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山的黑风洞,比想象中更阴森。洞口被黑色的妖气笼罩,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嘶吼声,洞口两侧还挂着些风干的人骨,显然是被掠来的牧民。
冯戈培让士兵在洞口点燃了大量的艾草和硫磺,用烟驱散妖气,然后对李丰使了个眼色。李丰会意,带着一队并州军从侧面的小洞口潜入,准备里应外合,冯戈培则带着主力在正面吸引地妖王的注意力。
“地妖王!滚出来受死!”冯戈培在洞口大喊,用刀指着洞内,“你的劫粮队已经被我们灭了,识相的就出来投降,不然踏平你的老巢!”
洞内沉默了片刻,突然传出一阵震耳的咆哮,一股强大的妖气从洞内涌出,吹得士兵们连连后退。地妖王走了出来,身高三丈,浑身覆盖着厚重的黑鳞,脑袋上长着三只眼睛,手里握着一根用巨骨制成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墨绿色的内丹,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渺小的人类!敢闯我的领地!”地妖王的声音如同雷鸣,三只眼睛里闪烁着杀意,“我要把你们的骨头磨成粉,把你们的灵魂献给妖帝!”
说罢,地妖王挥舞权杖,地面立刻裂开,无数土刺从地里钻出,刺向冯戈培的士兵。有几个反应慢的士兵瞬间被土刺贯穿,惨叫声让人心惊。
“放箭!”冯戈培大喊。
益州的穿云弩和凉州的化妖箭同时射出,却被地妖王身上的鳞片弹开,只留下淡淡的白痕。“没用的!我的鳞片刀枪不入!”地妖王狂笑着,又一次挥舞权杖,这次从地下钻出几只巨大的土爪,抓向士兵。
就在这危急时刻,洞内突然传来爆炸声——是李丰在里面引爆了火弹!地妖王的注意力被吸引,冯戈培趁机大喊:“就是现在!攻击它的内丹!”
幽州铁骑的弓箭手立刻瞄准地妖王权杖顶端的内丹,穿云弩也调整角度,集中射击那个位置。地妖王显然很在意内丹,急忙用权杖格挡,却没注意到李丰已经从洞内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沾满火油的长刀,狠狠砍向地妖王的后腿——那里的鳞片相对薄弱。
“嗷——”地妖王惨叫一声,后腿被砍中,墨绿色的妖血喷了李丰一身。它愤怒地转身,想用权杖砸死李丰,冯戈培却趁机催马冲到它面前,长刀从它的三只眼睛中间刺入,刀柄都没入了一半。
地妖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权杖掉在地上,内丹滚落。它的身体开始崩溃,鳞片一片片脱落,最终倒在地上,化作一滩腥臭的脓水。
洞内的地妖见首领被杀,顿时失去了斗志,被李丰和冯戈培的士兵杀得片甲不留。士兵们在洞内搜查时,发现了大量被关押的牧民,还有许多用来祭祀的祭坛,祭坛上摆满了人类的头骨,场面惨不忍睹。
四、战场惨烈
战斗结束后,黑风口和黑风洞都变成了人间地狱。地妖的尸体堆积如山,墨绿色的妖血染红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妖气,让人几欲作呕。士兵们疲惫地坐在地上,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在清理战场,还有的在默默地埋葬死去的战友。
李丰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块布擦拭长枪上的妖血,枪尖已经卷了刃。他看着不远处被抬走的士兵尸体,眼圈泛红:“这次虽然赢了,但咱们也折了不少弟兄……并州军死了三千,幽州铁骑也有一千多……”
冯戈培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战争就是这样,没有不流血的胜利。这些弟兄不会白死,我们会把地妖全灭的消息告诉北方的百姓,让他们知道,有我们在,妖族不敢来犯。”
马腾提着一串地妖的内丹走过来,脸上却没有胜利的喜悦:“这些内丹虽然值钱,但看着这些尸体,心里真不是滋味。地妖太残忍了,那些被掠来的牧民……”
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在黑风洞的地牢里,他们发现了许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牧民,有的被抽了筋,有的被挖了眼,还有的被活活饿死,场面惨不忍睹。张砚正在组织人手救治幸存者,可很多人已经奄奄一息,只能在他们耳边轻声安慰,让他们知道得救了。
曾德禄从地妖的老巢里搜出了一些信件,脸色凝重地走过来:“冯将军,你们看这个。”
信件是用妖文写的,幸好军中有人认识,翻译过来后,所有人都怒不可遏——信里写着地妖王和朝廷某位高官的约定,高官用镇魂香引地妖南下,承诺事成之后割让并州北部给地妖,还送了大量的粮草和兵器。
“狗官!居然通敌卖国!”李丰气得把信纸撕得粉碎,“等回了洛阳,我一定要参他一本,让陛下砍了他的头!”
冯戈培却冷静得多,他把碎片捡起来,拼凑在一起:“这封信不能给陛下,至少现在不能。这是朝廷逼柳将军回北方的手段,咱们要是捅出去,陛下会恼羞成怒,反而会对付咱们。留着它,以后会有用的。”
夕阳西下,把草原染成了血红色。士兵们在黑风口和黑风洞前竖起了两座京观,把地妖的尸体堆起来,上面插着“北境无忧”的大旗,远远望去,像两座黑色的山峰,警示着草原上的妖族。
冯戈培站在京观前,望着北方的草原,心里默默想:柳将军,我们做到了。地妖全灭,北方暂时安全了。你在洛阳可以安心和朝廷周旋了,我们会守好北方的大门,等你回来。
远处,传来了牧民的哭声和士兵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诉说这场惨烈的胜利。黑风口的风依旧在吹,却仿佛带走了一些血腥味,带来了一丝安宁的希望。北方四州的士兵们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