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珺:“……”
不得不说,认错态度还挺好的。
把他想说的话,全部都给说完了。
风行珺心里嘀咕着,瞥了眼面前的青年,淡淡“嗯”了一声,道:“你没有对他不满,那就最好。
毕竟,严办刘清,是朕的主意,是朕授意他出手,与他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朕的臣子,你如今亦是朕的臣子。
为了避免你们二人产生隔阂,无法同心对外,朕索性不瞒你了,直接与你说了吧——
其实,八年前朕就存了严办刘清的想法。
是以,即便没有傅玉棠,亦有其他人查处刘清。
你若是对处置刘清一事有什么不满,或是疑问,大可趁此机会说出来,朕会一一为你解惑。”
八年前……
那不是先皇还在世,皇上仍是太子的时候?
他记得那时候刘清深受先皇的重视,说是先皇的心腹也不为过。
在民间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任谁提起他,不是道一句:“堪比谭兴贤的贤相”?
为何那时候皇上就起了罢免刘清的念头?
为什么?
霁雪百思不得其解,愣愣地看着风行珺,清冷的面容上破天荒出现一抹呆滞之色,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微臣不明白,为何皇上会那么早就对刘清……”有了恶感?
以至于登基后无视刘清在民间的名声,不顾刘清三朝元老的身份,冒着被外界误会他是昏君的想法也要办了刘清,将他踢出朝堂呢?
“自然是朕早就看穿了他伪君子的真面目。”
风行珺直视着霁雪,神情坦荡,挑挑拣拣地把当年狩猎一事讲了一遍,轻哼道:“那年,阿棠也只有十一岁,朕和小羚看他体弱,不忍心他空手而归,受人嘲笑,便将随手猎来的兔子、山鸡、山猪送给他。
结果!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吗?”
霁雪摇了摇头,那时候他已遵循他娘的遗愿离京游学了,并不在京城里,更没参加狩猎活动。
同时,还和他爹闹僵了,没有任何书信来往。
因此,对于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便回道:“微臣不知,请皇上明示。”
风行珺“哼哼”两声,也不瞒他,面上带着四分厌恶,七分唾弃,添油加醋道:“刘清与他的爪牙看到阿棠手里有不少猎物,竟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打劫他,威逼他把手里的猎物交出去!
阿棠不愿意,他们就仗着人多势众,身体康健,把他围起来,准备殴打他,硬抢猎物!
好在阿棠比较怕死且机灵,一看他们面露凶相,立刻非常识时务地软了身段,没敢与他们硬碰硬,而是编了套“山神赐福”的说辞,这才免了一顿皮肉之苦。
不过,猎物还是被抢了一部分。”
霁雪:“……!!”
真的假的?
一大群饱读圣贤书的朝廷官员,拦路打劫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儿?
这这这是人干的事儿?
饶是最没底线,最无耻的土匪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吧?
霁雪震惊了,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的恩师会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不由怔怔道:“不、不能吧?好歹都是读过圣贤书,知礼仪,懂廉耻的成人,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切乃是朕亲眼所见。”
风行珺脸上毫无开玩笑的痕迹,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