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听说是住在听风居,不过守卫森严,很难下手。”
苍德咬了咬牙:“不管有多难,必须把真正的姬夫人抓来。这样,你把城主府的结构给我画出来。”
阿达有些犹豫,城主府里他除了老夫人居住的芙蓉园,其他地方他根本没资格乱走,又怎么可能知道城主府里的结构?
“我不……”阿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苍德给打断了:“十两!只要你画出来,就给你十两银子。”
苍德急急打断了阿达的话,直接掏出十两的银锭子放在阿达面前。
阿达欲言又止。
他原本是想实话实说,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到其他院子,可苍德豪横地拿出如此一个大银锭子,阿达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自己对于芙蓉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如数家珍,可谓是了如指掌。那么,其他院子的布局想必也和芙蓉园大同小异吧。
说干就干,阿达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起芙蓉园的各个角落,然后根据自己的想象,将城主府的“布局”在脑海中逐渐勾勒出来。
虽然阿达小时候只念过两年书,但他的记忆力相当不错,一些基本的文字和图案还是能够描绘出来的。于是,他拿起笔,开始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将心中的“城主府”呈现出来。
阿达全神贯注地画着,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放下笔,长舒一口气,将画递给苍德。
苍德接过图纸,眼睛一亮,仔细端详起来。
“嗯,画得还挺详细。”苍德满意地点点头,把银锭子扔给阿达,“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拿到银子的阿达心里乐开了花,但又隐隐有些不安,毕竟这图是他照着芙蓉园想象画出来的。
苍德可不管这些,他立刻召集了手下,重新部署,按照图纸制定了行动计划,准备趁着夜色再次潜入城主府。
深夜,他们悄悄潜入城主府的后巷内。
苍德挑了一个功夫较好的暗卫,两个人准备先行翻进城主府。
然后根据阿达画的结构图,摸清城主府兵力的分布情况。其他人负责接应。
然而,刚一落地,他们就感觉不对劲。
这周围的环境和图纸上画的完全不一样。苍德心里一紧,意识到可能上了阿达的当,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摸索。
他们刚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从暗处涌出一群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原来,苍德一伙人刚到城主府后面的巷子里,银六就早早收到了有人意图潜入的消息。
自从上次苍德一伙人夜闯城主府后,银六就对府里每一个角落都加强了戒备。
更是对城主府后巷留了观察哨。第一次被他们从后院翻墙进来是疏忽,若第二次还让他们得逞,那就是蠢。
银六自然不可能干蠢事。所以对后墙这里,银六更是加强了戒备。
面对府里侍卫的包围,苍德和暗卫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制服。
很快,两个人被带到了纪云舟带着江清月的面前。
苍德没想到,纪云舟和江清月这么快就回到了青州城。
苍德是跟着苍梧润上过战场的。更是和江清月面对面交过手的。
现在望着穿着女装的江清月,苍德无声地叹息一口气,无奈地垂下头。
难怪自家主子会败。人家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这打仗讲究知此知彼百战不殆。可苍梧润连姬无殇的夫人就在军营里,在他的面前都不知道。没有充分了解自己的对手,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想到苍梧润还自以为是地安排一个小队的暗卫,潜进青州城抓拿姬无殇的夫人?此刻的苍德有些心累。
苍梧润太过自信,所以对上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江清月看着狼狈的苍德,冷笑一声:“阁下是来抓我的?”
苍德冷哼:“那又如何?若不是那个人把你们府里的结构图故意画错了给我,我早就把你抓走了。”
“哦?那个人是谁?你又是谁?”江清月感兴趣地问。
苍德的双手被紧紧地反剪在背后,尽管身体处于极度的束缚之中,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他们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不会被眼前的困境所吓倒。
然而,让苍德始料未及的是,纪云舟竟然回来得如此迅速。
如今,自己落入了纪云舟的手中,他深知多说无益。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的敌人。
更何况,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抓住江清月。
对于纪云舟来说,江清月无疑是他的底线。一旦有人触及到这条底线,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苍德冷冷地看了一眼江清月,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他对江清月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这姬无殇也太宠溺他的妻子了吧,居然敢带着女人行军打仗。难道他就不担心女人会成为累赘,影响战局吗?江清月见自己问他,这个男人连理都不理自己。
朝苍德莞尔一笑,江清月继续说道:“看来阁下对本座的意见很大呀。”
苍德感觉不屑。一个女人而已,因为被纪云舟带到边境就很了不起了吗?
还本座?她以为她是谁呀?
江清月见苍德看自己的眼里满是不屑,于是从腰间捏出两根银针,似笑非笑地看着苍德:“本座再问一遍: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本座?”
苍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江清月好笑地看着苍德表演。
好半天,苍德才止住笑,嗤之以鼻地看着江清月,讥讽地说:“女人果然是女人!就凭你拿出两根绣花针,就想让我开口?简直是笑话!”
苍德满脸嘲讽与不屑。
江清月也不恼,手指一弹,两根银针如闪电般射向苍德的膝盖。
苍德猝不及防,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我没那么多耐心。”江清月语调冰冷,又捏出一根银针,朝着他的后脑勺刺进去:“所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本座你是谁?你口中的那个人又是谁?”
苍德顿时感觉整个人晕晕乎乎地,身子里好像有毛毛虫在爬一般。
他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心中有些慌乱,但嘴上仍强硬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否则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纪云舟走上前,冷冷地说:“你以为死就能解脱?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