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让江诗韵心寒的小事便是更多了去了,最让她伤心难过的是,他的情人上门挑衅,简建锡指责的居然是她!
还有孙女和儿媳妇回来把孙女带走的事儿,简建锡更是觉得她们得理不饶人,直接站在了那对姑侄那边。
累积的事多了,一件小事便能击垮江诗韵,于是她选择了自尽。
一次,两次,简建锡都没有反思自己,第三次江诗韵是真不想活了,若不是京都来人,她早就没了!
把发妻逼成这样,简建锡依旧如魔障了一般选择视而不见!
多年的感情在半年时间里消耗殆尽,所以活过来后的江诗韵选择不顾世俗眼光彻底离开了他。
简建锡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在愤怒儿女不听话,不理解他这老父亲。
更糟糕的是,他习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特别是府里没了女主人之后更甚了。
做生意的事儿简建锡也不懂,好在那些管事都还不错,一时没了女主人管理带动也管理的井井有条。
若不是简建锡那姘头,三五年内那些店铺不会发展壮大但维持现状是没有问题的。
遭就糟糕在简建锡除了公务,家里和生意上的事儿他都甩手不管!
他那姘头没少仗着他的势要东西,一开始还要点脸面只要求半价出售,后来更是拿了就走,离谱的是后来还带着她娘家人和夫家的人一起搬东西!
每次管事都助力不肯,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那姘头到简建锡那一哭,他就把管事给换了。
如此其他店铺的人便不敢再阻拦了,每次都是只派人拿着条子去找简建锡要签章...
府里管事也几次告知他府里财政紧张,简建锡也不放心理去,想着家里存款也不少,妻子才没走几个月,家里少个女人花销更少了,能紧张到哪里?
简建锡是属于家里糊涂官场精明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直到那姘头不满足于简家的店铺里的东西打上简芸浅织造坊的东西......
清州简府这个年过的只能用寒酸来形容,这也没办法,家里就剩下几百两了!
几个自营的铺子直接被那女人搞到亏损,作坊因为那女人的插手更是直接倒闭了,这几百两还是预收的几个出租的铺子的租金呢!
官府放假,简建锡才抽出时间查看家里和铺子的账本,不看不知晓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的荒唐事儿!
家里简连俊的花销也不逞多让,这家伙一直没能从上段感情走出来,家里没有人管束,没有就只知道借酒消愁,且还要挑着好酒来喝!
简建锡气到差点心梗,但他依旧没有反思自己,只埋怨儿女埋怨前妻。
年三十阖家团聚的日子,简连俊早就醉死睡的雷打不动,这团圆饭便是只有简建锡一人孤单凄凉的喝着闷酒,甚至连往日丰盛的下酒菜都变成了几味普通的几道家常菜。
他拉着管家喝到微醺又去了书房那边,看着那些账本突然悲从中来......
他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人到中年儿子都成家立业了,他这和孤家寡人有什么区别?
没了!什么都没了!
确实是什么都没了,其实没了,孩子没了,钱也没了,他能想到的便是把权势给抓牢了。
京都众人还不知道简建锡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过了初六一早大家就起床给简连瑾夫妻送行。
江诗韵犹豫再三还是劝道:“不然连瑾媳妇把孩子生下来再过去?到时候孩子放这儿我来带也成!”
邹氏马上摇头,“儿媳想和夫君共进退!”
着急赶路呢,自然不可能真把人留下再把行李拆分重新收拾。
江诗韵叹了一口气,往邹氏手里塞了两千两,“在外头好好的,不要委屈自己,等孩子生下来,若是照顾不来,只管送回来!
你也是,若是在那边待不习惯,就回来吧,多顾着自己的身子!”
她强撑起笑意看着儿子,“在外头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媳妇儿!
男子汉顶天立地有可为有不可为,你父亲的事儿你要引以为鉴...”
说着她有些哽咽,“在外头不要害怕失败,你还年轻起步也高,咱们慢慢来,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江诗韵这段时间也查了不少关于儿子上任那边的资料,越看便是越慌,特别是无意听到儿子和女儿说次子年轻被刺杀受了伤,叫她多给那边备些好药。
安全的地方也可以做功绩升官,就是慢了些...
