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旁边有人“哐当”一下把五连子举了起来,指着乔老二的胳膊:“你妈的,少废话!再敢砍价,我卸你一条胳膊!拿不拿?”
乔老二吓得一哆嗦,赶紧点头:“拿!拿!300万我拿!”
可他赌场里现钱没那么多,翻遍了也就凑出100来个,没办法,只能赶紧给家里打电话,让家里再送100来万过来,折腾半天,才算把300万凑齐。
这时候屋里最得意的,就得说强哥和五哥了——这地方是赌场,跟澳门那些用筹码的不一样,这儿玩的全是现金。
就这一屋子,光摆在桌面上的钱,几十万肯定有。
有那耍钱的见着这阵仗,想趁乱偷摸把台面上的钱往兜里塞,结果老五一下子就瞅着了,冲过去吼:“你妈的,别动!干啥呢?手往哪儿伸呢?”
那耍钱的赶紧缩回手,支支吾吾说:“哥,我就是过来玩儿的……”
“我知道你玩儿,但你手干哈呢?”老五瞪着他,“这钱是你的?你兜里的是你的,桌子上的也是你的?再敢动一下,我他妈把你手打折!”
耍钱的吓得脸都绿了:“不……不是我的!我不拿了,哥!”
老五转头冲强哥喊:“强哥,你瞅啥呢?”
强哥挑了挑眉:“我看看他们处理这事儿,能不能出啥岔子。不过瞅着样儿,好像用不着咱俩。要不找个兜子,咱俩把活干了?”
这话一说完,李强立马看明白了,赶紧跑去拿了个挺大的旅行袋过来。俩人也不管桌上是5块、10块的,还是50、100的,全往兜子里划拉,一会儿功夫就装了几十万。
老五把旅行袋往背上一甩,笑得合不拢嘴:“强哥,你说这干仗的事儿,他们还真用不着咱哥俩!咱俩把这正事儿办了多好,这钱拿回去,最少小一年不出门也饿不着了!”
强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五,啥都不说了,还得是你懂事儿!”
保定黑道事:红卫带队扫赌场
这哥俩正搁这儿说话呢,事儿也办完了,三百万也拿到手了,下一站该奔哪儿,心里头也有数了。有兄弟就问:“哥,下一站咱得奔谁使劲啊?”
红卫一摆手:“还能有谁?李宝贵!”
有人接着问:“那李宝贵这会儿在哪儿呢?”
“在莲池!”
红卫说道,“我早打听明白了。
那年代混社会的,要么在外头整个幌子,整个啥公司、啥集团,要么开矿、搞沙场,这都是他们常干的营生;要么就是自己开个夜总会、酒吧,再领一帮兄弟去夜场里收保护费。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摆局放赌那都是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李宝贵也不例外——他在莲池那边既有赌场,还有个叫‘万家灯火’的KtV。咱先奔他赌场去,大半时间李宝贵都在赌场待着,他那赌场规模不小,指定能堵着人!”
这边李强和老五刚上车,还在那儿问:“哥,下一站咱上哪儿啊?”
红卫回头说:“李宝贵在莲池有个赌场,咱先去那儿!”
老五一听“赌场”俩字,眼睛立马亮了,拍着大腿说:“哥,又是赌场啊?赌场必须干!必须得干!这事儿没跑!”
一说完,大伙儿也不耽搁,“咔嗒”一声打着火,开着车就奔赌场去了。
你就想想,小一百台车,全都打着双闪,“啪啪”地在保定的马路上开着,老多人都停下脚步回头瞅,嘴里还不停念叨:“哎呀我操!这干啥呢?这阵仗也太大了!”
有人瞅着车牌嘀咕:“这是哪儿的车啊?瞅着像吉林那边的?”
旁边有懂行的立马纠正:“啥吉林啊!这是长春的车!”
要说长春这城市也挺有意思,它是吉林省的省会,但以前不少外地朋友都以为吉林省的省会是吉林市,其实根本不是,长春才是正经的省会。
而且早年间吉林省的版图老大了,就是后来老毛子占了咱不少地方,包括这边好多黑土地,以前吉林省都有海岸线,还有咱国家挺大的沿海城市,现在全没了,说多了都是眼泪,咱也不唠这些没用的了。
再说说车队这边,一路打着双闪奔赌场去,等车到了赌场门口,“嘎嘣”一停,这帮人拎着家伙事儿就往前冲。
李强手里提着枪也跟着往上走,老五突然拽了他一把:“你等会儿!你着啥急啊?咱俩先回车上拿个大兜子!你想啊,万一这儿有现金啥的,没兜子咋装啊?”
