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巨兽轰然倒地的瞬间,山崩地裂般的震动席卷四野。银白色的鳞片失去光泽,庞大的身躯渐渐冷却,体内蕴含的雷霆神力尚未消散,在血肉中翻涌成淡淡的银蓝色光晕。季安挥手示意众人暂缓清理战场,掌心托出一个玉瓶,里面的九元化灵丹被碾碎成更细密的粉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出数倍。
“加大药量,虽会承受更烈的灼痛感,但能唤醒更深层的潜能。”季安的声音沉稳有力,“愿意突破界限的,随我来。”
他亲自操持,将丹药粉末均匀撒入雷霆巨兽的血肉之中,尤其是心脏、鳞片与利爪等神力最集中的部位。觉醒者们面面相觑,随即纷纷上前——经历过生死之战,他们早已不再畏惧挑战。滚烫的兽肉入口,伴随着撕裂般的灼热感,无数人浑身冒起白雾,体内异能灵光骤然暴涨,比之前强盛数倍不止。有人掌心喷出粗壮的雷柱,有人能短暂操控空气中的雷电,更有甚者觉醒了雷霆免疫的体质,原本数万觉醒者的队伍,竟再添数千名新的异能者,整体实力呈几何级攀升。
就在众人沉浸在力量觉醒的狂喜中时,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云层被无形的力量撕裂,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落在战场中央。光柱散去,一名身着鎏金战甲的神只缓步走出,战甲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腰间佩着一柄燃烧着烈焰的长剑,周身萦绕着令人窒息的神力威压。他有着金色的卷发与瞳孔,眉宇间满是俯瞰蝼蚁般的傲慢,每一步落下,大地都要微微震颤,仿佛连山河都要向他俯首称臣。
“阿瑞斯,战神阿瑞斯!”有人认出了这位奥林匹斯十二主神,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阿瑞斯甚至未曾多看周围的凡人一眼,金色的瞳孔径直锁定季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几名靠近的觉醒者掀飞出去,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却又未伤及性命,显然只是在炫耀神力。
“渺小的凡人,也敢觊觎神的领域?”阿瑞斯的声音如同金石碰撞,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杀神殿豢养的怪兽,唤醒凡夫俗子的劣质力量,就以为能撼动神权?简直可笑至极。”
他踱步走向季安,战甲上的烈焰剑穗无风自动,“宙斯陛下本想亲自来碾碎你们这些蝼蚁,是我主动请缨——毕竟,踩死一群乱爬的虫子,还不需要神王亲自出手。”
季安掌心雷光暗涌,却并未急于动手。他能感受到阿瑞斯体内澎湃的神力,远超雷霆巨兽数倍,但这位战神的傲慢与轻敌,正是最大的破绽。“神又如何?不过是凭借天生神力欺压众生。”季安语气平静,“你敢不敢与我赌斗一场?”
阿瑞斯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金色的笑声震得云层翻滚:“赌斗?你也配?也罢,本神便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说吧,你想怎么死?”
“三场比试,分胜负不分生死。”季安目光锐利如刀,“若我赢了,你需束手就擒,被封印百年,不得再插手人间之事;若我输了,我与所有觉醒者,任你处置。”
“放肆!”阿瑞斯脸色一沉,周身神力暴涨,“凡人也敢与神谈条件?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上,本神答应你。三场比试,便比力量、速度与智慧——让你见识一下,神与凡人的差距,是天堑鸿沟!”
第一场比力量,阿瑞斯随手举起旁边一块数十丈高的巨石,轻蔑地看向季安:“凡人,能举起它的十分之一,就算你赢。”巨石在他手中轻如鸿毛,甚至被他随手抛向天空,又稳稳接住。
季安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对身后喊道:“大牛,借你之力一用!”觉醒了巨力异能的大牛上前,季安掌心雷光注入他体内,与他的巨力异能交融。“众人合力,亦是凡人的力量!”季安一声令下,十余名觉醒了巨力的村民纷纷上前,异能光芒汇聚成一股洪流,注入大牛体内。大牛双目赤红,怒吼一声,竟将另一块更大的岩石连根拔起,还顺势抛向空中,一拳将岩石轰成齑粉。
阿瑞斯脸色微变,随即冷哼:“投机取巧,下一场比速度!”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瞬间绕着雷霆山脉疾驰一圈,回到原地时,发丝都未曾吹动分毫,“凡人,能追上我的残影,就算你赢。”
季安看向利奥,将一道精纯的雷光打入他体内:“你的速度,加上雷霆之力的加持,足以超越极限。”利奥眼神一凝,身形化作一道虚影,周身缠绕着幽紫色雷光,速度竟比阿瑞斯的金色流光还要快上几分。当利奥绕山一圈回到原地时,阿瑞斯的眼神终于多了几分凝重。
“两场平局,最后一场比智慧。”阿瑞斯咬牙切齿,“我问你,什么力量能让神也无可奈何?”他自忖这个问题无解,毕竟在他看来,神的力量便是至高无上的。
季安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身后数万觉醒者,他们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异能光芒汇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海。“是团结的力量,是不甘被压迫的意志,是凡人对自由的渴望。”季安的声音掷地有声,“你视众生为蝼蚁,却不知蝼蚁同心,亦可溃堤。这,便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力量。”
阿瑞斯脸色铁青,他无法接受自己竟被凡人驳倒,更无法容忍自己输掉赌斗。“胡说八道!本神绝不认输!”他怒吼一声,腰间的烈焰长剑出鞘,熊熊烈火朝着季安劈来,全然不顾赌斗的约定。
“神无信,更该罚。”季安早有防备,掌心雷光暴涨,同时大喊:“诸位,借你们的异能一用!”
数万觉醒者心领神会,控水者引动山间溪流,控火者燃起熊熊烈焰,控风者掀起漫天狂风,控石者催动大地岩石,无数异能光芒汇聚到季安手中,与他的雷光交融,化作一道巨大的封印法阵。
“以凡人之力,封神明之躯!”季安纵身跃起,将封印法阵狠狠拍向阿瑞斯。
阿瑞斯的烈焰长剑被法阵中的力量压制,寸寸熄灭。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神力竟被这股来自凡人的力量禁锢,鎏金战甲失去光泽,身体渐渐被法阵缠绕。“不!本神是战神!你们这些蝼蚁怎能封印我!”他疯狂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法阵包裹,化作一道流光,被吸入季安早已准备好的封印玉珏中。
玉珏上闪过一道金色符文,随即恢复平静,只有细微的神力波动证明里面封印着一位主神。季安握着玉珏,看向身后欢呼雀跃的觉醒者们,嘴角扬起坚定的微笑。
“这只是开始。”他高声道,“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终有一天,会让神权崩塌,让人间重获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