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欣悦眼里,昔日小叔子的大学生光环褪去,成了个在家混吃等死的累赘。
她盘算着,不如将他那笔赔偿金弄到手,用来改善自家生活。
厂长赔偿的二十万,在平均月薪不过千的临市,无异于一笔天文数字。
姜欣悦动心了,她想用这笔钱买套房子,早一点从这个大家庭里搬出去。
但姜欣悦心知肚明,直接开口要钱绝无可能。
于是,姜欣悦在原主面前不断卖惨,以各种看似紧急的理由。
诸如“家乐要上补习班”、“爸妈身体不好”、“哥哥工作遇瓶颈”,一次次从原主手里“借”钱。
当原主终于察觉不对劲时,姜欣悦已经陆陆续续“借”走七八万,且没有任何欠条。
姜欣悦翻脸不认账,加上原主性格软弱,不愿家人因自己而反目,只能忍气吞声。
心灰意冷之下,原主拿出十万自己买了一套房,决定搬出去独居。
不管怎么说,原主是名牌大学毕业,哪怕瘫痪了,还可以坐在轮椅上给人当家教。
但两位老人放心不下,一番商议后,决定让原主父亲晏志高跟随原主去新家,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母亲陆佩慈则留在家中,照看孙子晏家乐。
然而,原主买房搬走的行为,不仅没让姜欣悦消停,反而像一根毒刺扎在她心里:
凭什么一个废物能独享宽敞新房,而他们健康的夫妻俩却要挤在老宅里?
这股妒火在她遇到从海市“风光”归来,想要找人结婚的堂妹姜佩佩时,找到了出口。
外人只当姜佩佩是时尚的都市精英,但姜欣悦却清楚她的老底。
姜佩佩是被老板抛弃、还落得无法生育的情人。
看着这个长相清纯可人的堂妹,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姜欣悦心中成形:
既然她得不到那套房,那就安插一个“自己人”进去。
姜欣悦开始极力撮合姜佩佩和原主。
而姜佩佩也确是演戏高手,把一朵温柔解语的小白花扮演得淋漓尽致,凭借美貌和讨好原主母亲的手段,很快便俘获了原主爸妈的心。
两人最终顺利结婚。
结了婚之后,原主的事业蒸蒸日上,他创办的补习班机构口碑极佳,不仅收入丰厚,后来更是购置了一栋宽敞的别墅。原主巨大的成功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姜欣悦内心更深的不平衡与嫉妒。
于是,姜欣悦开始在原主耳边不断吹风,反复提及有孩子家庭才圆满,试图用未来的“天伦之乐”来搅动一池春水。
久而久之,原主被说动了心,渴望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虽然他下半身瘫痪,某些方面存在困难,但并非完全不可能。
然而,问题出在了一直隐瞒自身无法生育的姜佩佩身上。
无论两人如何努力,三年过去了,姜佩佩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这期间,姜佩佩的内心也备受煎熬。
起初,她只是把丈夫视为一个合适的生存依靠,但原主真诚无私的好,让她假戏真做,深陷其中。
她无比渴望能与丈夫白头偕老,可不能生育的事实成了她最大的心病。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将这份心事和盘托给了她以为可以信赖的堂姐姜欣悦。
姜欣悦立刻意识到这是绝佳的把柄。
她转身就撕下了伪善的面具,用匿名身份,以姜佩佩不堪的过往为要挟,进行勒索。
姜佩佩在惶恐中支付了两三次钱后,逐渐冷静下来,并怀疑这一切都是姜欣悦在幕后操纵。
两人在一次激烈的家庭对峙中,情绪失控,互相指责,却万万没想到,她们的争吵被提前回家的原主听了个一清二楚。
真相的残酷击垮了原主,他当场提出离婚。
姜佩佩在极度的恐慌和不愿失去的痛苦中,与丈夫发生了剧烈的肢体冲突。
混乱之中,原主被从轮椅上推搡而下,头部重重地撞击在楼梯拐角的装饰雕像上,当场昏迷不醒。
目睹全过程的姜欣悦从震惊中迅速冷静下来,她没有施救或报警,反而立即向惊慌失措的姜佩佩提出了一场黑暗交易。
她可以帮忙隐瞒真相,充当共犯,但条件是必须分得原主一半的遗产。
面对这狮子大开口,走投无路的姜佩佩反而被逼出了狠劲。
姜佩佩不再一味屈服,而是抓住了姜欣悦的命门进行反击,冷笑着反威胁道:“我坐牢无所谓,反正我没有牵挂了,你呢?如果大哥知道了你的真实嘴脸,还会要你这个妻子吗?如果家乐的同学都知道他妈妈是个敲诈犯,他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这段话瞬间拿捏住姜欣悦的软肋。
权衡利弊后,气势被压制的姜欣悦只得妥协。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人最终达成协议:
姜欣悦帮忙处理现场并保守秘密,以此换取原主四分之一的遗产。
原主的死就这样变成了一场意外。
有姜欣悦作为证人,没有人怀疑原主的死是一场谋杀。
只有原主的爸妈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大病一场,没过几年便去世了。
【叮,原主的心愿是:要让姜欣悦竹篮打水一场空,活得久一点,不要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晏清穿越而来的这个时间点,不早也不晚。
原主接受赔偿,工作也给了姜欣悦的弟弟姜少伟,而姜欣悦那点浮于表面的感激早已消耗殆尽,转而变成了嫌弃。
姜欣悦在国贸大厦当白班销售员,上班时间是清晨六点到下午三点。
而晏殊一日三餐在厂里解决,除了晚上回来睡觉之外,不怎么在家里待着。
所以,每天傍晚,只要姜欣悦一坐到饭桌前,指桑骂槐的戏码便会准时上演,那含沙射影的刻薄话,如同一根根软刺,扎向沉默的原主,也让整个饭桌的气氛降至冰点。
老两口心疼小儿子,起初还会出面训斥几句。
但姜欣悦早已摸透了二老的软肋,每次一挨说,便立刻摆出委屈姿态,嚷嚷着要带着孙子回娘家。
这一招屡试不爽,两位老人投鼠忌器,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沉默。
至于原主自己,身心俱疲之下,早就失去了与大嫂争执的力气和心气,索性充耳不闻,任由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