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岺刚踏入更衣的偏殿，便觉一阵异香袭来。
他蹙眉细嗅，那香气却转瞬即逝，恍若错觉。
他踉跄扶住屏风，却见一名陌生女官捧着备用的月白长衫从帷帐后走出。
“大人可要换这件？”
他正要接过，忽觉指尖发麻，眼前景物竟开始微微晃动。
“…茶。”他扶住案几，声音发紧，“去沏杯浓茶来。”
“容侍君，”女官步步逼近，声音甜腻，“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容允岺强撑着意识后退，撞翻了案几。
“滚开…”他声音嘶哑，药性却让他四肢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女官趁机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正要高声呼喊引人前来，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朕的人，你也敢碰？”
燕沉甯玄衣翻飞，眸中杀意凛然。
女官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夜阑一剑穿喉。
容允岺跌入熟悉的怀抱，灼热的呼吸喷在女帝颈间：“陛…下…”
燕沉甯打横抱起他，转身时瞥见地上那枚苏家令牌，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把苏玉衡，”她一字一顿，“给朕押到诏狱。”
殿外月华如水，照见苏玉衡惨白的脸，他原想制造容允岺秽乱后宫的假象，却不料…
*
燕沉甯抱着容允岺疾步踏入紫宸殿内殿，怀中人浑身滚烫，呼吸越发急促。
醉仙散的药效发作极快，他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襟。
“陛下…”他声音低哑，带着难耐的喘息，“允岺…难受…”
燕沉甯将他放在榻上，指尖抚过他汗湿的额头：“朕知道。”
太医战战兢兢跪在一旁：“陛下，醉仙散无药可解，唯有…”
“滚出去。”她厉声喝退，殿门轰然关闭。
燕沉甯转头看着凤榻上的容允岺，墨发散乱铺在锦被间，素来清冷的眸子此刻水雾氤氲，失了焦距。
他无意识地扯开本就松散的衣襟，露出大片泛着薄红的肌肤。
燕沉甯解开容允岺身上剩余的衣服，掌心贴上他灼热的肌肤。
他浑身一颤，本能地想要躲避，却被她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容允岺，”她俯身，气息拂过他耳畔，“看着朕。”
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只见女帝眸色深沉如夜。
“这药怎么解，你最清楚。”她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腰腹，“那夜，朕与你中的都是醉仙散。”
容允岺呼吸一滞，燕沉甯低笑，咬住他泛红的耳尖：“今日，朕亲自救你。”
燕沉甯的唇压下来的瞬间，容允岺呼吸骤乱。
她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将他拆吞入腹。
唇齿间的掠夺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指尖却温柔地抚过他滚烫的肌肤，一寸寸安抚他紧绷的神经。
“唔…”
容允岺仰起颈，被她趁机咬住舌尖。
疼痛混着酥麻，激得他浑身战栗。
醉仙散的药效在血液里沸腾，烧得他意识昏沉，只能本能地攀附着她，指尖陷入她的衣袖。
燕沉甯突然抽离，银丝在两人唇间断裂。
她盯着他迷蒙的双眼低笑，指腹碾过他湿润的唇：“很难受？”
他眼尾泛红，呼吸急促，说不出话，只能微微点头。
“那便求朕。”她指尖下滑，划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像那夜一样。”
容允岺睫毛轻颤，终于哑声开口：“…求陛下…救…救允岺…”
话音未落，她的唇再次覆上来，这次温柔许多，更令人沉沦。
帐幔垂落，遮住一室春色，烛火摇曳，映出交叠的身影。
醉仙散无解，可她，就是他的解药。
殿外，夜阑持剑而立，听着里面渐渐急促的喘息与低吟，面无表情地又往远处退了三步。
陛下还是有些恶趣味在身上的。
*
晨光透过纱帐，在锦被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容允岺先醒了过来，意识回笼的瞬间，浑身的感觉让他睫毛轻颤。
他微微侧头，燕沉甯还在沉睡，玄色长发与他自己的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女帝的睡颜少了几分凌厉，长睫投下浅浅阴影，唇上还留着一抹淡淡的咬痕，是他昨夜情动时留下的。
他指尖动了动，想碰又不敢碰，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笑：“看够了？”
燕沉甯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眸中带着餍足的笑意。
容允岺耳尖瞬间烧红，刚要起身行礼，被她一把抱回怀里：“歇着。”
容允岺被她按回怀中，脊背紧贴着她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平稳的心跳。
燕沉甯的下巴抵在他发顶，手臂横在他腰间，将他牢牢圈住，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陛下…”他声音微哑，带着晨起的柔软，“该早朝了。”
“朕说，”她懒洋洋地收紧手臂，唇蹭过他耳尖，“今日罢朝。”
容允岺耳根发烫，昨夜醉仙散催出的荒唐记忆涌上心头，让他指尖攥紧了被角。
燕沉甯察觉到他的僵硬，低笑一声，“怎么，现在想起来害羞了？”
他闷哼一声，身子一缩，却无处可逃，只能低声道：“…罪臣不敢。”
“不敢？”她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长发垂落，如帷幕般将两人笼在一方天地里，“昨夜求朕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规矩。”
晨光透过纱帐，映得她眸色如琥珀般透亮。
容允岺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唇上的咬痕。
燕沉甯挑眉，顺势咬住他的手指：“胆子不小。”
窗外传来夜阑刻意加重的脚步声，随后传来一阵嘈杂。
“陛下！老臣有要事禀报！”苏清绾的声音穿透殿门，带着几分焦灼。
燕沉甯眉头微蹙，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低头看了眼怀中僵住的容允岺，指尖安抚性地在他腰间摩挲了一下：“躺着。”
说罢，她披衣起身，随手扯过屏风上的外袍一裹，大步走向殿门。
“陛下！”苏清绾一见她，立刻跪地叩首，“小儿玉衡年少无知，冒犯了陛下和容侍君，求陛下开恩啊！”
燕沉甯冷冷俯视着她：“苏清绾，你儿子给朕的人下药，还安排女官意图玷污，这叫年少无知？”
苏清绾额头抵地，声音发颤：“陛下明鉴！玉衡只是一时糊涂，被嫉妒蒙了心…老臣愿以苏家半数家产充公，只求陛下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