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家,都是家人上班后,把炉门压到最低,保证不熄火即可。
更甚者,直接熄火,等家人下班后,再重新生。
像老周家、老阎家全都如此。
白天家里只有一个人,点什么炉子,浪费。
“嫂子,全院大会怎么样儿?”
散伙后,沈梅跟着苏颖回了杨庆有家,烤着火问道:
“我还没见过呢!您跟我讲讲。”
“没什么好说的。”
苏颖坐一旁语气平淡道:
“就是以前管事大爷把住户召集起来,处理院里的邻里矛盾,要我说,以后全院大会怕是开不起来了。”
沈梅好奇道:
“为什么?刚才她们不是全说能开吗?”
“咱们这帮人啊!全是瞎凑热闹罢了。”
苏颖轻笑道:
“院里的事儿,毕竟是老爷们做主,要是秦淮如不闹,你觉得以这帮老爷们的性子,会主动凑一块,去批判许大茂吗?我觉得难,都忙活累了一天,个个下班后,都恨不得吃完躺着好生歇歇,得有多想不开啊!大晚上的蹲院里挨着冻,掺和别人家事。”
“也是哈!”
沈梅嘟囔道:
“我生孩子前,上一天班回到家,懒得动都不想动,恨不得有人把饭端饭桌上喂着我吃,别说冬天出门挨冻了,连厕所都懒得去。”
“所以啊!”
苏颖笑道:
“基本开不起来,不过咱不管他,开,咱就去看看,不开,咱就老实坐屋里烤炉子,反正不关咱得事儿。”
“对,有热闹咱就看,没热闹咱就在家待着。”
应完话茬后,沈梅又嘀咕道:
“也不知秦淮如怎么想的,都出这么大事儿了,还有心思上班。”
“你这话说的。”
苏颖接话道:
“人家仨孩子呢!不上班孩子们吃什么?要怪也只能怪她当年太能生了,哎,对了,你今晚想吃什么菜?”
“别了,不能老在您家吃。”
沈梅闻言赶忙起身道:
“我今儿中午买菜了,还特意买了半斤肉,想着待会做好后,让冯勇给我公公婆婆送点去呢!不早了,您歇着吧!我得回去忙活了。”
说罢,便不顾苏颖的劝阻,麻利抱着孩子出了门。
只剩苏颖独自一人在屋里嘀咕着:
“你说你,客气什么啊!又不差这一口饭,真是的。”
.....................
许大茂有点慌,不对,应该是很慌。
他没想到秦淮如竟然真能豁出脸去,当着邻居们的面,自曝家丑。
以至于虽然没人抓他现行,但依旧让他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蹲马路边,挠头发愁。
95号院暂时没法回。
一旦回去,照秦淮如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肯定跟他闹,万一闹大了,搞不好院里闲人会瞎掺和。
尤其是傻柱那孙子。
好事不一定有他,坏事,丫肯定抢着出头。
班也一时半会没法上。
倒不是怕厂里会把他怎么样,而是他早就找车间主任请了假。
平日里的烟酒没白送,主任当时二话没说,痛快给他批了一周的假。
现在才歇了四天,所以一时半会不用急着上班。
家不能回,班不用上,那该去哪待?
当年他许大茂堂堂一正式放映员,没想到会有一天,竟然沦落到如此凄惨。
还真是造化弄人。
许大茂一边感慨自己的不幸,一边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瞎溜达。
逛到天擦黑时,丫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不该匆忙把秦京茹送走。
早知如此,应该多温存几天才对。
可惜呀!
世上没后悔药吃。
..................
65年的冬天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有领导们偶尔抽风,搞搞换汤不换药的运动,折腾一下相关人员,闹一点动静,显示一下他们的存在。
杨庆有自然是最不起眼的那位。
运动跟他牵扯不上。
工作摸鱼足矣。
当他以为又能完美糊弄过一个冬天时,没成想,就在吴晓东请假学习的第三天,白秀云便找上了他。
“庆有同志,最近工作生活上,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虽然知道白秀云找他没好事,但杨庆有依旧客气道:
“主任您客气,在您手下工作,能有什么困难?都挺顺利的。”
“那就好,那就好。”
客气过后,白秀云翻出一份通知递给杨庆有,说道:
“通知来的有点突然,你看一下。”
杨庆有接过通知查看的工夫,白秀云继续说道:
“咱们团一直以来就默默无闻,主要工作都是与一线职工打交道,很少有露脸的机会,团领导的意思是,今年好不容易争取了一次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通知很简单,在农历新年之前,京城要举办联欢会。
现在面向各大文工团,征求节目。
其实这种联欢会,以往每年都会举办,只是全总文工团由于名气小,规模也小,还经常全国各地到处跑,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家压根就不会考虑跟全总要节目。
今年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把通知发给了全总。
激动的团领导,当场拍板,要把此次的征求节目通知当全团唯一大事来办。
要集中全团力量,至少要有一个节目入选。
这不,刚开完会的白秀云,便急匆匆的把杨庆有喊进了主任办公室。
“这........”
杨庆有为难道:
“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啊!要是让我拿一节目应付,我没问题,要是让我创作一优秀歌曲,保证能入选,我还真不敢说,哎,对了主任,晓东同志不是也正在搞创作嘛!要不您问问他?”
“他不行。”
白秀云不带犹豫的,当即摆手道:
“他那首歌我看了,先不说质量如何,立意就不行,不符合春节喜庆的氛围,这事啊!还得交给你,你是咱们编导室的老同志了,以往也创作过不少优秀的曲目,虽然时间紧了点儿,但我相信你没问题,你说呢庆有同志?”
“您这话有点夸大了。”
杨庆有讪笑道:
“这种事儿,我可不敢保证肯定行,我是创作过几首群众喜闻乐见的曲目,但那不一样,当时就没想着为了什么目标而写歌,您这猛然间给我一目标搁面前竖着,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要不您容我回去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