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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硬板床上躺了一星期后,寇大彪觉得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能下床走动了。然而,他的“走”变得异常笨拙费力。那条右腿不再是完全失去知觉的“死木头”,却像是被抽走了筋般绵软无力——抬腿、蹬地都使不上劲儿,每一步都更像是拖着在往前挪。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失衡。为了竭力维持平衡、避免摔倒,身体仿佛有了自我保护的本能,总是不自觉地向左倾斜,将全身的重心都压在了健康的左腿上。但凡他试图稍微将重心移向右腿,身体便立刻条件反射地向左弹回。

这种左右分裂的感觉异常鲜明:左腿坚实有力地支撑着全身的重量,每一步迈出都需要他刻意地调用力量;而与之相反,右腿却如同一团沉重、不听使唤又使不上劲的软泥,无论头脑如何拼命指挥,膝盖和脚踝都传递不出足够的力量来匹配左腿的步伐。

不知不觉间,他走路的姿态已彻底变形。身体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犹如一艘在风浪中失去平衡的小船。任凭他如何努力想要保持平稳,步伐却总是一高一低、一深一浅,长短不定。在这样徒劳的挣扎与强烈的失衡感中,寇大彪痛苦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瘸了。

在母亲的再三催促和鼓励下,寇大彪这一天终于决定去杨浦看那个传说中的江湖郎中。这次母亲并没有提前叫好出租车,而是准备一起走到门口再喊车。

从家门口到小区门口这一百来步的距离,对此刻的寇大彪而言,无异于一场艰难的拉练。在母亲的搀扶下,他紧紧抓住老楼道的旧扶手,一步,一顿,左倾一下身子,极其缓慢地向前挪动。左腿的肌肉清晰地在每一次迈步中紧绷、发力,而那条伤腿则像个沉重的、不合作的包袱,被勉强拖拽着向前蹭。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鬓角,粗重的呼吸声在楼道里清晰可闻。这短短的距离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次落步都在无情地强化着他身体的失衡和虚弱。

他们刚挪下最后一级台阶,对门的隔壁阿婆迎面撞上:“哎哟小王,大彪这是怎么了?”

母亲身子一僵,立刻侧了侧身挡在大彪前面,语调急促地回答:“哎,别提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腿伤着了。”她手上搀扶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了些,“慢点儿子,慢点。”

隔壁阿婆“啧啧”两声:“那可遭罪喽,赶紧看医生去。”母亲含糊地应着,推着大彪继续往前走。

刚挪动了两步,母亲压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躁在寇大彪耳边响起:“你把腰直起来啊!干嘛要一翘翘的?这样走路多难看!”她看着儿子明显向右又歪斜的身体,眉头紧锁。

寇大彪咬着牙,吃力地调整了一下重心,但这努力只让步伐更加踉跄,他喘息着,带着无奈和委屈:“我也不想这样走路,我另一边……吃不上力啊……”

母亲的耐心似乎在快速消磨,她语气更冲了:“被人家看到多不好意思!你要想办法控制住,把腰挺直!忍着点劲儿!”她一边说,一边几乎是架着他胳膊肘往前走。

寇大彪沉默了,闭上嘴不再解释。汗水和心里的憋闷让他脸色更差,只是凭着本能机械地拖动身体。

好在煎熬终于快到尽头。当他极其费力地、几乎是侧着身子把自己“挪”到小区那锈迹斑斑的铁门边,后背几乎倚着冰冷的门框时,全身的力气都像是抽干了,那跛行蹒跚的姿态愈发明显而无助。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哟,小王啊?跟你家小毛去哪玩啊?”是以前常在小区门口摆摊卖小馄饨的小英,她正拎着菜篮子站在门卫室边上,笑容满面。

寇大彪喘着粗气,汗水滴进眼睛里,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丝极其僵硬的笑容:“大妈妈,我们去看病。”他声音嘶哑。

母亲的手猛地在他胳膊内侧用力掐了一下,随即立刻换上笑脸,抢着对一脸关切的小英说:“没没,我们顺路去给他爸配点药!不说了小英,车来了!”她语调飞快,带着一种急于逃离的掩饰,不等小英再问,她几乎是半推半抱地把疲惫不堪的寇大彪塞进了出租车后排,自己也紧跟着钻了进去。

