点冒出口,见来人是杨庆有后,费力咽了口唾沫,讪笑道:
“庆有哥回来了,嫂子好,今儿逛庙会来没?”
“别打岔。”
杨庆有伸出双手,掰着阎解成脑袋,把他摆回到刚才的姿势,追问道:
“老实交代,偷偷摸摸看什么呐刚才。”
“不准欺负人。”
阎解成还没开始反抗,杨庆有后背就挨了苏颖一巴掌。
“好好聊天,我回了。”
“回见嫂子。”
跟苏颖摆了摆手,阎解成接过来杨庆有安抚的大生产后,嘿嘿笑道:
“您猜我刚才听见什么了?”
杨庆有..................
老子又特么不是神仙,鬼知道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再废话我打人了哈!”
“别别别,咱出去说。”
走到院门外,面冲公厕方向,点上烟后,阎解成才开口说道:
“我说了您可不能笑话我。”
杨庆有见状好奇心大增,立马摇头道:
“你说就是了,我绝对不笑。”
“得嘞。”
阎解成吐了口烟,小声说道:
“刚才我蹲茅厕,要起身时,猛地听见隔壁传来了秦京茹和秦淮如的说话声,我见没人,就多听了会儿。”
这小子............
听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