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五终于结婚成家,娶的是他妈侯黄氏的本家侄女黄玉珠,也就是他的亲表妹。在农村,侄女成为儿媳妇的情况屡见不鲜,尤其是在侯黄氏和黄玉珠这样的两家之间,他们算是门当户对。侯家现在经济状况良好,办事儿自然也就一帆风顺。他们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将这对新人迎娶回家。
侯五知道自己缺陷和不足,他千方百计地要对妻子隐瞒这个事实。在新婚之夜,他没有陪伴新婚妻子,反而找借口与几个游手好闲的酒肉朋友在外纵情狂欢。他们推杯换盏,酩酊大醉,直至深夜都未归家。更过分的是,侯五回来后竟将自己的被褥搬到了牛棚里,谎称自己多年来养成了独睡的习惯,受不了身边有人打扰。这种刻意的疏远和冷漠让新娘子黄玉珠心如刀绞,她红着眼眶质问丈夫,是不是对这桩婚事心怀不满,才会在新婚之夜就如此冷落她,让她独守空房。
黄玉珠和侯黄氏闹,侯黄氏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儿子有短处,那样说出来,估计后果就是天塌地陷,鸡飞蛋打。只好哄着黄玉珠说:“先让他舒服几天胡闹几天,过段时间想办法把他弄回来就行了。女人勾引男人,就跟母鸡下蛋,公狗打圈一样,天生的本事,还用我教你吗?”
黄玉珠也是脾气暴躁之人。她哄侯五,开始还是好言相劝,几次不见效果,就开始动粗耍横。侯五架不住女人动手脚,不情愿地跟着回了婚房内,上了床,依然是水管挂墙上,软塌塌的不灵光,黄玉珠一脚把他踹到床下,赶回了侯家牛屋。
黄玉珠结婚便成为寡妇,让她内心充满了痛苦,这种痛苦却无处诉说。在结婚回门的那天,她回到了自己的娘家,想在那里寻找一些慰藉。她的娘家嫂子却和她开起了玩笑,她说道:“玉珠,你现在可是天天都搂着男人,不能只顾着自己的舒适和快乐,也要记得回来看看你的爹娘啊。”这句话让黄玉珠瞬间感受到了无比的痛苦,她的眼泪几乎要流成一条河。
嫂子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也感到很困惑,不明白为什么这句话会让黄玉珠如此难过。黄玉珠终于向嫂子敞开了心扉,告诉了她自己心中的秘密。嫂子在听后,愤怒地骂道:“那个侯五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没想到他的心却被虫子给吃了,他就是一个空心大萝卜。”
“他吭你,你也不要便宜他。他自己没本事不能撒种子,你偷偷找个男人帮忙犁地播种,给他头上戴个柳条帽子还不容易?”
黄玉珠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光映得她脸颊发烫。锅里煮着猪食,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一股酸馊味。她机械地搅动着木勺,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院外的动静。
“我去地里送饭,你留意着点锅。”婆婆侯黄氏提着竹篮从她身旁经过,粗布裤腿扫过她的肩膀,带起一阵微风。
“知道了,妈。”黄玉珠乖巧地回应着,等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门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扔下木勺,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自己居住的西厢房。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自从半年前嫁过来,这屋子就没怎么通通风。黄玉珠从炕柜最底层摸索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偷偷积攒下的零钱和一块红绸布。她对着模糊的铜镜,把红绸布比在衣襟前,想象着它做成肚兜的模样。
镜中的女子二十出头,如此姣好的身子,却夜夜独守空房。黄玉珠咬住下唇,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自己的脖颈。侯五那个不中用的家伙,新婚夜连门都没进就醉得人事不省,这半年来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窗外传来孩子的哭闹声,是隔壁刘家的小女儿。黄玉珠凑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破洞往外瞧。刘麦囤正抱着哭闹的婴儿在院子里踱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阳光洒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汗湿的白汗衫透出底下结实的肌肉线条。
黄玉珠看得入了神,直到锅里的猪食噗噗地冒出来,发出“嗤”的声响,她才如梦初醒。她匆忙跑回灶间,猪食已经溢出了大半,灶台上一片狼藉。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心里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三天后的午后,秋老虎肆虐,晒得人头晕目眩。村里人大都下地收花生去了,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只有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黄玉珠站在刘家院门外,手心满是汗水。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那扇斑驳的木门。
“谁呀?”刘麦囤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是我,侯五家的。”黄玉珠的声音比平常更为尖细,“我家屋里进了条蛇,想请你帮个忙……”
门“吱呀”一声开了,刘麦囤光着膀子站在门口,汗珠顺着胸膛不断往下流淌。黄玉珠的目光有些无所适从,只好盯着自己的鞋尖。
“蛇?在哪里呢?”刘麦囤抓起搭在肩上的汗衫,擦了一把脸。
“在……在我屋里。”黄玉珠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婆婆怕蛇,去地里叫侯五了……”
刘麦囤没多思索,回屋拿了根棍子,便跟着她朝侯家走去。一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只有几只土狗无精打采地趴在树荫下吐着舌头。
进了西厢房,刘麦囤蹲下身子,往床底下瞧去:“没瞧见啊,怕是跑了吧?”
