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氏和江诗韵起床,发现简芸浅居然没睡懒觉,且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两人还以为是魏书朗的功劳,还打趣说要叫厨房给魏书朗炖点补汤,把简芸浅说的一头黑线。
她家长辈不正经!
好在简芸浅脸皮够厚,若是邹氏被长辈这般打趣只怕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躲起来。
等睡懒觉的小孩都起床了,他们才坐着马车出门。
年根放假,许多男子都陪着家里的女眷出门走动,街上熙熙攘攘的,马车走走停停,比平时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到了正街。
由于人流过大,正街不让马车进去,简家一行人只能下了车步行。
孩子们兴奋的不行,对比坐马车他们更喜欢走路!
正街这个也就这个时候才允许那些走贩进来,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孩子们喜欢的紧,只要开价不是太高,简芸浅都通通满足了孩子们。
周氏知道孙女不差这点,但见她大手大脚的样子也心疼银子,干脆就把孙女给挤走了上去和那些小贩讨价还价。
结果她还找到了当年在乡下的乐趣,杀价杀上瘾了,孩子们不买她老人家还不乐意了。
好在这次出门也没有正事儿,纯纯就陪老人孩子出来走走。
“哎哟,不成了,我这腿儿快废了!”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江诗韵就受不了了,打了个招呼就叫丫鬟陪着她先去酒楼那些歇着。
周氏冲她摆手,嘴里嘀咕道:“还没我一个老婆子顶用!”
她才六十出头,这些年保养的还不错,体力比江诗韵这深居内宅的妇人可好多了。
几个孩子更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叫丫鬟护卫给抱着的,更是累不着。
所以离开的也就江诗韵一人罢了。
看了一下天色估摸着不早了,简芸浅也有些累了,才劝道:“没准书朗哥哥和大哥表哥他们已经在等我们了,先这样吧,吃了饭歇会儿我们在买别的。”
周氏本想说她还能逛中午可以吃些小吃什么的将就一下,抬头一看护卫们身上挂满东西滑稽的模样,她哈哈大笑起来,“行吧,正好老太婆也有些累了!”
今儿天气十分好,越到中午街上的人便越多,下饺子似的。
明明已经看到酒楼的招牌了,但他们却花了近两刻钟的时间才走到那边。
大冬天的,简芸浅硬生生被挤出一身汗,“京都人也太多了!”
江诗韵看到狼狈的众人,幸灾乐祸道:“我就说在家好生歇着,你偏不听!”
简芸浅笑着摇头,“这怎么能一样,哪天不能歇?但如此盛况也就这个时候能见到了!”
环视一圈就只见江诗韵一人,她问:“大哥他们呢?”
江诗韵盯着迫不及待在另一边摆弄战利品的孩子们,笑眯眯回道:“我可没见着人寻过来,估摸着算错时间被堵在外头了呗!”
本以为年根酒楼会冷清些,不成想外头人太多,大家伙走不动都不约而同往各个酒楼茶楼挤。
方才他们进来外头排队的人对他们意见可大了。
简芸浅看了一眼沙漏,才刚到午时,还早着呢!
解下披风之后叫丫鬟去厨房那边拿些小吃过来叫大家垫垫肚子,别的等人齐了再说。
等了小半个时辰,魏书朗先一步进来了,他手里拿着自己在街边小贩手里精心挑选的小玩具,一瞧孩子们已经在摆弄上了,笑道:“孩子收获还真不少呢!”
简芸浅见他把东西分给孩子们走过来坐下才问:“事情顺利吗?”
魏书朗摇头,“我上门没说明那些东西的来处,寻了个别的理由,然后又叫他们帮忙求情杀杀价!”
傅王和傅公子闻言哭笑不得,那些都是发展前景十分好的重要岗位,多的是人捧着万金挤破头都不得其门,他居然跑来杀价?
不过傅王确实也有些事儿要交代,简芸浅不爱往他们那边跑,他们只能让魏书朗拿主意,然后转达简芸浅去办了。
傅家父子也难得清闲便留他多说了几句,本要留他用膳,他一再拒绝说和家里约好了出去逛逛,家里孩子都出门了不放心,这才被放了出来。
待他走后傅家父子才看了那些东西,马上变了脸色,“这家伙妥妥就是报复!”
平时魏书朗和他们接触,干的最多的便是给妻子谋福利叫屈。
他们手里的人可不少,若这个要这样那个要那样,都满足了不得乱套了?
虽然拒绝的时候多了,但他们心里都给记着功呢!
却不想这两口子‘记仇’着呢?
大过年的居然给他们搞事情!
