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我曾经,受到过比这更严重的伤,肉身修士,本身就是在战斗之中勇往直前的!最多三次,或许可以容人通过!”
三次,
如今缺口已经快半尺,三次绝对是可以容纳人通过,当然,在此之前还得先让月花仙君退后。
“道友……”月花仙君心中复杂,看着他身上的血,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我怕道友受到重创,道友等伤势恢复了再……”
“我可以等伤势恢复,可你想等那么久么,放心,我不会有事。我也想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平心而论,月花仙君自然想尽快打开这里,可季迭越是为她考虑……
她就越感觉到纠结。
这纠结,
和面子无关,
主要这双方都是极为重要之人……如果要救出其中一方,是需要以另外一方的受伤为代价……
无论她如何选择都是痛苦。
“不用担心我。”季迭倒是本来没想问她的意见,深呼吸之后又强行随手一挥,卷起她送远了一些。
“道友……”月花仙君秀手攥紧,反应过来再想阻止为时已晚,恐怖的精气,已经又在这一空间宣泄,
更有一个人影,
重新,
径直撞击在了已经敞开一些的木门之上,这一次,那一股气势,更为恐怖,主要季迭对于晋升之后的肉身之力,更为适应,这一撞,
肩膀也再次开始洒血,骨头咔咔的声音,
轰隆……
沉重的木门也好,阁楼也罢,都又开始了震动,沉重的木门,再次开始了移动,
又和刚刚一样,
这一次打开了近半尺多的范围,
“真能开……”月花仙君却没有多大的喜悦,反而秀手攥的发白,好像受伤的是他一样,
只是,季迭倒是无事人一样,
“我没事。”
这声音,依旧沉稳,还有一些,战意,
肉身修士,
本来就是在战斗之中成长了的,
这两次下来,他感觉对于自身的力量,越来越适应,
对于他绝对也是有好处,只是转瞬,
精气又在全部爆发,甚至威势比前两次更为恐怖,那股,一往无前,粉身碎骨不惜的气势,更为强烈,
甚至,
碎念都要感觉色变,恐怕已经,无比接近大涅盘一击,就是月花仙君,都忘记了忧虑,怔怔看着,
“这是什么术法…好强…”
蛮牛撞山,
哪怕在涅盘一境之中,都是顶尖的体术,伤敌伤身,一往无前,
这一次轰隆的声音过后,木门也被染上了鲜血,彻底在轰隆声中又打开了将近一尺的范围,已经是半开,
足够,容纳人通过!!
当然,季迭同样不好受,这一击比刚刚更为恐怖,他感觉自身都不亚于承受了碎念一击,有一半的骨头,都碎裂了,
好消息是,
这一战辛苦终究没有白费,他感觉自身实力,绝对有一个提升,他,也已经能清晰看到里面的场景了,
这一扇门之后,好像是一处房间,空荡荡的,他还看不真切。
不过,
既然门开了,自然不用再担心什么。
“这些给道友……”月花仙君及时出现在旁边,把身上所有的瓷瓶都取了出来,
虽说,只是七转丹药,可也是她全部的家当,一股脑都给了季迭,
“如果道友不收下,我就……我以后就……”
“好吧好吧。”反正季迭也不损失什么,虽然哭笑不得,也没拒绝她的好意,可这样的丹药,他感觉服用之后,确实没有太大的恢复,
如今,
他的伤势,绝对是不轻的,他都不确定造化之炉,有用没用,可为了不让对方担忧,身上气息,缓缓平静下来,面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润,
没有理会地上,门上的血迹,
“走,先进去看看就是。”
这里神识不能看,要看只能进去。
“有效果吗……”月花仙君心里松了口气,
“放心吧,走了,死不了。”
还是季迭率先跨入了门后的空间,
和先前看到的一样,这后面空荡荡的,说是房间,更像是一条长廊,两边都是墙壁,还挂着一些画作之类,
大多都是山水画作,还有字词落款等等,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新奇的,
月花仙君终究是在他后面跟了进来,目光扫了一圈,
“江上何人初照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这两句诗词,就出自第一幅画,除了诗词,旁边还配了一处大江之旁的楼台画作。甚至里面有微弱的道力,
证明这些东西,
至少都是真仙所留,可惜,或许是太多的年月过去,里面的道力,已经极为微弱,
并没什么新奇的,
更像是摆具。
“只有一些画么。”如果不是知道,刚刚那处门打开的难度,季迭都要怀疑这里是一处普通房间,也看向了尽头,
那里有一处屏风,
挡住了后面的空间,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
这里的场景,总和月花仙君进来之前,想象之中的大相径庭,并没看到要找的,能希望的也只有后面。
“去看看。”季迭深呼吸之后注视前方,率先往前,
这长廊说长也不算长,两边也确实没什么危险,没一会两人就已经到了屏风之前,
可以看到后面的庐山真面目了,
长长的房间后,有着一处可以容人通过的月亮门,后面则似乎是一个大殿,里面颇为安静,
可以,
看到很多常用的家具,比如桌椅,比如茶具,又比如屏风。好像是有人生活过一样,可明显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里的很多的家具,还有地面,都落上了不少的灰尘,一直因为两人的到来,
有脚步声回荡,打破了寂静,
“这里就是走廊尽头。”月花仙君目光寻找了一圈,不过这一空间还是极大的,她也无法看到全貌,也没看到人,
整片空间,好像也只有两人存在,
“先看看。”季迭同样动眉,总感觉,这阁楼二楼好像只是一处正常的房间所在,
只是,
