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文董苦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嘲，“我可没帮上什么忙，反而……反而还添了乱，让林少你见笑了。”
他说着，头又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仿佛那当众受辱的画面还在眼前回放。
林凡微微一怔，随即笑容不减，语气真诚地说道：“文董，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有没有帮上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这份心，这就足够了。”
“这份情，我林凡记在心里。”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道暖流，瞬间淌过文董冰封的心田。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凡，眼中原本黯淡的曈昽，悄然多出了一分亮彩。
在他看来，自己刚才那番举动，简直是自取其辱，本以为会被林凡当成笑柄，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真心实意地感谢。
林凡看着文董，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文董可是金陵鼎盛财团的董事长，身份显赫，而且修为更是达到了九品巅峰的半步宗师，距离宗师之境只有一步之遥，这般实力，在金陵地界绝对算得上是顶尖高手。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却活得如此窝囊。
被上官老爷子压着一头不说，在各种场合还要处处受辱，连一个身为统领余致远都敢当众给他脸色看。
不过，文董的心性倒还不错，虽然处境艰难，却没有自暴自弃，依旧努力支撑着。
但林凡也明白，一个人若是长期处于这样压抑的环境中，内心的负面情绪迟早会爆发，到时候怕是会走上歧路。
想到这里，林凡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文董，你也别忙着走了，待会儿跟我一桌吃饭吧。”
他想，或许自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帮文董一把，至少让他在今天这个场合，能抬起头来。
然而，文董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疏离和婉拒：“林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实在没什么胃口，还是先回去了。”
说完，他不等林凡再开口，便转过身，独自一人快步走出了人群，朝着战区的停车场走去。
他的背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显得格外孤单，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挽留的决绝。
林凡愣在原地，看着文董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他有些想不通，文董为什么要拒绝？
要知道，经过刚才和杨帅的一番互动，他如今在众人眼中的分量早已今非昔比，风光无限。
文董若是能跟他坐在一起，无疑会被所有人高看一眼，之前受的羞辱也能一扫而空，甚至地位都会水涨船高。
可文董，却偏偏放弃了这个机会。
林凡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思索。
看来，这位文董，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一些！
人群如缓缓流动的溪流，裹挟着各式寒暄与轻笑往食堂方向涌去。
雷馆主和吕特使并肩站在稍显僻静的角落，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始终胶着在不远处林凡的背影上。
刚才他们替林凡打抱不平，却没起到多大的作用，直到杨帅如天降般挡在林凡身前，那护犊子的架势，那与林凡熟稔到近乎亲昵的互动，把他们都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此刻看着林凡转身走向文董的背影，雷馆主粗粝的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袖口，喉结动了动，压着声音朝身边的吕特使问道：“吕特使，这林少，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浓眉紧锁，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困惑：“难道就凭他是东林剑阁太上长老的弟子，就能让杨帅那般青睐有加？这……这不至于吧？”
东林剑阁的太上长老固然尊贵，可杨帅是什么人物？
那是执掌龙国半壁军权的铁腕人物，寻常江湖地位，怎可能让他对一个晚辈如此纵容？
吕特使侧过头，看着雷馆主眼中翻涌的好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意味深长：“你可知，东林剑阁那位太上长老，究竟是谁？”
“谁？”
雷馆主心头一跳，莫名屏住了呼吸，直觉告诉他，这里头藏着天大的门道。
吕特莞尔一笑：“这事儿，难道还需要我明说？以雷馆主的见识，稍稍一猜，应该能通透吧？”
“难道……”
雷馆主的瞳孔猛地一缩，虎躯骤然一震，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发颤：“这位太上长老，其实就是…… 就是东林剑圣他老人家？”
东林剑圣！
那可是活着的武林神话，是能让龙国国主都礼遇三分的镇国级强者！
若林凡真是他的亲传弟子，那杨帅的态度倒确实说得通了。
这般人物的弟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杨帅提前示好，也在情理之中。
吕特使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指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他凑近雷馆主半步，压低的声音像带着冰碴儿，又透着一股惊人的热意：“他的身份，还不止于此。”
雷馆主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吕特使，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
吕特使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严肃，“你得先发誓，我接下来的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告诉第二个人。”
“我发誓！”
雷馆主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凝重，“如果我将吕特使的话泄露半个字，就让我雷某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吕特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飞快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留意这边，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一字一顿地说道：“连我，都得喊他一声——小师叔。”
“轰！”
这五个字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雷馆主的天灵盖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吕特使是什么身份？
那是师传西岳枪仙的这一脉的先天宗师，辈分尊崇，可他竟然要喊林凡“小师叔”？
这意味着……
一个更惊人的念头如同火山喷发般在雷馆主脑海里炸开。
林少还是西岳枪仙的弟子？！
西岳枪仙与东林剑圣齐名，同样是站在龙国武林之巅的人物！
若林凡同时是这两位神话人物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