这时候他俩也不管啥打不打的了——长春来的那些顶级炮子,像张红岩、刘奎燕这些社会大手子都在这儿呢,真要动手也用不着他俩上前。俩人找了个老大的兜子,也跟着人群往赌场里走。
前头枪声“砰砰砰”的,跟放鞭炮似的,里头还传来喊叫声:“别动!都他妈别动!谁敢动一下试试!”
李强和老五也跟着进了赌场,连五连发都不拿了,一人提溜着个大兜子,一进去就喊:“都别动!把手举起来!往后站!往后站!”那架势整的,跟警察抓赌似的。
到了里头,他俩也不管别的,看见桌上的现金、抽屉里的钱,“哐哐哐”就往兜子里划拉。那这会儿问题来了——这赌场平时是谁在这儿看着的呢?
这赌场平时是白玉涛在看着,他领着几个兄弟在这儿盯场呢。
这会儿正搁赌场里盯着“百家乐”的局,眼瞅着桌面上筹码来回推,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整个赌场瞬间乱了套。
白玉涛骂了一句:“操!这是来抄家了?”赶紧伸手去摸枪,可刚从后腰把枪拽出来,就瞅见自己带来的兄弟已经倒了一半——对面火力太猛,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他刚想回头招呼剩下的兄弟反击,就听见“哐”的一声,张磊从斜刺里一枪就给他干倒了。
张磊这小子是真狠,你知道为啥吗?他跟斌子关系最铁,俩人是过命的交情。
之前李宝贵领着人把斌子打得这辈子都站不起来,斌子家那孩子才两岁半,往后日子咋过?张磊心里头早憋着一股火,今儿个见着李宝贵的人,那股火直接就窜上来了。
白玉涛倒在地上还想挣扎,张磊两步冲过去,对着他的腿“哐哐”又补了两枪,嘴里还骂着:“操!李宝贵让你们打斌子的时候,咋没想过有今儿个?”
眼瞅着白玉涛的小腿和大腿被打得直挺挺的,就剩一层皮连着,彻底废了。
旁边有兄弟瞅着直皱眉,小声嘀咕:“这腿都打成这样了,流这么多血,不得把人流死啊?”
这话其实是不懂行——咱简单科普下,要是被特锋利的刀把血管砍断,创伤面大,血会“呲”着往外喷,那指定活不成;但要是被五连发这种枪崩的,血管会自己收缩,就算流血也是慢慢渗,不是喷着流,所以短时间内还死不了,这就是刀砍和枪崩的区别。
这会儿赌场地上已经淌了不少血,祁红卫走过来,一把夺过张磊的枪,“嘎巴”一下顶在白玉涛的胳膊上,冷声问:“我再问你一遍,李宝贵在哪儿?我祁红卫办事儿,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不跟我硬扛,我还能留你条活路,你要是再嘴硬,我直接整没你!”
白玉涛疼得脸都扭曲了,还嘴硬:“你牛逼就打死我!想知道李宝贵在哪儿?没门!”
祁红卫也不跟他废话,扣动扳机,“砰”的一声,白玉涛的胳膊直接被打废了,他疼得惨叫一声,当场就昏过去了。
这边解决完白玉涛,祁红卫领着人往赌场外面走,刚到门口就瞅见李强和老五还在里头磨蹭。李强喊了一嗓子:“老五,你俩干啥呢?还不走?”
老五头也不抬,手里还往兜子里划拉钱:“哥,差最后一张桌了!马上就好!”
俩人又忙活了一会儿,足足划拉了三四十万,才提着兜子跑出来,嘴里还念叨:“我操,这趟没白来!太值了!”
他俩把装钱的兜子往车顶上一扔,就急着上车:“走走走!赶紧走!”
有意思的是,他俩自己没开车来,坐的是刘奎燕一个兄弟的捷达王。
上车前,老五还特意跟开车的兄弟说:“兄弟,跟你说一声,一会儿开车稳当点啊!咱这车不用往前冲,跟在后面就行——你懂的,这里头装着钱呢,可别出岔子!”
