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玲珑大厦的宴会厅里仍暖意融融。
朱飞扬端着青瓷酒杯,与身旁几位兄弟碰杯时,杯沿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液晃出细密的酒花,映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肴—油亮的酱肘子还泛着琥珀色,清蒸鲈鱼的鲜气裹着姜丝的辛辣漫在空气中。
他听着兄弟们聊起往日共事的趣事,时而朗声大笑,时而拍着对方的肩膀叮嘱几句,酒意里掺着的情谊,比桌上的陈年佳酿更显醇厚。
这一顿酒,不仅解了连日忙碌的乏,更让彼此心里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与此同时,文青竹与关鲤正并肩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
鹅绒被盖到腰间,床头暖黄色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印着浅灰花纹的窗帘上。
关鲤侧过身,指尖轻轻勾着被角,声音里带着几分白日奔波后的慵懒:“青竹姐,接下来这十天的参观,你可得多跟我讲讲。”
文青竹闻言笑了笑,也调整了姿势,手肘撑着枕头,语气里满是熟稔:“那我先跟你说说东山省的情况。
这些年变化大着呢,不光是省会城市的写字楼越建越高,乡下的路也都铺得平平整整,去年我去基层调研,看到不少村子里盖起了光伏大棚,连老人都学会用手机卖自家种的蓝莓了。”
她顿了顿,目光里多了几分郑重,“尤其是吉春市的丽水县,你知道吗?
从前那可是出了名的落后县,Gdp在省里排倒数,现在不光是东三省第一,还冲进了全国十强县。
这一切,都跟朱飞扬脱不了关系。”
关鲤的眼睛瞬间亮了,下意识往前凑了凑:“他在那儿做了什么?”
“太多了。”
文青竹回忆着,语速也慢了些,“他刚去的时候,丽水县连条像样的产业路都没有,他亲自带着人跑项目、拉投资,硬生生建起了农产品加工园,还帮当地培育了特色水稻品种。
后来他走了,留下的那些政策、技术和人脉,成了丽水县发展的‘金钥匙’。
就连丽水县天目镇,现在都成了乡村旅游的示范点,春天漫山的梨花,秋天金黄的稻田,游客络绎不绝。”
关鲤听得入了迷,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丽水县的模样,她攥了攥文青竹的手,语气里满是期待:“青竹姐,明天分组的时候,我想去丽水县那一组,我真想亲眼看看你说的这些地方。”
文青竹笑着点头:“没问题,明天出发前咱们跟组织者说一声就行。
而且我猜,朱飞扬也会去丽水县,那是他曾经奋斗过的地方,这次回来,肯定要回去看看。”
两人又絮絮叨叨聊了些家常,困意渐渐袭来,最后竟不约而同地合上了眼,呼吸也变得平缓。
睡前,文青竹还收到了诸葛玲珑的消息,对方特意叮嘱她不用去机场接机,知道她怀有身孕,怕她辛苦,文青竹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心里泛起一阵暖意,随手回复了“放心”二字。
另一边,朱飞扬送走最后一位兄弟,叮嘱大家直接在玲珑大厦住下,不必来回奔波。
随后,他在李铁军的陪同下上了车,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向东山省齐州市国际机场。
夜里的机场灯火通明,跑道上的指示灯像一串星星,延伸向远方。
11点整,诸葛玲珑乘坐的航班准时降落,舱门打开,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神采奕奕。
同行的还有二十多位工作人员,加上十多个身形挺拔的保镖,三十多人有序地走出航站楼,分别登上了等候在外的车辆。
车队浩浩荡荡地向玲珑会馆驶去,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明亮的弧线。
到了会馆,工作人员特意为诸葛玲珑安排了单独的一层楼,而朱飞扬的家人们则住在了100层的顶楼——那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齐州市的夜景。
欧阳晚秋的到来也惊动了高一山夫妻两个人,两人特意赶到机场,与欧阳晚秋寒暄许久,又一同前往会馆,这一折腾,竟到了后半夜。
而朱飞扬安顿好诸葛玲珑后,便匆匆赶往曹妃儿的别墅——向晚已经回来了,叶静怡也在,几个许久未见的人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天快亮时,大家才各自休息。
清晨5点多,朱飞扬在柔软的床榻上醒来,身旁的被子还带着余温,有若干个白嫩的胳膊缠绕在一起,美不胜收。
他想到接下来的行程,他迅速起身洗漱,吃过早餐后,便与众人汇合。
按照计划,第一天的考察行程,朱飞扬和关鲤的目标是丽水县。
可车子刚驶出市区,朱飞扬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简单沟通几句后,对司机说:“先去吉春市,有个紧急的项目需要对接。”
司机应声调转方向,车子朝着吉春市的方向驶去。
关鲤坐在另一辆车上,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朱飞扬的车,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明白他定有要事。
就这样,原本同行的两队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进发,晨光洒在公路上,为这一天的行程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诸葛玲珑伫立在玲珑大厦前,望着眼前这座宏伟的建筑,内心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眼眶渐渐湿润。
欧阳婉秋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了诸葛玲珑的情绪变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玲珑,怎么了?是不是感动了?”
诸葛玲珑微微仰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脸上带着笑容,眼中却满是泪花,说道:“妈,我是真的感动。
您虽说是飞扬的亲生母亲,而我是他的爱人,但您可能不知道,飞扬从5岁起就和我一起生活。
那时候,我也不过才十四五岁,还是个青涩的小女孩。
我们俩相依为命,在那段日子里,时常能见到的就是师兄、师嫂,还有依依,她当时也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诸葛玲珑顿了顿,陷入回忆,眼神中满是温柔:“后来,当飞扬要上大学的时候,我离开了这里,前往星条国。
在那十年里,我一刻不停地努力创业,还要照顾两个孩子。
每一天,我都无比想念飞扬,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幸运的是,每天都会有他的视频或者照片传过来,他的点点滴滴我都知晓。
师傅一直劝我要淡定,对于他身边有这么多女人,我也没有严加管束。
您知道吗?
飞扬从小就吃了太多苦,没有父母在身边管教。
师傅说过,他桃花运太旺盛,这是命相里带的,有些人的命相是改变不了的,一旦强行改变,可能会引发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些年,我实在不想再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