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过就怕诸侯们不配合啊。”刘十九淡淡一笑,转头疑惑的看向仙锦城,问道。
“这和我认祖归宗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很大,大到没有办法能弥补。”
“所以你才弄出个大同之会,让仙华裳给我插钗,让仙景韬威胁我。”刘十九打断仙锦城的话,站起身,皱眉道。
“我若不答应你,你就会逼我和仙华裳成亲吧?到时候你在公开我们的关系,我的名声就算彻底臭大街了。”
“还有仙景韬的威胁,也是你授意的吧?”
“景天,你想多了。”仙锦城上前两步,想要拍刘十九的肩膀,却被刘十九躲了开来。
“别叫我景天,我叫刘十九。”
“好,十九,你想叫什么都行。”仙锦城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你确实误会我了。”
“华裳自幼喜欢胡闹,你与她有过交集,应该了解。”
“十九,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仙锦城负手而立,望着屏风上的山河图,喃喃道。
“你要知道,你若不姓仙,你连进太庙的资格都没有。”
“诸侯属地之事,自古便是仙家的家事,是不会拿到朝堂上去说的。”
“所以我与北城王对簿公堂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对吗?”刘十九神色凝重道。
“你的密诏就是为了骗我来大元的对吗?我若不答应你认祖归宗,就只有死路一条对吗?”
“没错。”仙锦城严肃道。“不仅你必死无疑,南风也注定灭亡。”
“我告诉你,所有仙姓的诸侯王都不能容忍出现异姓王,你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天下诸王的底线。”
见刘十九的目光看向楼梯口,仙锦城沉声道。“这件事清音早就知道,你没得选择,我们也没得选择。”
“即便你不来,诸侯王也会群起而攻之。”
仙锦城缓步来到刘十九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十九,不是我不想帮你,也不是我想借此逼迫你认我这个不称职父帝。”
“而是我要拼尽所有,帮你这个属国君主打赢这场官司,那天王们就有理由保全其他属国君王。”
“我想你应该知道,大部分属国君王都是天王扶持起来的,就算我赐他们仙姓,扶持他们成为诸侯王,他们的骨子里还是天王臣子,而非我的臣子。”
“如此非但不能消减天王的实力,反而将属国送给了他们。”
刘十九沉思片刻,问道。“若是四大天王不同意将属国分封给诸侯怎么办?”
“他们自然不会同意,在他们的心里,属国早就是他们囊中之物了。”仙锦城背着手踱步到屏风前,冷笑道。
“不过我会逐个击破。”
“就算你不来大元,仙北城做的事也捂不住了,他只有一条路可走,梦千秋是聪明人,会让他选择弃卒保车。”
“至于西州,平西王若还在世,我还真没办法,现在则不同了,仙霄荇要是不识趣,西州自然有识趣之人。”
“东海和淮南你打算如何对付。”刘十九担忧道。“他们并没有什么破绽啊。”
“东海的破绽已经在你手里了。”仙锦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将那姑娘照顾好,有她在手,足以对付仙海山。。”
“夜不寐?”刘十九惊呼出声,见仙锦城露出疑惑之色,他知道自己猜错了。
那还能是谁呢?他身边的女子,只有那么几个,都是知根知底,只有夜不寐的来路不明。
“白美人?”刘十九突然想起昨晚在赌档救回来的姑娘,那姑娘看起来确实与仙海山有些关系。
“本帝不知那姑娘叫什么,只知道你昨晚从景宁那里将她带走了。”仙锦城神色复杂道。
“她与风华一样,都是属国的公主,她的国家叫渤海国,隶属东海。”
“仙海山收服属国时,渤海国并未反抗,在他们眼中,无论是效忠大元还是东海,都要照常纳贡,没准效忠了东海,少了一层剥削,还能少要一些。”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非但纳贡一分没少,还加了一份,每年需无偿纳贡一万名白皮女奴,和一万黑皮男奴。”
“渤海国并不大,仙海山却变本加厉,不仅要纳贡,还会让手下兵马伪装成海盗,抢掠渤海百姓,卖到各地为奴。”
“最后渤海王被逼得没了办法,只能选择造反,结果可想而知,全族男子全数阵亡,女子被卖到了圣城为奴,那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刘十九忍不住露出震惊之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仙锦城。
他震惊的不是仙锦城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也不是仙锦城知道白美人是仙海山的把柄,还放心的将她丢在赌场,置之不理。
而是他怀疑仙锦城将白美人留在赌场,就是在等着他去救。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是想用白美人的身世感化自己,让自己对仙海山产生恨意,从而帮他对付东海吗?
他犯不着这样费尽心思吧,自己本就和仙海山有仇啊。
“我猜你又将我当成坏人去琢磨了。”仙锦城仿佛猜出了刘十九的心思,淡笑道。
“在我没下决心之前,那姑娘并没什么用,我要让他突然消失,仙海山反而会提高警惕。”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夜莺胡同,又怎么知道我会救她?”刘十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既然来了圣城,就早晚会去。”
“呃……”刘十九有些无语,心道。
我就这么好玩吗?你在赌档给我准备了白美人,淮南王在青楼给我准备了夜不寐。
你俩,你俩……看人真准啊!
“我年轻时也像你这般喜欢玩乐,喜欢帮助他人,看不得人间疾苦。”仙锦城又看出了刘十九的心思,好像一个慈祥的老父亲般,安慰道。
“这都没什么,只要不被有心人利用就好。”
“一个白美人就能扳倒东海吗?”刘十九不敢再看仙锦城,他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还是太嫩了,只好转移话题,掩饰内心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