“砰”一声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母亲急促地对司机报了地址:“师傅,杨浦区xx路xx弄xx号,快点!”车子启动,汇入街道的车流。寇大彪猛地靠在后座上,大口喘着气,腰臀深处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钝痛,随着车身的轻微颠簸,那痛感像是钝刀子一样缓慢地磨着。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发动机的低鸣。突然,母亲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紧紧粘在飞速跳动的红色计价数字上,眉头越拧越紧:“啧,每次看病都要打车,这开销太大了。”语气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看了一会儿计价表,母亲又转过头,望向寇大彪,脸上极力挤出一丝轻松和肯定,语气带着自我说服的意味:“不过我看你能自己走到小区门口了!比之前光躺着强多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多走走,活动活动,肯定慢慢就正常了!”她拍了拍寇大彪的左腿膝盖处,避开了无力的右侧。

寇大彪望着窗外飞掠的街景,嘴角动了动,最终仍是将嘴边反驳的话语咽了回去。他努力地调整着坐姿,然而无论偏向哪一边,腰间仿佛都存在着一个疼痛的开关——只要身体稍稍在某个方向着力,右腿便像被通了电一样,立刻窜起一股放射性的不适。

车子在一处老旧小区停下。按照邻居给的地址,母亲搀扶着寇大彪下车。万幸是一楼的门户,省去了爬楼的麻烦。

寇大彪眯着眼扫视楼栋门牌,忽然瞥见小区内有一户人家的天井围墙上开了一扇门,透过缝隙,似乎能看见有像锦旗一样的红布挂在屋内。“妈妈,会不会是那里?”他抬手指向天井。母亲忙掏出皱巴巴的纸条核对地址,“对对!好像就是这!”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过荒草小径。推开虚掩木门,十来平米的天井弥漫着陈年药渣的浊气:一张红木桌磨得油亮,桌角堆着茶垢斑驳的紫砂壶;靠墙立着同款红木药柜,铜环抽屉透出陈皮苦香;唯一的旧沙发上铺着竹席,对面墙上层层叠叠的锦旗簇拥着两张泛黄合照——一张是白发老头与电视台主持人的郑重握手,另一张则是和沪上知名滑稽戏演员的勾肩搭背,照片里的老中医咧着嘴,两颗金牙在相框玻璃下凝成冰冷的亮点。

寇大彪半边身子坠在母亲肩上,目光在照片里金灿灿的笑容和眼前这个袖口沾着药渍、灰夹克磨出毛边的干瘦老头之间来回逡巡。照片是真的,可这人……真能治好自己的腿?

老中医正佝偻着背坐在桌前,听见动静,他掀起松弛的眼皮,本地话黏稠得如同糯米粥糊:“寻啥人?”

母亲抢步上前递过捏出汗渍的纸条:“医生,我是带我儿子来看病的...”话未说完,老头枯树枝般的手猛地一指里屋那张铺着凉席的硬板床:“叫伊趴上去!裤子褪到胯骨!”那语调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寇大彪忍着右腿的酸软,费力地爬上硬板床,冰凉的竹篾立刻硌在了肋骨下。老中医一把掀开他后腰的衣摆,几根枯瘦但异常有力的手指蘸着冰凉的药油,沿着他脊椎两侧重重地按压下去。“是伐是这里伤了?”手指在腰椎某个点猛力一摁,寇大彪猝不及防,“啊——”地一声惨叫,整条右腿像通了电似的剧烈抽搐起来。“筋结扎牢了呀!气不通则痛,血不活则木!”老头啐了一口,仿佛在鉴定一块顽铁。

母亲扑到床边,声音发颤:“医生,那有办法看吗?”

