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修改规则——”
“新规则：竞技场将在十分钟后开始缩小，最后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
“也就是说，你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决出胜负，否则所有人都会被挤压而死。”
“倒计时开始！”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玩家都绝望了。
“果然不行...”
“我就知道系统不会留漏洞...”
“看来还是得互相残杀...”
但王也没有放弃。
“等等！”王也大声说道，“我要向游戏支配者提问！”
“哦？”游戏支配者似乎来了兴趣，“你想问什么？”
“根据真心话规则，任何玩家都可以向其他玩家提问。”王也冷静地说道，“那么，游戏支配者算不算玩家？”
“如果算，那你也要遵守真心话规则！”
游戏支配者沉默了片刻，然后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三年来，你是第一个想到质疑我身份的人！”
“好吧，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会诚实回答。”
“但作为代价，如果你的问题不够精彩，我会立刻结束这个副本，让所有人都死！”
这是一个巨大的赌注。
一个问题，决定了上百人的生死。
王也必须想出一个既能获得关键信息，又足够精彩的问题。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王也的提问。
林清影紧张地握住了拳头。
苏烈额头渗出了冷汗。
就连一向冷静的林星辰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王也闭上眼睛，脑海中快速闪过所有的信息。
游戏支配者想找“完美玩家”...
这个世界变成游戏已经三年...
死了数百万人却还在继续...
突然，王也想到了什么。
他睁开眼睛，盯着虚拟屏幕上的模糊身影，问出了他的问题：
“游戏支配者，我的问题是——”
“你真的在寻找完美玩家，还是在寻找能够终结你自己的人？”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虚拟屏幕上的身影剧烈波动起来，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良久，游戏支配者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你居然看穿了...”
“没错，我在寻找的，正是能够终结我的人。”
“因为我早就厌倦了这个游戏，厌倦了作为游戏支配者的身份。”
“但我被困在这个身份中，无法自我终结。只有找到真正的'完美玩家'，打败我，我才能获得解脱。”
“而你，可能就是我等待了三年的那个人。”
“恭喜你们，通关了。”
“不是因为你们打败了所有对手，而是因为你们打败了这个游戏的本质——找到了我内心真正的渴望。”
屏幕上的文字变成了：
【副本通关！】
【评价：完美！】
【特殊成就：看穿真相】
所有活着的玩家都获得了通关奖励，竞技场开始解体。
“但这只是开始。”游戏支配者说道，“你想要彻底终结这个游戏，必须通过最终试炼。”
“那里，我会等你。”
说完，游戏支配者的身影消失了。
王也等人被传送出了副本，回到了游戏世界的主城。
“太不可思议了...”老刀瘫坐在地上，“我们居然真的通关了...”
“而且还知道了游戏支配者的秘密。”影若有所思地说道。
“看来接下来的挑战会更加艰巨。”林星辰说道。
“但至少我们找到了方向。”王也说道，“游戏支配者不是敌人，而是一个被困的灵魂。”
“我们要做的，不是打败他，而是解放他。”
“那么，我们该如何找到最终试炼？”苏烈问道。
就在这时，小明的检测器突然发出警报。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小明惊呼，“在主城中心，有一个隐藏的传送门正在显现！”
“那可能就是通往最终试炼的入口。”王也说道。
“我们走吧。”
主城中心的广场上，一个巨大的传送门正在缓缓显现。
传送门散发着深邃的黑光，与之前见过的任何传送门都不同。透过门框，隐约能看到无数个世界在其中交织重叠，仿佛这扇门连接着无限的可能性。
“这就是最终试炼的入口？”影警惕地观察着传送门，“看起来很不寻常。”
“确实。”小明检测着能量波动，“这个传送门连接的不是某个固定的空间，而是...一个概念空间？”
“概念空间？”老刀不解。
“就是由纯粹的概念构成的空间。”林星辰解释道，“在那里，物理规则可能不再适用，取而代之的是逻辑和概念的规则。”
“听起来很危险。”苏烈握紧了拳头。
“确实危险。”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传送门中传出，“但也是唯一能够解放我的地方。”
游戏支配者的身影从传送门中浮现，这次他的形象比之前清晰了许多——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带着疲惫和苦涩的笑容。
“你终于愿意露面了。”王也平静地说道。
“因为你已经有资格见到真正的我。”游戏支配者——或者说，这个年轻人——苦笑道，“我真正的名字叫陈默，三年前是这个世界顶尖的游戏设计师。”
“我设计了一款名为'无限可能'的游戏，想要创造一个完美的虚拟世界。”
“但在游戏即将完成的那天，发生了意外。我的意识被困在了游戏系统中，而游戏系统失控，将整个现实世界都游戏化了。”
“从那时起，我就成了所谓的'游戏支配者'。我拥有对这个世界的绝对控制权，但同时也被困在这个身份中，无法逃脱。”
听到这段经历，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关闭系统？”林清影问道。
“我试过。”陈默苦涩地说，“但系统有一个保护机制——只有当出现'完美玩家'，证明这个游戏系统是完整且可以被超越的，系统才会允许关闭。”
“否则，任何关闭的尝试都会导致整个世界崩溃，所有人都会死。”
“所以你创造了这些死亡副本，用残酷的方式筛选玩家？”老刀愤怒地质问。
“我知道这很残酷。”陈默低下头，“但我别无选择。只有通过极限压力，才可能催生出真正的'完美玩家'。”
