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虎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在这会所我刚存了一百万,以后你过来,报我的名字,随便消费。”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的得意像藏不住的光——这一百万看似是存会所,实则是送到高局口袋里的“零花钱”,大家心照不宣。
高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杨少太客气了,以后咱们长期合作,有钱一起赚。”
正说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小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凑到杨天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杨天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随即挥挥手:“知道了,让底下人盯紧点,她们一回来就立刻报信。”
小弟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怎么了,杨少?”高局好奇地问。
“没事,家里点小事。”
杨天虎放下酒杯,忽然笑了,“对了高哥,你听说我在追方正集团的朵朵小姐了?”
“嗨,这事儿在海淀区谁不知道啊!”
高局拍了下手,“杨少为了那位大小姐,又是送限量版跑车,又是包下整个顶楼餐厅,够浪漫的!
我在这先祝你抱得美人归!”
杨天虎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阴翳:“那个丫头是块硬骨头,不过我喜欢。”
他站起身,睡袍的带子松开,露出结实的腰线,“高哥你在这玩着,我上楼透透气。”
他说着搂过旁边两个旗袍女郎,手指在其中一人的旗袍开叉处轻轻捏了下,语气带着点痞气:“刚提到那小丫头,心火上来了,得让你们好好伺候伺候。”
两个女郎娇笑着应着,簇拥着他走进隔壁的包房。
门刚关上,就传来了旗袍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女子娇媚的笑声,时高时低,混着男人低沉的喘息,像支靡靡的曲子。
隔壁的高局听着这动静,嘿嘿笑了两声,朝给自己按腿的女技师使了个眼色。
女技师心领神会,俯下身,声音压得更低了……包厢里的檀香越来越浓,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和欲望,都悄悄裹进了这片暧昧的雾里。
两个小时后,会所雕花大门外的廊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铁艺花纹,在门前的青石板上织出细碎的光影。
杨天虎站在门阶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袖口——那袖口上绣着暗金色的缠枝纹,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衬得他手腕线条愈发利落。
旁边的高局正对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系领带,镜中映出他泛红的脸颊,带着几分酒后的微醺,眼底却漾着满足的倦意,连系领带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杨老弟,还是你们年轻人火力壮。”
高局收起镜子,抬手拍了拍杨天虎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西装布料传过来,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气喘,“我这把老骨头,真是扛不住这连轴转,刚才那一阵,后背都汗透了。”
杨天虎低笑一声,指尖夹着的雪茄燃着一点猩红,烟雾从他唇间逸出,在晚风里打了个旋便散了。
“高局您这是谦虚了,”他抬眼时,眼底的笑意漫了出来,“四十多岁还能撑这么久,换了旁人早顶不住了,我都得叫您一声大哥。”
他顿了顿,指尖的雪茄又凑近唇边,“开发区那事,后续审批还得劳您多盯盯,我这边急着开工。”
“放心,”高局摆了摆手,转身拉开停在一旁的黑色轿车的车门,车身上落了层薄尘,却掩不住沉稳的气场,“我已经让办公室小李盯着流程了,他办事你还不知道?
稳妥得很,批文下周准能下来。”
他弯腰坐进车里,探出头补充道,“有事随时打我电话,咱们兄弟,没说的。”
车门在关上的瞬间,引擎低低轰鸣一声,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尾灯在夜色里拖出两道长长的红痕,像被墨色晕开的朱砂。
杨天虎转身坐进自己的专车,真皮座椅还留着先前的余温,将凉意隔绝在外。
开车的小弟立刻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瓶盖递过来:“杨总,刚收到消息,朱飞扬这两天都在远扬别墅区那边,听说住14号别墅。”
“朱飞扬?”杨天虎接过水,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他仰头灌了两口,喉结滚动之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光,“回来这么久,还真没跟这位‘传奇人物’打过照面。”
他指尖转着矿泉水瓶,瓶身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裤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能不能遇上,就看缘分了。”
小弟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对了杨总,明天晚上七点,天堂会所有场高端拍卖会,京里和外省的不少官二代、富二代都会去。
听说是龙门联合几个商业联盟合办举行的,明着说是交流经验,其实就是给这帮人搭个台联络感情,不少人都准备借着这机会拓展人脉呢。”
“天堂会所?”杨天虎挑眉,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节奏散漫却带着股琢磨的意味,“有点意思。”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得眼神忽明忽暗,“去看看,说不定能碰上些‘熟人’,顺便瞧瞧有没有合眼缘的美人。”
他挥了挥手,“开车吧,回别墅。”
与此同时,远扬别墅区14号别墅的灯光暖得像一层薄被,温柔地裹着房间里的一切。
朱飞扬半靠在床头,指尖轻轻抚过高甜甜汗湿的发,发丝软得像绸子,缠着他的指腹不肯放。
高甜甜像只慵懒的小猫,蜷缩着趴在他胸口,鼻尖时不时蹭一下他的锁骨,呼吸里带着刚沐浴完的栀子香,混着淡淡的水汽,甜得人心头发软。
“飞扬哥哥,我真的好幸福。”
高甜甜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点哭过的哽咽,尾音像羽毛似的搔着朱飞扬的皮肤,“以前总怕你把我当小孩子,觉得我不懂事,现在……现在我也是你的人了。”
她说着,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像要把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
朱飞扬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感觉又酸又软,他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几乎要让她感受到自己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甜甜,我对你的感情不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每个字都像浸了温酒,熨帖得人心里暖暖的,“你哥当年是为了护我才……”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摩挲着,“我总觉得欠着你们兄妹俩。
现在你成了我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吃的穿的用的,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高甜甜在他胸口蹭了蹭,滚烫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肌肤,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开一圈圈涟漪。
“我知道,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