其实她是希望儿子能去好些的地方慢慢熬资历上升的,就算一辈子就当个芝麻小官,只要平安无恙她都是欢喜的。
但她知道孩子有自己的抱负,只能侧面劝上几句。
简连瑾很久没有感受过母亲的关爱了,他突然伸手抱了抱江诗韵,松开后带着邹氏跪在地方对她磕了一个头,“母亲,原谅孩儿现在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还得劳累您操劳给孩子看孩子...
您保重好身体,等着儿子给您挣一个诰命!”
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这世界上除了生死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
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他被扶起又看了看简芸浅夫妻,“母亲和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简芸浅点头,“别的不敢保证,但只要我没有倒下,母亲和孩子们必定衣食无忧!”
简连瑾点头,又去和表兄碰了下拳头,“提前贺喜你们高中了!我在那边等你们的好消息!”
“承表弟吉言!”
江家兄弟自然希望自己能中,自然不会说丧气话。
最后抱了抱孩子,简连瑾才扶着妻子往外走,“天冷,莫送了!等着我们回来团聚!”
其他孩子一直都住简芸浅他们这边,对于和父母离别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有平平从小跟在邹氏身边长大,又正是粘人的年龄。
一开始他还以为父母只是和往常一样出去办事儿,直到夫妻俩的背影消失,又见祖母抹起了眼泪才察觉不对劲。
平平马上长大嘴哭了起来,“娘亲,要娘亲!平平要娘亲!”
丫鬟赶紧抱住要往外跑的平平,小生劝着大爷和大夫人是出去办公差去了...
邹氏在门外听着心都碎了,恨不得回头去把平平给带上。
简连瑾捏紧她的手,对着她轻轻摇头。
邹氏知道带着平平去不合适,只能哭着咬牙登上马车。
简茂霖和简菱菱也不是无所谓父母去哪里,不过他们稍微大一些已经知道收敛情绪了。
简连瑾夫妻离开的那几天,两个孩子都沉默了许多。
见安安没心没肺的样子,简茂霖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小没良心的,父亲母亲离开,你怎么一点也不难过!”
安安睁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跑开了。
没一会儿又捧了个果子回来给他:“给,甜甜!哥哥不难过!”
简茂霖小大人般叹了一口气,“罢了,傻人有傻福!”
很快孩子们开学了,两个女孩子还小暂时也没有送女主书院去,不过简芸浅给她们请了女先生。
因为江家表哥读书需要安静的环境,简芸浅便把孩子们留下了,打算等春闱过了再把人迁过去和江诗韵住一起。
其实江诗韵也不是很想带孩子,见女儿没有提孩子的事儿,她也只当不知。
十五的花街终究是没有再看成,皇帝在过年的时候再次中毒,全城戒严,除了魏书朗这公职人员,其他人连门都出不去!
最后还是把孩子们做和买的花灯挂满了整个院子,简芸浅又带着大家亲自动手做了各种馅料的汤圆才把孩子们哄好。
等孩子睡下,简芸浅才有空问魏书朗,“那事儿,傅家没有动作?”
魏书朗摇头,“我估计他们想玩一把大的!”
没有什么比局中局更好玩了!
简芸浅叹了一口气,“不能亲自痛打落水狗真是遗憾啊!”
等解禁了,简芸浅就得出去办差去了。
原以为给送了一份‘大礼’那些多少会感谢她一番,结果还不是心狠手辣的奴役她不手软。
这些资本家良心不会痛哦!
魏书朗把她搂到怀里低声道:“很多时候我都希望你不要这么能干,但若不是你,我和大哥二哥也不会有今天!”
简芸浅在他身上蹭蹭,“我们之间不就是相辅相成?若不是你们先找到了大靠山,没准儿我还在乡下搞桑树种植在乡下养蚕呢!
还畏手畏脚的为自己挣的三瓜两枣沾沾自喜呢!”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至少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个糊涂的!”
说的是简建锡,这人怕不是被下了降头,像换了个人似的。
“别想了!”魏书朗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若我们成了,没准他那就不成了,到时候咱还得给养老呢。
那些事儿说出去外人也不分对错只会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
简芸浅冷笑:“真那般就让他回天溪村养老去吧!怎么说也是我们兄妹的生父,只要你和大哥二哥还想进一步确实不能不管,但要怎么管也是我们说是算!”
另一边的周氏还不知道儿子快要丢官了,不然也只会拍手叫好。
若是叫他知道简芸浅的想法,也会十分赞同的说:当初他是怎么给我养老的你们就怎么给他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