“三年来，我看着无数人在副本中死去，我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但我不能停下，因为停下就意味着所有的牺牲都没有意义。”
“直到你出现。”陈默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你用智慧而非暴力通关副本，你能看穿规则背后的真相，你拥有其他玩家都没有的——理解和同情。”
“你就是我寻找的完美玩家。”
“所以现在，我邀请你进入最终试炼。”陈默伸出手指向传送门，“在那里，你将面对游戏系统的核心考验。”
“如果你能通过，就能获得关闭系统的权限，解放整个世界，也解放我。”
“如果你失败...”陈默顿了顿，“那么一切都会重启，包括你的记忆。你会忘记所有经历，回到刚进入这个世界的状态。”
“而我会继续寻找下一个候选者。”
王也看着传送门，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们。
“我想问一个问题。”王也说道，“这个最终试炼，我能带着伙伴们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陈默点头，“事实上，我建议你这样做。最终试炼考验的不仅是个人能力，更是团队协作和信任。”
“那就好。”王也转向伙伴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吗？”
“废话！”苏烈第一个响应，“我们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世界的伙伴，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我们永远在你身边。”林清影坚定地说道。
“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林星辰微笑道。
“算我一个。”影也站了出来，“能参与解放整个世界的行动，这是我的荣幸。”
“还有我！”老刀握紧拳头，“为了那些死去的同伴，我也要亲眼见证这一刻！”
“谢谢大家。”王也感激地看着众人，然后转向陈默，“我们准备好了。”
“很好。”陈默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么，祝你们好运。”
“记住，在概念空间里，物理力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意志、信念和理解。”
“明白了。”王也点头，然后带头走向传送门。
穿过传送门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身体在消解，意识在扩散，自我的界限变得模糊。
当感知恢复清晰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中。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任何参照物。只有无尽的白色虚空。
“欢迎来到游戏系统核心。”一个中性的机械声音响起，“你们即将接受最终试炼。”
“试炼分为三个阶段，分别考验你们的智慧、勇气和本心。”
“第一阶段：悖论迷宫。”
话音刚落，白色空间开始变化。无数个门凭空出现，每扇门上都写着不同的文字。
“规则很简单。”机械声解释道，“找到正确的门，就能进入下一阶段。”
“但是，每扇门后都有一个悖论。只有解开悖论，才能判断这扇门是否正确。”
“你们有三次机会。选错三次，试炼失败。”
王也开始观察这些门。
第一扇门上写着：“这扇门后的内容是假的。”
第二扇门上写着：“至少有一扇门的文字是真的。”
第三扇门上写着：“如果前两扇门都是假的，那这扇门就是真的。”
第四扇门上写着：“说谎者悖论：我正在说谎。”
“这是经典的逻辑悖论。”林星辰皱眉分析，“每个陈述都涉及自我指涉，很难判断真假。”
“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自洽的解释。”王也说道，“让我们逐个分析。”
“第一扇门说'这扇门后的内容是假的'，这是一个自我否定的陈述。如果内容是假的，那这个陈述就是真的；如果陈述是真的，那内容就应该是假的。这形成了悖论。”
“第二扇门说'至少有一扇门的文字是真的'，这个陈述本身如果是真的，那就验证了自己；如果是假的，那就意味着所有门的文字都是假的，包括它自己，这又验证了它是假的。所以这个陈述可以自洽。”
“第三扇门的陈述依赖于前两扇门的真假，这是一个条件陈述。”
“第四扇门是最经典的说谎者悖论，无法判断真假。”
“所以，”王也总结道，“第二扇门是唯一能够自洽的陈述，它应该就是正确的门。”
“你确定吗？”影问道，“万一错了，我们就损失一次机会。”
“我相信王也的判断。”林清影说道。
“我也相信。”苏烈点头。
“那就试试看。”王也走向第二扇门，推开了它。
门后是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是另一个白色空间。
“恭喜，选择正确。”机械声响起，“进入第一阶段第二关。”
新的空间里出现了更多的门，这次每扇门上都是复杂的数学和逻辑表达式。
“这一关考验的是数理逻辑。”林星辰说道，“我来负责计算。”
在林星辰的分析下，他们又成功通过了几道关卡。
终于，他们来到了第一阶段的最后一关。
这次只有一扇门，门上写着一段话：
“这扇门既是入口，也是出口；既通向前方，也通向后方；既存在，也不存在。请问，这扇门是什么？”
“这不是悖论，而是禅机。”王也思考着，“答案不是逻辑推理，而是概念理解。”
“既是入口也是出口，既通向前方也通向后方，既存在也不存在...”王也喃喃自语，“这描述的不是一扇具体的门，而是...”
“是选择本身！”王也恍然大悟，“门只是一个象征，真正重要的是我们的选择！”
“选择创造了方向，选择定义了存在。当我们选择前进时，门就通向前方；当我们选择后退时，门就通向后方。”
“所以，这扇门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选择它成为什么！”
王也坚定地走向那扇门，用手触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