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牢白,要不你……帮帮我们?”苏鹏用手肘轻轻顶了顶白钦的胳膊,脸上堆起讨好的坏笑,眼神里闪烁着“你懂得”的期待光芒。
白钦叹了口气,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才开口道:“修炼资源方面,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但关于技艺的精进和等阶的突破,终究要靠你们自己领悟和积累,明白吗?”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微一亮,继续说道:“不对……仔细想想,技艺磨练这方面,我好像确实能‘帮’上点忙。怎么样?需不需要我来给你们做做‘特训’?”
听到“特训”两个字,苏鹏和沈永顺同时停下了扒饭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白钦,眼神里瞬间充满了莫名的恐惧,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词汇。
当年在书院时,被白钦拖着在训练场上“生不如死”的惨痛经历,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肌肉似乎都开始隐隐作痛。
“不了不了!真的不用了!”苏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找借口,“我……我觉得莎德拉前辈教我的方法就挺好!我跟着她练就行!”
闻言,白钦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目光缓缓转向了一旁试图降低存在感的沈永顺。
沈永顺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大脑疯狂运转,却实在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又能保住小命的拒绝理由。
就在这时,一道半透明的、带着寒冷气息的虚影骤然在苏鹏背后凝聚,毫不客气地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记结结实实的手刀!
“蠢货!修炼之道岂容你如此懈怠!”莎德拉那带着恨铁不成钢语气的声音响起,“跟着她修炼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挑三拣四?给我老老实实跟着练,听到没有!”
“是是是!前辈说得对!我练!我一定好好练!”苏鹏被揍得龇牙咧嘴,捂着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猛点头,刚才那一下差点把他刚吃下去的午饭都给震出来。
目睹了苏鹏的“悲惨”遭遇和他那迅速转变的立场,白钦满意地双手合十,歪着头,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更加“和善”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啦~你们明天记得起早点,或者……”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微微睁开眯着的眼睛,那缝隙中透出的目光,在苏鹏和沈永顺看来,仿佛闪烁着某种不祥的、令人脊背发凉的光芒。
“……晚上直接跟着我~回~家~哦~”
苏鹏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刚才被打懵了,脱口而出:“去你家?!”
“咳!咳咳咳……”沈永顺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惊恐万分地扭头瞪向苏鹏,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控诉:
不是吧哥们?!你脑子被莎德拉前辈打坏了吗?!你去她家是想干嘛?!自投罗网还是嫌命太长啊?!
即便知晓了白钦那原是他们单推对象的身份,他也生不出半点非分之想。
这不仅因为她曾救过自己全家性命,是实打实的恩人,更因为一个无比现实且残酷的问题:
他们两个人加起来……够她热身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恐怕连让她稍微认真一点都做不到。
“那就好说了,”白钦见两人认命,语气轻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晚上下班,等着我哦。”
“是……”
“知道了……”
苏鹏和沈永顺应得有气无力,像是即将奔赴刑场的囚徒,齐齐叹了口气。
“喏,这两个给你们。”说完,白钦随手一抛,两条造型古朴别致的手绳便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精准地分别飞向两人。
两人手忙脚乱地接住,摊在掌心仔细打量。
黑色手绳的材质难以辨别,触感奇特,非丝非麻,却又异常坚韧,质感极佳。
最引人注目的是上面缀着的一颗晶石,它被一个精巧的银色圆环守护在中央,呈现出纯净的十字星形态。
晶石内部仿佛封存着一片微缩的宇宙,无数细碎的星尘在其中缓缓流转、明灭,深邃而神秘。
“这既是护身符,也是属于你们的‘通行证’。”白钦看着他们好奇的样子,出声解释道,“遇到实在无法解决、危及性命的危险时,别犹豫,捏碎它。不要舍不得,用完一个,我再给你们做。”
她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与庇护。
“到时候,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赶来救你们。”
两人抬头看向白钦,目光触及她那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时,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竟说不出任何话。
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庇护,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牢白……”两人只觉得鼻腔一酸,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热,声音都带上了些许哽咽,不约而同地低唤了一声。
“嗯。”白钦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这声包含着复杂情绪的呼唤。
她看着两人那副深受感动的模样,心中甚至隐约升起一丝“孩子终于懂事了”的微妙欣慰。
然而,就在她以为接下来会听到什么发自肺腑的感激之言,或者至少是下决心努力修炼的保证时,现实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
“你真是我们的第二个妈妈啊!”两人异口同声地带着哭腔喊了出来,表情真挚,甚至夸张地试图去抹那不存在的眼泪。
?? ?
白钦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但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像是凝固在了脸上,并且整个面孔的光线都仿佛随之阴暗了许多,周身开始散发出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你们两个……”她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可以说得上“柔和”。
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裹挟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核蔼可亲”的意味。
那无形的杀气让天台上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度。
苏鹏和沈永顺瞬间噤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冷汗“唰”地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