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沅州府有他们谢家的族学,他在祖宅温书的同时,还抽空在学堂里做起了夫子来。
或许是因为跟杭书珩两口子接触久了,受他们的影响,在传授学识方面比学堂里的夫子讲的更为生动。
在传授学识的过程中,无论是学生,或是他这位临时的夫子,都受益匪浅。
另一边,阮臻带着宋甯在茶庄里逛了一圈,最后才到了后山。
正如她说的那般,此处有一片梅花,如今开得正艳。
而在这一路走来的过程中,两人也熟得都开始姐妹相称了。
“宋姐姐,你快看,这里的梅花美吧?”
“嗯,真不错呢!”
阮臻挽着宋甯走到角落的一株白梅跟前,很是自豪地炫耀道:“你看这株,这是我小时候亲自种下的。”
说完,她又指着旁边的一株说道:“这是谢玉溪种的,你看我俩种的树是不是都挺随我们的,我种的这株多壮实呀!再看看他种的,瘦不拉几的。”
宋甯被她这一番形容给逗笑了,倒是没想到,这谢玉溪和眼前这位姑娘还有如此有趣回忆。
印象中,她认识的谢玉溪可是有种无欲无求的感觉,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能让他陪着一起种下梅树的姑娘,想必对他而言,这姑娘应是真的比较特别的。
不过想想,他们两家是世交,两人也是青梅竹马,做这种事,倒也说得过去。
“谢公子愿意陪阮妹妹一起种树,看来你俩定是从小感情就很要好吧!”
阮臻闻言,嗤之以鼻:“哼!才不好呢!那家伙,从小就像个冰块似的,跟他说什么,都是那副德行。”
“若不是家中长辈早就给我们订了亲,我才懒得理他。”
话虽是这么说,但看她那傲娇的小表情,便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
宋甯眼中顿时闪起了八卦的光芒,忽然对他们的故事有些好奇了起来,“哦?展开说说。”
阮臻是个话唠子,好不容易认识一个说得上话的人,自然是畅所欲言的。
找了个观景亭歇下,让人送来茶水点心,这一聊起来便不知时辰,直到临近晌午,谢玉溪差人来喊她们去用膳,这才暂时打住。
从聊天中,宋甯才知道,原来阮臻的祖父曾经也是朝中的二品大员,父亲则是如今沅州府的知府。
三年前,阮老爷子患病告老还乡,在病逝之前,将她许给了谢玉溪。
当时的阮臻十六岁,阮老爷子病逝后,阮臻守孝三年,这一拖,便拖到了十九岁。
这一点,宋甯是完全没看出来,或许是因为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原因,在宋甯看来,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不想,她竟然已经十九岁了。
这个年纪还未出嫁的姑娘,在这个时代,算是大龄姑娘了,说句不好听的,这算是老姑娘了。
外人并不知道谢阮两家早已定下的亲事,外界没少流传知府家的千金小姐是个老姑娘,没人要或者嫁不出去这样的闲话。
直到数月前,谢玉溪回到沅州府,谢阮两家放出消息,世人这才知晓。
说阮臻是老姑娘没人要的闲言碎语是没了,却又开始多了更多夹杂着酸意的声音。
谁不知道,谢家如今的这位少主是何等的惊为天人,是无数少女的春闺梦中人。
他若一辈子孤身一人倒还好,至少对于那些抱有幻想的女子也算是一种安慰,自己得不到的男人,旁人同样也得不到。
可如今,这位谪仙般的人物居然定亲了,定亲的对象还都是她们看不上的老姑娘,这让她们如何服气。
因此,阮臻顿时便成了全城少女的公敌,一些家世不如阮家的,也就只敢在背后蛐蛐。
那些家世相当的人,并不会有太多顾忌,甚至还会当面挑衅,言语打击,当面将阮臻贬低得一无是处。
好在,阮臻的嘴皮子也不是吃素的,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怼一双,更是将那些姑娘肖想别人未婚夫的心思当众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