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珍栀怀怒,求见宁云溪。
刚一见面,她不由分说,飞奔上前,铆足劲,给宁云溪一记掌掴。
进门之时,宁云溪便觉出不对劲,见状,及时躲闪。
“童女娘,何故伤我?”
秋璧始料不及一惊,急忙展臂,拦住童女娘。
“公主当心!”
童珍栀左右环顾,抄起一个花瓶。
“宁云溪,你不知廉耻,霸占帝瑾王,又抢走我的小安大人。”
“今日,我拼上性命,定要跟你同归于尽!”
秋璧高呼。
“来人,保护公主!”
一众守卫箭步如飞,迅速而有序,进入正堂,挡住童珍栀,护好宁云溪。
花瓶,被守卫夺走,童珍栀也被守卫拿住。
她满不服气,拼命挣扎。
“宁云溪,喊人抓我,算什么本事?你这叫仗势欺人!”
“让他们放开我,我们单挑!”
宁云溪泰然下令。
“放开她。”
“诸位大人,请退下。”
听得不妙,秋璧慌忙开口,唤住他们。
“诸位大人,请留步。”
她心境崩毁,苦口劝谏。
“公主不要犯傻。”
“面对如此危险之人,你发什么善心?”
宁云溪面不改色。
“高大人,也请退下。”
秋璧忧心以致,崩毁更甚。
“公主!”
宁云溪肃然,目扫众人。
“诸位大人,为何停步不走?”
“本公主的命令,可以不遵?”
一众守卫面面相觑,忡忡退下。
秋璧神情倔强,一步不移,纵使抗命,也要留下。
以为激将计成,童珍栀得逞一笑,重新举起花瓶,意图伤害宁云溪。
秋璧护在宁云溪身前,义无反顾,替她受痛。
宁云溪眼疾手快,几枚银针入穴,制住童珍栀,顺手接住从她手中掉落的花瓶。
手臂一阵酸麻,快速蔓延全身,童珍栀身子不支,瘫倒在地。
“啊!”
“宁云溪,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怎么……”
话说到一半,她哑然失语。
“嗯……嗯嗯……”
言词不能表达,她只好用表情询问。
宁云溪微笑回复。
“童女娘放心,贵体无碍。”
见是公主取胜,秋璧放心落意,掩唇一笑。
宁云溪吩咐。
“秋璧,我们一起,扶童女娘安坐。”
想着方才,童女娘放肆之举,秋璧满不情愿一应。
“哦,是。”
坐定,宁云溪善言耐心,与之叙话。
“想是,交谈之中,安大人诉说旧日恋情,令你误解,我假作撮合,实为挑衅。”
“是吗?”
瞧着童女娘怒意愈盛,她洞晓明意,继续叙话。
“引诱帝瑾王,前提是,帝瑾王对你一见钟情;倾慕安大人,前提是,安大人同你有旧,早就痴情于你。”
“童女娘何故总是热衷坐享其成?”
“天上掉下的馅饼,不一定是好物。我愚以为,通过自己努力,先难后获,所得成功,才令人安心。”
“安大人寄情她人,一时之间看不上你,这就把你难住了?”
“二者相处,友情,需要维持;爱情,需要争取;婚姻,需要经营。”
“他漠情,你便求爱。我不信,凭你才貌,打动不了他。”
“如何向他求爱,我有一点浅见,述与你知,供你参考……”
宁云溪言之真诚,童珍栀有所动容,逐渐付以信任。
随后,二人配合用计,童珍栀正式开始求爱。
入夜,童珍栀拜访安府,以“月溪公主有事相告”为由,顺利见到安霄涣。
夜色已深,考虑到男女有别,安霄涣等不及她行礼,直接发问。
“何事?请速告知。”
童珍栀粗喘着气,踉跄而去,扑到他怀中。
“小安大人,救我……”
安霄涣吓得离座,顺势将她推开。
“童女娘,请你自重。”
童珍栀不气馁,再次抱住他。
“有人给我用药……”
“我,我好难受……”
观之面色,安霄涣心有猜想。
“用什么药?”
“莫非,身中动情之物?”
童珍栀素手,有意无意,挑弄他的韵念。
“是……”
“我身节尚在,若要初尝暗香,实不愿委身他人……”
“小安大人,求你救救我……”
暮夜,流萤点点,衬得美人花甜风娇,安霄涣心处寂寂,情思浮动。
他竭力按捺心性,再次推开她。
“你躺好。”
“我派人,去唤府上医女,为你施针用药。”
童珍栀叫住他。
“不行。”
“事关女子名声,你岂可胡乱传于他人知晓?”
“去唤医女,莫不如,我一殒了之。”
怕他阻拦轻生之举,直接动手打晕她,她后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你不许走近我。”
“我已提前服下穿肠之物,只消催动药性,即刻殒命。”
此女,假使因他而殒,事后,不好向溪儿交代,安霄涣心神慌张,速即出言抚慰。
“童女娘,千万不要冲动。”
“你放心,我不唤医女,亦不传话他人。”
计策进展,合乎心意,童珍栀忻然一笑,双颊晕开一抹清甜。
“动情,何解?”
安霄涣顺意表示。
“请躺好,我帮你。”
童珍栀补加告诫。
“我就算昏厥,也会有人,替我催动药性。”
“你可不许耍心思。”
安霄涣无可奈何一应。
“好。”
“童女娘,请。”
童珍栀关门,解开衣襟系带。
安霄涣大惊失色,连忙阻止。
“别关门,不用脱衣裳!”
他绕过她,打开房门,笑吟吟说明。
“我会隔着衣裳施针。”
童珍栀不悦。
“施针?”
安霄涣示意软榻方向。
“请躺好,容我诊脉。”
童珍栀深感挫败,躺在软榻之上。
果如公主所言,求爱,须得一步步慢慢来,她仅以身示好,不至令他动心。
唉。
寻常男子,如何受得住她这样示爱?
奈何,造化弄人,偏偏让她倾慕礼贤女子、懂得克制的小安大人。
求爱于他,着实困难。
安霄涣隔着绢帕,为她把脉。
“药量恰到好处,你只是动情,身子并无损伤。”
“是溪儿用药,教你谋算我?”
童珍栀差点说漏嘴。
“你怎知……不是。”
安霄涣绰有余裕。
“你否认,我也看得出来。”
“她用药痕迹,瞒不过我。”
童珍栀心虚。
“当真不是。”
安霄涣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包。
“施针,足以缓解药性,不需服用药物。”
“或有些许疼痛,童女娘,得罪了。”
依宁云溪之计,童珍栀借着疼痛,发出阵阵娇声。
烛焰摇曳,正如安霄涣心潮荡漾。
这夜,苒苒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