但这事也耽误不得,傅王叫人把儿媳妇叫来询问了一番,父子俩又商议了下,这才匆匆去了三皇子府里。
另一边,简家人终于聚齐了。
简连瑾三人手里也拿着同款小玩具,见地上早已经有了同款,他们也依旧是笑着把玩具给分了下去,“咱一家人还真想一块去了!”
他们净手又洗了额头上的虚汗,坐下和大家道歉:“我们讨论学问遇到了个难关,一直在翻资料查证,结果忘了时辰,管家来催才发现到了午时了。
出门的时候我们也没在意,还想着不远,没准儿你们玩高兴了也忘了时辰。
想着没准儿是我们先到了酒楼,不成想依旧是我们慢了一步!”
周氏笑着看着江家兄弟,“我们也才到不久呢,街上确实好玩人也多!”
简芸浅赶紧叫人上菜,“咱那里是刚到,分明就是久等了!咱们出门逛街费体力,你们学学问费脑力,待会儿都多吃点!”
简连瑾还不知道妹妹今儿搞事情了,见她故作嫌弃的样子,取笑道:“今儿你就好好高兴高兴吧,等明后天去拜年访亲了,看你还能高兴不!”
简芸浅瞪他一眼,“我现在就不高兴了!亏我心疼你们叫人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不成,我都叫人都换成素菜,你今儿就该吃些绿油油的草料!”
简连瑾指着她,“瞅瞅,以为我听不出她在骂人呢!”
江诗韵马上劝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冤家,孩子都在呢,可别打起来了!”
周氏也想着摇头,“芸芸要收拾你哥得叫人抬张小几过来,就得让他吃着素菜看我们大口吃肉!
老太婆就爱那一口肉,可不能因为这小子把老太婆的心头好给撤下去了...”
邹氏拿着帕子捂嘴笑道:“祖母说的极对!”
四个女人连妻子都不站他那边,简连瑾马上求饶,惹得女眷娇笑连连。
热闹的吃过午饭,孩子们饭后小睡了一会儿,大人就坐着聊天喝茶,见街上人流稍减孩子们又陆续醒来了,周氏便提议继续逛逛。
她还笑着对江家兄弟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们脑子不要崩太紧了,偶尔也得放松一下!”
江家兄弟连应是,他们本也没打算吃完就回去温书。
走出酒楼平平马上耍赖要骑大马,早上他见别的小孩子骑在爹爹脖子上早就惦记上了!
简连瑾想着马上要分别了,也没拒绝好脾气的把他举高放肩膀上。
看到平平炫耀的眼神,安安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选了一个最高最壮的护卫坐到了他的肩膀上。
嘿,他现在比平平还高咧!
至于其他孩子包括茂霖和予霖两个大孩子都嫌弃江家舅舅太文弱,都选择坐到了护卫叔叔的肩膀上。
也辛苦简芸浅担心遇到拍花子和不怀好意的人带的护卫够多,不然他们家这一堆孩子还真不好办。
江诗韵笑着摇头,“你们就惯着孩子们吧!”
一直到夜幕降临大家才精疲力尽的到了家,孩子们都玩疯了,饭没吃几口就睡着了。
大人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只想早些回去泡个脚早些歇息。
简家的年三十过的温馨又快乐,清州府那边的简家气氛就不太对了。
年底的时候,简建锡那有夫之妇姘头想仗着简建锡这个父亲的名头去织造坊那边拿免费的布料,结果差点被人送了官。
简建锡这才知道了织造坊易主了,他找了去酒楼那边,发现田坚不见了,酒楼也易主了!
镇定下来他派人去了天溪村,那边说老太太一直没有回来过,且天溪村那边也和女儿没有关系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在给女儿养蚕丝了,而是重新和京都的贵人签订了收购协议......
去天溪村的人还算机灵,又往乐县江家去了一趟,结果被江老太的大扫帚给赶了出去,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想起这几个月外头的三个孩子都没有再往这边寄过信,甚至连年礼都没往这边送,简建锡的天塌了!
三个孩子这是不想认他这父亲了?
他不过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明明是江氏那女人不够大度,凭什么怪罪于他!
至今简建锡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若他出轨的是良家子,哪怕哪个是个寡妇,就算日后被人嘲笑,她也会忍着心痛把人给纳进府里。
可是简建锡的和一个有夫之妇搅合在了一起,叫她情何以堪?!
况且两年多了,儿子和女婿的来信早就暗示过了他们已经被卷入了派系之争,简建锡问也不问就搅和了进去,也不和孩子商量,半点不顾及孩子那边就一头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