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支流畔,牛庄城外的晨雾尚未散尽,空气中已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孔有德率领的炮兵部队已在北岸高地完成部署,十二门小型崇祯一式炮一字排开,炮口对准了牛庄城南的水闸。这道水闸是建奴依托辽河支流构建的核心防御,闸门紧闭时,河水暴涨,形成宽达数丈的水障,让攻城部队难以靠近;即便水势平缓,闸口两侧也设有箭楼和壕沟,由精锐建奴八旗兵驻守。
“将军,热气球传回情报,水闸两侧各有一座箭楼,驻守建奴约三百人,配备弓箭和少量火铳,闸体由青石砌成,厚度逾三尺。”一名斥候单膝跪地,向孔有德禀报。
孔有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拍了拍身边的崇祯一式炮炮身:“三尺青石又如何?陛下钦定的崇祯一式加农炮,别说三尺,五尺也能轰开!传我将令,火炮校准目标,首轮齐射,重点轰击水闸枢纽!”
炮兵们立刻忙碌起来,调整炮架角度,装填火药和实心弹。这些崇祯一式炮经过科学院改良,不仅射程提升至两百五十步,装填速度也比旧炮快了三成,更配备了简易瞄准仪,精准度大幅提升。热气球悬浮在高空,吊篮中的观测手通过旗语不断修正射击参数,确保炮弹能精准命中目标。
“点火!”孔有德一声令下,炮兵们同时点燃引信。十二门崇祯一式炮依次轰鸣,炮弹呼啸着划破晨雾,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砸向水闸。“轰隆!轰隆!”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水花与碎石飞溅数十丈高。首轮齐射过后,水闸表面的青石被砸得坑洼不平,闸体出现细微裂痕,但并未完全垮塌。
“建奴放箭了!”一名炮兵大喊。水闸两侧箭楼中的建奴见状,纷纷射箭反击,箭矢如雨点般落在明军炮兵阵地附近,但因距离过远,大多未能造成杀伤。
“第二轮齐射,换爆破弹!”孔有德不为所动,下令更换弹药。这种改良后的爆破弹内部填充了颗粒状火药,击中目标后会炸开,威力比实心弹更强。随着又一轮炮声响起,爆破弹在水闸枢纽处接连爆炸,青石碎片四溅,闸体的裂痕迅速扩大,水流开始从缝隙中喷涌而出。
建奴守将见状大惊,连忙下令调集士兵抢修水闸,但明军的炮火持续不断,每一轮齐射都让水闸的损毁加剧。两个时辰后,当第十轮炮火轰鸣过后,“咔嚓”一声巨响,水闸轰然倒塌,辽河支流水位急剧下降,原本宽阔的水面迅速缩减,露出了布满碎石的浅滩,直接连通了牛庄外城的城墙根。
“水闸破了!”明军士兵齐声欢呼。孔有德立刻派人向崇祯禀报战况,同时下令火炮转向,开始轰击牛庄外城的城墙,为步兵攻城扫清障碍。
辽南督师府临时营帐内,崇祯接到捷报后,当即下令:“曹变蛟,率火铳营涉水冲锋,抢占浅滩阵地,突破外城防线!吴三桂,加强外围警戒,务必拦住可能来援的建奴!”
“末将遵旨!”曹变蛟与吴三桂齐声领命。
曹变蛟的火铳营早已在北岸集结完毕,士兵们身着镶铁棉甲,手持科学院改良的燧发枪,腰间挎着短刀,整齐列队。接到命令后,曹变蛟拔出佩刀:“将士们,水闸已破,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随我冲锋,拿下牛庄外城!”
“杀!”火铳营士兵齐声呐喊,沿着浅滩向牛庄外城疾驰而去。浅滩上的碎石硌得脚生疼,但士兵们毫无惧色,迅速逼近城墙。城上的建奴纷纷射箭、投掷滚木,试图阻止明军靠近。
“三段射!压制敌人!”曹变蛟下令。前排士兵立刻半跪,举起燧发枪对准城头扣动扳机,枪声密集如爆豆,城上的建奴士兵纷纷中弹倒地。前排射击完毕后迅速后退装填,中排士兵紧接着开火,后排士兵随后补位,三轮射击交替进行,形成持续的火力压制,让城上的建奴根本无法抬头。
与此同时,孔有德的炮兵也调整了射击角度,炮弹越过明军头顶,轰击城墙上方的建奴阵地,炸得建奴死伤惨重。在火炮与火铳的双重压制下,明军顺利抵达城墙根,架起云梯开始攻城。
牛庄城内,阿济格得知水闸被破,明军已逼近外城,气得暴跳如雷。他披甲提刀,亲自赶往外城指挥防御:“给我守住城墙!凡是敢后退者,立斩不赦!”
建奴士兵在阿济格的威逼下,拼死抵抗,不断有人从云梯上将明军士兵推落,城墙上的厮杀异常惨烈。一名明军士兵刚爬上城头,便被两名建奴士兵围攻,他凭借镶铁棉甲的防护,硬接两刀,反手用燧发枪打死一人,另一人则被后续爬上城头的明军斩杀。
曹变蛟见攻城受阻,立刻下令:“调两门轻型炮上前,轰击城墙缺口!”两门便携型崇祯一式炮被士兵们推至城下,对准城墙薄弱处开火。“轰!”的一声,城墙被炸开一个数丈宽的缺口,明军士兵趁机从缺口涌入,与建奴展开近身肉搏。
外城的防线逐渐被明军突破,建奴士兵节节败退,向城内收缩。曹变蛟站在城头,看着潮水般涌入的明军士兵,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牛庄外城已破,接下来便是巷战,而凭借火铳的优势,建奴的抵抗终将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