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李清清。孙延召又来到了董芸的房中。董芸的冷静倒是让孙延召多少感到有些诧异。
“华姐姐人其实很好。”董芸用手抚摸着怀中的狸花猫,“我曾听闻你与燕燕姐在上京的事。只是之前不曾问过你,你可知燕燕姐肚中已有了子嗣。”
孙延召眉头紧皱,“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董家要做生意,自然消息要比其他人灵通一些,如今燕燕姐在西北聚集了一批拔里部的旧部。如今虽还有意隐瞒,可很快就瞒不住了,”董芸幽幽地问道,“她肚中的是你的吗?”
“我……”孙延召犹豫了片刻道,“应该是……是吧。”
“既如此,你准备怎么做?”
“我也不知,她亲眼见我杀了萧思温,应该很恨我吧。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原来是这样吗?”董芸一声叹息,“我想燕燕姐了。你能把她带回来吗?”
孙延召陷入了沉默,这还是董芸第一次求他。他实在不忍拒绝:“我会去试试。”
“对了,普特拉回来了。这次带了上百斤的胡椒来。铺子一切稳妥,椒宴已经是汴京最大的香料铺子了,自从你上次被封赏,许多贵人都从咱们这进香料了,”董芸说道,“还有我爹也对三佛齐很感兴趣,已经开始建造远洋出海的大船了,等时机成熟就远赴三佛齐,做胡椒贸易。”
孙延召心想这老丈人敢想敢干,若是自己从背后推动,还有董如海这等无尽财力支持,大航海时代会不会更早的到来呢?
他也不清楚。
孙延召接着问道:“那这条贸易线算是走出了第一步,傕货务那边如何了?”
“很稳,很顺利,晋王暗中帮着打点了许多,吴家和刘家也是行家里手,做事狠辣。之前周家安插的钉子全都被拔掉了。还有咱们这边已有一批茶叶北上,相信很快就由进账,至于生铁那边只在境内售卖,多少还是差点意思。”
“我上次与官家提过一嘴,他没有回应。”
“并不稀奇,不过我猜官家离答应不远了。”
“你怎么知道的?”孙延召惊讶道。
“最近有人北上买马,而且这些人都是生面孔,自然是瞒不过我们董家的,”董芸接着说道,“我爹已经放下话去,今年北面不太平,各地马商都在囤积,等着开战时大赚一笔。官家买马心切,或许会同意以生铁换取战马。”
孙延召微微点头,“希望如此吧,日后与辽国交战,若没有精锐的骑兵队伍,难啊。”
就在这时,丁卯在外面叩门,“大郎,宫里来人宣读圣旨了。”
“我去去就来。”孙延召推门而出,来到厅堂,这次来的内侍孙延召虽没见过,可人年轻,和气。
“孙将军听旨吧。”孙延召单膝跪地,只听内侍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孙延召不负朕所托,在澶州立下大功,救万千黎民于水火。特擢升从六品上‘昭武校尉’,夜枭军指挥使,提举夜枭军公事,全权负责夜枭军一事。”
“谢陛下隆恩。”孙延召接过圣旨,喜笑颜开。
他这一次从七品到六品看似只是前进了一小步,可确是真真实实的进了一大步,如今算是正式步入了中级官员,当然这只是体现在俸禄上。而夜枭军指挥使确是兵权上进了一大步,夜枭军从之前的都百人队,正式扩编到了指挥五百人。便是在禁军步军司之中,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