先前既然都有真仙的画,他感觉应该是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房间还是极大,没有神识,
两人也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
当然,
为了防止意外,倒是没有分开,
主要到了这里,季迭久违的,再次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和先前刚跨入这一处建筑群一样,
原本这种感觉,他都已经淡忘。没想到又出现了,而且哪怕他同样找不到什么异常,也留了一个心眼,
只是,这房间之内家具,好像只是普通的家具,而且
季迭也知道月花仙君心思,
暂时没有查看这些东西,而是先帮她找人,不多时在房间左边一处,能看到同样半开着一扇门,里面的场景,
还无法全部看到。
“这里还有房间么。”月花仙君重新有了一些希望,只是还没踏出脚步,她身躯,还有脸上的表情,就顿住了一样。
当然,
还不等季迭有惊疑,前面半开的门,好像突然被一阵风吹动,彻底打开,里面的场景,也不再是半掩,好像是一处女子的闺房,
能看到床榻,还有梳妆台,还有女子用的饰品,女红,墙上还放着一幅画,
和先前的山水画不同,这画中的好像,
是一个女子,一袭月白长裙下,身子高挑,独自站在一处很高的楼台之上,独自守着空荡荡的月。
只是,
最让他惊疑的还是月花仙君的情况。
明明,刚刚还好好一个人,突然就一动不动的,好像丢了魂一样。
莫非
为了回答他疑惑,突然又有一个女子复杂的声音,好像从房间内传出,
“不用担心,她没事…只是得了一些东西…”
声音,
很好听的声音,季迭从未听过这么清澈的声音,就好像一轮皎洁的明月,不染尘埃,眸子也下意识看紧了前面的房间中那幅画,
这幅画,
只是一个侧脸,
可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子,不会让人感觉娇弱,而是真正如同不食人间烟火,哪怕他都有一瞬动心,
倒是很快恢复镇定,
“前辈,应该就是……月之仙子……”
直觉告诉他,刚刚声音和这画有关。
这位,就是月之仙子的真容
“前辈……”似乎因为这一个词汇,女子声音顿住了一下,也不知道,
是不是不喜欢这一个称呼……
可这久久的沉默,季迭都久违感知到一些不适,正怀疑说错了什么时,那一幅画之上似有一阵月光出现,在面前凝聚成了一个女子的轮廓,个子在女子之中,绝对出类拔萃,配合月白色长裙曳地,
让人看一眼很难移开目光,
哪怕季迭见多了好看的女子,也感觉惊艳,还有惊疑,
按理来说,
月之仙子,
既是古天庭时期,就存在的强者,
现在不应该还在才对……
仙帝,应该也不能存活那么长时间吧
除非,
残魂
只是,
这高挑女子明显不在乎季迭怎么想,她容貌确实极美,
白皙的肌肤看不出瑕疵,眉眼,琼鼻,都是恰到好处,一双眸子,闪烁着微弱的月光,不会让人感觉柔弱,一直看着前面的人,
“前辈么……看来,你并不是那人,也对,若真是一个人,又怎么会这么弱……”
这声音有些怅然,遗憾,季迭听了却是微微一愣,总感觉对方好像是,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
可他心中,倒是不知为何有些复杂,连他都不知道这复杂的来源,
“前辈…您……”
“世间,真的有声音都这么像的人么……”高挑女子似乎又因为这一声呼唤重新回过神来,还是一直看着他,好像是在确认什么,最终只有一声释怀,什么都没有说,仅仅是随手一挥,在她手中,好像是有一阵柔和月光,
出现在了季迭之上,
“不必慌张,这些可以治好你的伤势。认真调息吧!”
不必慌张……
如今季迭慌张也没用,这月光速度太快了,不过季迭隐隐能感觉对方好像是没有什么恶意,甚至
这月光,在进入了他的身体之后,好像是自动修复着他的伤势,
碎裂的骨头,都是在不断恢复,
其速度,
他感觉就是八转丹药,都未必比得上,而这只是对方随手一挥……罢了,
那对于对方身份,他也倒是更不怀疑了,也感觉到了恐怖,
“多谢前辈!”
这一声道谢,绝对是发自内心,
“不知月花仙君,究竟怎么了,还有不知先前和她来的人”
看到她还是不放心,高挑女子倒是没有说什么,
“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至于其他人,你说的是另外那些人吧,我的东西,不是给她们的,她们自然没资格拿。”
季迭却是沉默,旁敲侧击,
“哪怕如此,前辈也没必要杀了他们,我想,前辈应该是看好我旁边的那位女子的,她们就是一个势力,
前辈这么做,难做的只会是……”
平心而论,其实他人的生死,他是不在意的,也谈不上怨恨什么,
可月花仙君的性格……如果知道雷宫之人魂灯熄灭……
“杀了她们谁说我杀了她们,”高挑女子倒是意外,
“前辈没杀她们”
“她们被我放进了一处地方罢了。”
高挑女子声音淡淡,
里面的内容季迭倒是颇为怀疑,他明明记得雷宫之人,魂灯熄灭了……
谁知,高挑女子好像是能够看穿他的想法,
“此地空间,和外面不同,何况那里有我手段,外面感知不到也正常,不是魂灯之类熄灭了,就是真的死了……”
“……”以对方的实力,应该没必要在这点骗他,季迭也又惊疑了。
而且似乎为了证明什么,高挑女子倒是已经随手一挥,在旁边出现了数个雷宫服饰的女子之人,
很显然,
正是跟随月花仙君一同进来之人,只是看起来,都像是在沉睡,紧闭着眸子,
可确实没有什么伤势,
气息也还在,
对方说的,
好像是真的,
只是,
既然如此,
对方先前为何不直说……何必闹这么大的乌龙,
白衣女子又好像看穿她的想法,
“这些人在这里,不是正好可以督促她好好修行”
当然,还有句话她没说,这么做也是在试探对方的心性,结果倒是没让她失望,
这个女娃,
并非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