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轰！”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包间里炸开，餐桌的钢化玻璃台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哗啦”一声彻底碎裂，锋利的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
熊七少的惨叫声凄厉得像是要撕裂耳膜，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快就染红了整张脸，连脖子上的衣领都浸透了血渍，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浅柔吓得猛地闭上眼，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脚背，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萧队长更是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戾的场面，刚才还和他们一起吃饭、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林凡，此刻竟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包助理躲在苏浅柔身后，双手死死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她看着林凡唇角扬起的那抹邪魅笑容，只觉得心脏都在颤抖。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对生命的漠视，仿佛刚才砸碎的不是人的脑袋，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熊德望又惊又怒，双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是熊族的大长老，半步宗师的修为，要阻止林凡并非不可能，可当他对上林凡那双嗜血的眸子时，浑身却像被冰水浇透，瞬间僵住了。
他突然想起外界对林凡的传言……
有人说他是帝都林家的废物太子，文不成武不就，可此刻看来，那些传言全是假的！
眼前的林凡，不仅武道修为深不可测，手段更是狠辣到令人发指，城府之深，宛如一位久经沙场的枭雄。
熊大长老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敢动一下，下一个被砸向餐桌的，就是他自己。
当林凡松开攥着熊七少头发的手后，熊七少立刻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额头，眼神涣散，整个人都处于懵怔状态，连惨叫声都弱了下去。
下一秒，林凡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胳膊上溅到的血滴，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擦拭一件艺术品，语气却依旧漫不经心：“只有痛过，才能长记性，光凭嘴说，可没用。”
擦完血渍，他将纸巾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熊德望，咧嘴一笑：“熊大长老，我说的对吧？”
那笑容落在熊德望眼里，却比刚才的嗜血眼神更让他毛骨悚然。
他连忙点头哈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是是是！林少说得极是！只有让这小畜生吃点苦头，他才能记住教训！”
林凡没再看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碍眼的东西：“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把他带走吧。”
熊德望如蒙大赦，连忙躬身抱拳：“谢谢林少！谢谢林少！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了！”
他转头看向门口那两个早就吓得六神无主的保镖，厉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七少扶起来！”
两个保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搀扶起瘫软的熊七少，生怕动作重了触怒林凡，脚步踉跄地往外跑，速度比兔子还快。
熊德望紧随其后，走到包间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给林凡深深鞠了一躬，才快步离开。
包间的门被关上，熊七少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可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和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却久久没有消散。
苏浅柔看着满地的玻璃碴和血迹，脸色依旧苍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队长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只觉得自己刚才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林凡却像没事人似的，重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随意地对龙倾月说：“刚才的动静，没影响到你们的胃口吧？”
龙倾月放下茶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没有，对付这种恶贯满盈的恶少，就该这样狠狠教训他。”
她早就知道，林凡看似人畜无害，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手段从来不会手软。
而熊七少，不过是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当然，龙倾月可是见识过林凡杀过人的，所以，林凡这点手段，可没有让她感觉到害怕。
反倒是让萧队长、苏浅柔和包助理这三个人，差点没被吓到尿失禁。
此时，林凡指尖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玻璃碴和尚未干涸的血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显然，他没打算在这充斥着血腥味的包间里多待。
当林凡缓缓站起身时，椅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轻微的摩擦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包间里格外清晰，让苏浅柔和萧队长都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也该走了！”
林凡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那个将人脑袋砸向餐桌的狠戾之人并非是他，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苏浅柔听到这话，连忙也想跟着起身，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要不是林凡出手，她今晚恐怕很难脱身，道谢的话早该说出口了。
可话到嘴边，苏浅柔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刚才林凡手段极其血腥、残暴的一幕幕，还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心脏依旧像擂鼓般狂跳，指尖甚至还残留着刚才握紧裙摆时的僵硬感，连眼神都不敢与林凡直视。
包助理也跟着站起身，偷偷抬眼看向林凡，眼里的惊惧还未完全褪去，只敢用余光飞快地扫过他，又立刻低下头去。
龙倾月倒显得从容，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优雅地站起身，自然地走上前，伸手挽住了林凡的胳膊。
两人并肩朝着包间门口走去，路过萧队长身边时，林凡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
萧队长原本正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引起林凡的注意。
此刻见林凡停下，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双手紧张地攥在身侧，指节泛白，连脖颈都绷得笔直。
萧队长能清晰地感觉到林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审视一件物品，让他连头都不敢抬，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