“小意思!么撒关系!先帮伊打则金针。”老中医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条寒凉的缝,手一伸,竟从窗台上那坨发黄的抹布里抖出三根三寸长、细若麦芒的金针来。针尾缀着米粒大小的赤金圆珠,仿佛也被污垢包了浆。他捏着针尖凑到桌上酒精灯的蓝火上,来回晃了几下,冰冷的金针瞬间镀上了一层诡异而艳丽的橘红色,一股混合着金属焦糊与抹布馊烂的怪味直冲寇大彪鼻腔,呛得他胃里一阵翻腾。

“先打一额疗程看看!”老头喉咙里滚出含混的嘟囔,枯枝般的手指猝然发力,狠狠按压住寇大彪腰骶下方一处位置,蘸满药油、烧得诡异的金针尖,精准地朝那环跳穴刺了下去!

针尖刺破皮肤的刹那,寇大彪只觉腰眼深处猛地炸开一簇滚烫的火流星,灼痛裹挟着剧烈的酸麻,瞬间沿着坐骨神经的路径疯狂窜向脚心!他痛得眼前发黑,十指死死抠进凉席竹篾的缝隙里,额头的冷汗顷刻间洇湿了一大片竹席。

“勿要动!小伙子格滴疼阿切伐消?”老中医的拇指精准地抵住针尾那闪着火光的赤金圆珠,手腕猛地一旋!那三寸金针竟像拧麻花似的在他皮肉里旋了半圈!寇大彪只觉得自己的筋肉像被无数滚烫的钢丝绞缠拉扯,每一根神经都在灼痛中尖叫。金珠在炉火的映照下划出模糊的残影,老中医另一只枯掌重重拍打着寇大彪因极度疼痛而绷紧僵硬的臀腿肌肉,震得那深刺入肉的金针也跟着嗡嗡低鸣。

墙上那架老旧的挂钟,“滴答、滴答”沉重地碾过一刻钟,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在磨寇大彪的神经。终于,那枯指猛地一捻一提,三根金针被拔了出来,针孔处渗出一缕极细的血丝。寇大彪瘫在凉席上大口喘气,像条离水的鱼,腰臀腿部的剧痛稍缓,但整条右腿沉重酸麻的感觉依旧像灌满了铅。“腿…腿还是酸,抬不起来…”他喘着粗气,虚弱地问,“好像没什么用啊?”

“那能会搭噶快内?”老中医嗓门陡然拔得又高又响,两颗金牙在昏昧光线里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伤筋动骨啊要一百天来!”他那枯瘦却异常有力的大手,突然像铁钳一样狠狠钳住寇大彪的右脚踝,猛地向外用力一掰!只听寇大彪的右腿关节处发出“嘎吱”一声瘆人的涩响,整条腿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上弹起,连带整张旧床板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

“侬格是切噶桑了,就靠格一刻钟想打通?”老头松开手,走到那个红木药柜前,哗啦一声拉开一个沉重的抽屉,从里面扯出一个厚厚的、半透明的塑料袋。他熟练地抖开袋子,里面是几块摊开有巴掌大、颜色黑如凝固柏油、质地半流质般粘稠油腻的厚膏药。“喏!阿拉祖传秘方膏药!”他拍了一块在还沾着寇大彪汗渍和药油的床头,浓烈到刺鼻的樟脑味,混杂着类似沥青的焦糊气息,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陈艾腐气,猛地弥漫开来,冲得寇大彪鼻子发痒,连连干呕。

老中医的枯指几乎戳到寇大彪因痛苦而有些呆滞的脸上,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回去贴膏药!腰眼一张!别的地方勿要贴!记牢,一个礼拜来打一次金针!慢慢滴就好了!”

母亲凑上前,急切地掏出带来的x光片:“医生,他医院拍的片子我也带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老中医连连摆手,一脸不耐烦:“伐需要!伐需要了!吾手一摸就晓得,病根已经摸得煞煞清了!”

寇大彪忍着腰部的酸胀和深层的钝痛,扶着腰费劲地缓缓起身。这次所谓的“治疗”非但没让他感到一丝轻松,反而像在疲惫的筋骨上又压了块石头。他看着母亲掏出钱,小心翼翼地递给老中医,心中那片疑虑的阴云却越积越厚:这江湖郎中的一顿折腾,真能有用吗?可念头一转,比起医院亮着寒光的手术刀和那吓人的开刀风险,眼下这样不过是贴贴膏药扎扎针的治疗,就算没什么效果,顶多也就是浪费点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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