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王志纯便悄然回去。如果按照人们幻想的一贯套路,他应该直接闯入谈话现场,发挥一下口才和人格魅力,直接将鸣神大社、社奉行之间的不信任隔阂打破,大家勠力同心。
但假如王志纯真的这么做了,那就坏事了。神里绫人明显已经在政坛里腌入味,相当地冷静和谨慎。如果一个声名远扬的外国人突入谈话现场,便会将这家伙的警惕心拉到最高,那样的话就完蛋了,恐怕建立信任的难度会激增。
回到住处,派蒙和嫣朵拉还在熟睡,王志纯解开封印,继续睡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王志纯看见了有些黑眼圈的八重神子,“早上好,神子。你昨天没睡好吗?”
“哈~”八重神子揉了揉眼睛,“是啊,我可是为了你们的事东奔西走呢。不说点好听的吗?嗯?”她眼带柔媚地看向王志纯和派蒙、嫣朵拉。
“呃,辛苦了你了,神子!”派蒙暂时想不出什么词,只好竖起一个大拇指夸道。
“唉,就没有新鲜一点吗?”八重神子故作失望,有些哀怨地叹口气。
“谢谢美丽善良的神子大人!”嫣朵拉加了些词藻。
八重神子露出舒爽的表情,点点头,“没错!小嫣朵拉嘴真甜,来,这是一串三彩团子……哦,真遗憾,你好像享用不了。”说着,八重神子便将这甜食收了回来,自己吃了一口。
“?”嫣朵拉傻眼了,这对吗?
王志纯乐呵呵地看着坏女人戏弄她们俩,反手多吃了两块豆糕。谁知道八重神子看乐子不嫌事大,直接将火烧到王志纯这里。
“小家伙,你不夸夸我吗?”八重神子坏笑着问王志纯。
“我?”王志纯思索一下,“老铁666?”
“?”
“唉,我不擅言辞,还是实际行动来感谢你的辛劳。”王志纯将自己面前的油豆腐双手端起,然后像个服务生一样走到八重神子身边,躬身递过去:“亲爱的小姐,请用早膳。”
神子咯咯笑起来,“谢谢志纯先生的赠礼。”
她双手捧过碗,对扑鼻而来的油豆腐的香味十分满意,陶醉地过了个肺,“好啦,不玩了,大家快些吃吧,吃完之后,就该干正事了。”
“正事?”派蒙吃得飞快,她早就已经吃完了,甚至还从王志纯这边捞了两串三彩团子,“神子,今天要做什么呢?”
“哼哼,昨天大晚上的,我找某个狡猾的小子,想要他帮忙。本想趁着人类那个点大脑不清醒的生理特点,骗些帮助,没想到他居然不上套。不过嘛,好说歹说,算是得到了一些实惠。”说着,八重神子将一块有些粗糙地金属牌放在桌上,“小家伙,收起来吧,这就是你需要的全境通行证明。”
“喔?”王志纯拿起它,正如八重神子所言,确实是一块通行证明,姓名则是一个稻妻名,印了一个不认识的花纹。不过这工艺看起来有些敷衍了事啊。“稻妻的证件不需要张贴照片吗?那岂不是谁拿到它,都能到处走动了?”
“呵呵,毕竟在之前,在稻妻各处行走,可不需要这个东西啊。”八重神子饶有深意地说道,“如果要张贴照片,成本岂不是要提高?那九条老头还怎么赚钱呢?”
“啊?”嫣朵拉从自己的那份茶汤里探出头,“难道天领奉行在趁机敛财?”
“一般而言,发布证件,收取手续费是很正常的,但收的太高了,那能说是正常吗?所以已经毋庸置疑了。”八重神子耸耸肩。
“我在离岛的时候听社奉行的托马说过,通行证明要找勘定奉行或者天领奉行才能拿到。看来这俩老小子在合伙啊,一个赚外国人的,一个赚自己国家的。”王志纯调侃一下,“稻妻有此二位栋梁,真是百姓之辐啊!”
八重神子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她也跟着窃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除此之外,我还为你的行动讨得了一个便利。”
“哦?说来听听。”
“现在你需要隐藏自己的行踪,所以尽量要保持低调。我本来打算让那小子的班底去调查,结果他不同意,所以就要靠我们来了。为此,我要了一个假身份,可以让你以被招聘的劳工的身份混入踏鞴砂,然后夜深人静之时,就可以便利地混进账房,寻找有可能流往愚人众的那批玉钢的去向。”八重神子说道。
“真是个好主意!”王志纯随声附和,他昨天晚上偷听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没想到“瞌睡了有枕头”,神子居然也有这打算。
“呵呵,小家伙,吃完后,看我用大妖怪的法术,给你塑塑形!这样,你就不会被愚人众的探子看出来了。”八重神子一想到待会他们吃惊的表情,就忍不住期待起来,心里已经提前开始酸爽。派蒙想起来王志纯肉体的特殊之处,一想到神子待会吃瘪的惊讶,也开始期待。
至于王志纯?他打算见识见识稻妻的法术,然后毛走。
早饭之后,八重神子领着几人,来到院子里,准备施展法术。派蒙突然问道:“对了,神子,鸣神大社里会不会也有愚人众的人?”
“呵呵,小派蒙,你们都在这里抛头露面了,才想起来问这个?”八重神子抱着胳膊,“放心吧,如果愚人众的人混进来,我还不知道,那我岂不是白活了这么久?昨天给你们准备晚饭的时候,我就把那些有嫌疑的巫女派出去检查地脉情况了,留在神社里的都是最可靠的。”
“呼,那就好。”后知后觉的派蒙舒了口气。
“不过你和嫣朵拉可不能跟着小家伙去,毕竟你们俩实在是太显眼了。”八重神子说道。
“嗯,我们理解。”
“好了,现在先安静点,我要开始了。”八重神子开始祝祷,然后雷元素一闪,涌向王志纯,试图开始改变他的外貌。只不过,即使王志纯刻意放弃了细胞的抵抗,也没有丝毫作用。
“欸?”自信满满的八重神子脸上一滞。
“好了,我已经学会了改变他人样貌的术法。”王志纯说道,然后面部和骨骼微微变化,身形变得矮了些,皮肤粗糙了些,手上长出了茧子,“神子,再差一套稻妻的普通衣服,我就可以上路了。”
“你……我……”八重神子嘴角抽了抽,“原来你会易容啊?那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王志纯摊手,八重神子彻底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