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派来找冷月翎的宫侍战战兢兢的等在汤泉宫外面，不敢贸然进入，扫了冷月翎的雅兴。
此时，冷月翎被温君然缠得没了办法，身上龙袍被他折腾的湿漉漉的，只得下了水。
汤泉宫的暖雾漫过白玉阶，将周遭的烛火都晕成了一团团朦胧的光。
冷月翎斜倚在池边的玉榻上，玄色常服松松垮垮系着，领口敞着半截，露出颈间被水汽浸得微红的肌肤。
她眼帘半阖着，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被暖香熏得有些倦了，只偶尔抬手，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水面，漾开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温君然枕着她搭在池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看着的的神情，确定她没有生气，才鼓起勇气，拨开氤氲的水汽，往她怀里挪了挪。
水声轻响，冷月翎的睫毛颤了颤，许是太累了，她连眼都没睁，任由他靠近。
温君然咬着唇，又往前挪了挪，水花溅到她的下颌，划过脖颈，最后在锁骨处汇成一汪小池。
这才见冷月翎缓缓抬眼，目光落在他身上。
“水烫？”
她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刚醒的微哑，倒比平日里温和些，两人之间这时才有了几分冷月翎登基前的亲昵。
温君然慌忙摇头，指尖绞着湿透的纱衣下摆，耳尖微红：“不、不烫……臣侍瞧着陛下好像有些乏了，想、想为陛下按按肩。”
冷月翎没立刻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重新垂下眼帘，算是默认了。
温君然这才敢再靠近些，温热的泉水没过腰腹，带着他的体温轻轻蹭过她的手臂。
抬手，指尖刚触到冷月翎肩颈的衣料，就见她肩头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却依旧没动。
温君然的力道放得极轻，带着几分试探，指腹顺着她的肩线慢慢滑动，能感觉到她皮下紧实的肌理。
“陛下马上就要生辰了，往年您不是在征战，就是有政事耽搁，今年定要办个宫宴热闹热闹。”他温声道。
冷月翎懒得睁眼，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水汽吞没。
温君然的心跳得厉害，借着低头的动作，悄悄抬眼打量她。
她的侧脸在烛火的暖光里显得柔和了许多，平日里凌厉的下颌线也温润了些，只是唇线依旧抿着，透着几分疏离。
他忽然鼓起勇气，手往下滑了些，轻轻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
她的手浸在水里，指节分明。
被他握住的那一刻，她的手指猛地蜷了蜷，像是要抽回，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水汽更浓了，缠得人呼吸都有些滞涩。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表情，只将脸颊轻轻贴在她的掌心上，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陛下陪陪臣侍好不好？”
她终于有了些明显的动作，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他发顶。
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像是回应他方才的话，又像只是随口应着。
手却动了动，顺着他的发梢滑下去，指尖擦过他的耳垂，极轻，像水汽拂过。
温君然抬头，撞进她深潭似的眼眸里。
她的视线晃了晃，竟先一步移开了，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
温君然的心跳得厉害，试探着往前挪了半步，直到两人的膝盖在水下轻轻相触。
妻主她这次没躲。
汤泉里的水依旧温着，水汽缠在两人之间，浓得化不开。
他能感觉到她手臂传来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像一团暖火。
她始终没再说什么，也没再有更明显的动作，只是那只悬在他鬓边的手，迟迟没有收回去，指尖偶尔落下几滴水珠，砸在他颈间，烫得像火。
汤泉宫的烛火晃了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玉壁上，像被水汽泡得发涨的墨团。
冷月翎的指尖还悬在他颈侧，已经沾了些他发间的香膏，带着点清甜。
想收回手，却被他借着低头的动作，轻轻用额角蹭了蹭她的手腕。
那一下轻得像羽毛扫过，温君然抬眼时，正撞见她睫毛轻颤。
“陛下的手凉了。”他轻声说，不等她反应，已将自己浸得温热的手覆了上去。
她的手在水下微微一挣，力道却轻得像闹着玩，他便顺势攥紧了些，指腹摩挲着她腕间那道浅疤——那是早年征战时留下的，平日里被龙袍遮得严实，此刻在暖水里泛着淡淡的粉。
她的呼吸明显乱了半拍，侧脸转向屏风，声音闷在水汽里：“放肆。”
话虽硬，握着他的手却松了劲，任由他十指穿插进来，与她的交缠在一处。
水下的膝盖不知何时已贴得更近，她能感觉到他衣袍下摆扫过自己的小腿，丝绸的滑腻混着温水的暖意，像条小蛇往心里钻。
“陛下……”他仰头时，发丝扫过她的下颌，她猛地偏过头，鼻尖擦过他的额角。
两人都顿住了，呼吸交缠在一处，带着温泉的湿意和安息香的暖。
他的睫毛垂下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影。
水汽漫过两人交叠的衣襟，她能感觉到他掌心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像春日里晒暖的玉。
她微微偏过头，额角抵着他的发顶，呼吸混着龙涎香落在他的颈窝，烫得他轻轻战栗。
那只搭在腰间的手慢慢收紧了些，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陛下……”他的声音埋在她的衣襟里，含糊得像梦呓。
她没有应声，只是另一只手抬起来，拂开他脸颊的湿发，指腹擦过他的唇角时，顿了顿，终是顺着下颌线滑下去，停在他的颈侧，轻轻按住了那处因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肌肤。
汤泉的水依旧温着，却抵不过两人相触处攀升的热度。
她的龙袍被他攥出褶皱，他的纱衣也贴在她的手臂上，分不清谁的体温更烫些。
烛火在玉壁上投下交缠的影子，她环着他的手臂渐渐收紧，不再是虚虚的搭着，而是实实在在地将他圈在怀里。
池里的水被两人搅得哗哗响，暖雾里，她们的影子在玉壁上摇摇晃晃，像两尾相依的鱼，在这方温水里，忘了身份，忘了规矩，只余下这片刻的、带着水汽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