黄玉珠站在他身后,心跳如鼓。她缓缓解开衣襟上的扣子,粗布上衣滑落至地,露出里面未着寸缕的身子。
“婶子?”刘麦囤直起身子,一回头,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阳光从窗棂间斜射而入,洒在黄玉珠雪白的肌肤上。腰肢纤细得好似一掐就会断掉。
“大侄子……”黄玉珠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却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启齿,最终只挤出了这么一句:“我……我想借个种……”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让人猝不及防。刘麦囤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刘麦囤喉结上下滑动,手中的棍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刚二十出头,妻子张大妮刚生下二胎,他已有小半年未曾亲近过女人。眼前这年轻的身躯宛如一块烧红的烙铁,刺得他眼睛生疼。
“这……这不太妥当……”他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土墙上。
黄玉珠向前迈了一步,直接贴在了他汗津津的胸膛上,说道:“我嫁过来半年了,仍是黄花闺女……侯五他……他不行……”
刘麦囤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他能闻到黄玉珠身上廉价香皂的气味,与年轻女人独有的体香混杂在一起,直往他鼻子里钻。他的手下意识地搭在了她的腰上,触感滑腻如脂。
“万一有人来……”他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们都下地干活去了……”黄玉珠已然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抓紧时间……趁我婆婆还没回来……”
这句话像最后的导火索,刘麦囤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啪\"地断了。他一把抱起黄玉珠,几步跨到炕边,两人重重跌在硬邦邦的褥子上。
黄玉珠疼得嘶了一声,但随即就被刘麦囤的唇舌堵住了声音。他的吻又急又凶,像饿极了的人见到食物,手在她身上胡乱揉捏,留下一个个红印。
“轻点...”黄玉珠小声哀求,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惊得瞪大了。
黄玉珠轻轻抚摸着他汗湿的背脊,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这就是做女人的滋味吗?怪不得村里的媳妇们说起这事都神神秘秘的。
“我得走了……”刘麦囤蓦地撑起身子,慌里慌张地穿起裤子,“你婆婆该回来了……”
黄玉珠静静地躺在原地,望着他系裤带时不住颤抖的手指,忽然笑了:“你怕什么?”
刘麦囤并未作答,匆忙套上汗衫便朝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折了回来,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炕沿,说道:“去……去买点药擦擦……”
黄玉珠望着那几枚铜板,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他把这当成什么了?嫖娼吗?
没等她发作,院门外便传来了婆婆的声音。刘麦囤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出门去,翻墙逃走了。
“麦囤呢?”侯黄氏一进屋就问道,“不是说来找蛇吗?”
黄玉珠已然穿好衣服,正坐在炕边梳理头发:“他说蛇可能跑了,去地里找侯五了。”
侯黄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瞧凌乱的床铺,但什么也没说,转身去灶间做饭了。
黄玉珠缓缓梳理着打结的长发,下身依旧火辣辣地疼,可心里却甜如蜜。她终于体会到了做女人的滋味,而且对方是村里最俊俏的后生。想到刘麦囤落荒而逃的模样,她又忍不住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有了这开端,就别想轻易收场。
窗外,刘麦囤正躲在隔壁的草垛后面,望着侯家安静的院落,心跳如鼓。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心中五味杂陈——既懊悔自己的冲动,又忍不住回味刚才的感觉。最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下一次了。
张大妮抱着孩子从地里回来,看见丈夫蹲在草垛边发呆,诧异地问道:“你在这儿干啥呢?花生晒了吗?”
刘麦囤如梦初醒,赶忙起身接过孩子:“晒……晒了……”
张大妮满腹狐疑地凑近,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问道:“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刘麦囤心里猛地一紧,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可能是……是猪粪味吧,刚才帮老王家修缮猪圈去了……”
张大妮没有再继续追问,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怀疑,让刘麦囤只觉后背发凉。他抱着孩子往家走去,连一眼侯家的方向都不敢回头看,却感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宛如一条无形的丝线,将他紧紧缠住。
“肚子饿得三天都没吃饭了,别人给你肉,你却不吃,那可是只有傻子才会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