咱接着说,大伙儿从赌场出来,直接就奔李宝贵的“万家灯火KtV”去了——到了地方,那阵仗跟赌场那边一模一样,进门就干。
李宝贵身边有个叫二柱子的大兄弟,在KtV里盯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直接撂在了当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帮人从一楼砸到三楼,刀砍的、棍打的,连斧头、叉子都用上了,那场面乱得没法说。
尤其是李宝贵另一个手下,大兄弟弹波,被打得那叫一个惨,一点都不比白玉涛轻,躺地上哼哼唧唧的,指定是起不来了。
等把KtV里的人收拾得差不多,祁红卫掏出大哥大,直接就给李宝贵拨了过去——赌场和KtV都没找着人,这会儿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就得明着跟他干。
电话接通,祁红卫上来就骂:“李宝贵,你他妈在哪儿呢?”
李宝贵那头愣了一下:“你他妈谁啊?
我才走几个月,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我祁红卫!”祁红卫嗓门儿一扬,“你他妈还敢说?你个傻逼崽子,当初把我赶出保定,现在我回来了,你倒躲起来了?你作死呢吧!你在哪?有种你出来,我他妈去找你,不整死你我不姓祁!”
李宝贵也火了:“别他妈吹牛逼!你在哪儿?我他妈找你去!”
“我就在你万家灯火KtV呢!”祁红卫冷笑,“你回来啊,你敢回来,我就让你看看我整不整死你!”
“你在那儿等着!别他妈跑!”李宝贵撂下一句狠话,“哐”地就挂了电话。
这边祁红卫刚挂电话,手底下兄弟金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金宝是赌场那边的人,之前忙着把白玉涛送医院,这会儿才想起给李宝贵报信。
“老大!咱赌场让人给撅了!”金宝声音都发颤。
李宝贵心里“咯噔”一下:“啥?赌场让人撅了?白玉涛呢?小涛在哪?你们都是死人呐,连个赌场都看不住?”
“涛哥现在在手术室呢,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金宝带着哭腔,“他胳膊让人打废了,两条腿也废了,老惨了!”
“祁红卫带了多少人?”李宝贵急着问。
“得他妈300来号人!”金宝说。
“放你妈的屁!”李宝贵压根不信,“祁红卫他上哪儿弄300多号人?你别跟我瞎扯!”
“老大,我一点都不撒谎!”金宝赶紧解释,“但这帮人应该不是咱本地的,我听他们说话全是东北口音!”
“东北口音?”李宝贵这下懵了,手里的电话都攥紧了——他知道东北社会的厉害,在全国都有名,敢打敢冲,真要是几百号东北炮子,他还真扛不住。
他琢磨了半天,又把电话打给了乔老二——乔老二这会儿也在医院做手术呢,之前跟祁红卫的人干仗受了伤,是他兄弟接的电话。乔老二的兄弟把遭遇跟李宝贵一说,跟金宝说的一模一样:对方人多,全是东北口音,下手贼狠。
这下李宝贵彻底信了——祁红卫找了强力外援,还是东北来的硬茬子!他跟乔老二加起来也就100来号兄弟,对方300多人,真打起来,裤衩子都得让人打飞,不死也得扒层皮!他瞬间就没了主意,脑子一片空白。
没等他缓过神,祁红卫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上来就嘲讽:“李宝贵,你他妈在外面找乔老二联手,偷袭我把我赶出去,现在我找外援,你倒不乐意了?你算啥能耐啊?咋的,东北摇人不行啊?”
李宝贵强撑着硬气:“别觉着你找两个社会过来,我就怕你!保定他妈不是没人,你等着,我指定让你好看!”
“明人不打暗话,我也不跟你废话。”祁红卫语气冰冷,“你记住,我这次回来,指定要整死你。你这边有啥遗愿,跟家里有啥交代的,赶紧说,别到时候没机会了!”
“我操祁红卫,你别狂!”李宝贵还想嘴硬,“你等着,我这就找人,饶不了你!”说完,“哐”地又挂了电话,可挂了电话之后,他盯着天花板,手都开始抖了——他知道,这次是真的遇上硬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