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王远便被王福敲门声叫醒。
“少爷,该上朝了!”
王远从云汐怀中爬起来,点上油灯,打开门问道:“下雨了没?”
“没呢!”
简单洗漱一番,李澄霞侍候着穿好朝服。
带上雨衣,出了别墅,说道:“方兴、狗蛋,不骑车了,套上马车,咱们灞源镇做的雨伞雨衣各带上五十套!”
“好嘞!”
到了皇城外,王远坐到杜如晦身边,接过狗蛋送来的馄饨吃了一口。
杜如晦瞥了王远一眼,开口说道:“贤侄,朝中许多官员都等着看你笑话呢!昨日刚出了李淳风那档事,你又出来闹什么幺蛾子?若不下雨你不但是欺君,还有造谣生事之嫌!老夫怎么看都不像要下雨之兆。不过你放心,咱们几个老家伙定会保你周全!”
王远笑道:“安啦!杜伯父,你看这些年小侄可曾寻求过庇护?万一真下雨了呢?”
“好吧!”杜如晦与房玄龄高士廉等人对视一眼,众人摇了摇头。
早朝开始,百官进入太极殿,参拜李二,众人落座。
朝议并没有多少事务,大多是商议春耕之事。
自始至终,李二都没看王远一眼,直到最后,准备宣布退朝了,众人看出来李二绝口不提王远昨天的言论,这是准备在保他呢。
就在这时,一人站了出来,看了王远一眼,开口说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李二刚要开口,忽然王有德小声说道:“陛下,下雨了!”
声音不大,但在太极殿中的百官都听到了,众人转头看向殿外,就见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疏地落下,并且越来越密集。
李二喜形于色,开口问道:“爱卿何事要奏?”
那人转过头来,尴尬地低头:“回陛下,微臣观天降甘露,心中激动,想为大唐贺,为陛下贺!”
李二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大笑道:“哈哈哈……坐下!”
说完,从龙椅上下来,向殿外走去。
李承乾、李泰、李恪紧跟身后。
王远、房玄龄、杜如晦、高士廉、李靖、程知节、秦琼……百官依次鱼贯而出。
雨越下越大,众人看着眼前的大雨,无不欢欣雀跃。
昨日刚出现日蚀,今日就下起了大雨,并且还是多年未下过雨,都知道这场雨意味着什么!
“正值春耕,这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老臣为大唐贺!为陛下贺!”
“为大唐贺!为陛下贺!”
王远撇撇嘴,心中吐槽,不就是下个雨吗,有什么可贺的?
王远拱手说道:“陛下,两日后便是上巳节,微臣替淮南公主邀请陛下、各位同僚以及长安的才子佳人到我灞源镇参加袚禊,一同踏青春沐。”
“哦,这个主意不错!”李二来了兴趣。
“陛下,时值桃花盛开,我灞源镇的景色美不胜收,宛如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好!诸位爱卿,有谁愿往?后日一早与朕同去!”
程知节问道:“贤侄,可准备有流水席?”
王远笑道:“程伯父,灞源镇美食多着呢,你怎么就惦记着流水席?”
“嘿嘿嘿,俺就爱吃那里的红烧肉!”
秦琼笑骂道:“简直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李二挥挥手,王有德喊道:“退朝!”
李二、李承乾、李泰、李恪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雨伞,撑伞走了。
百官顿时傻眼了,雨越下越大,宛如瓢泼,这可怎么回去啊!
这时,王远一撩朝服下摆,伸手在裤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根黑乎乎的、又粗又长的柱状物。
就见王远在上面打开一个卡扣,用手一拉,一根银色细长的杆子拉了出来,用力一撑,一把黑色雨伞便打开了。
众人顿时羡慕起来,想不到王远早有准备。
程知节豹眼都笑成了一条缝:“嘿嘿嘿,贤侄,把俺捎出去呗!”
王远笑道:“程伯父,我这小的雨伞可捎不了你如此的大块头。这样吧,我马车上带了不少雨衣和雨伞,各位同僚有要的吗?不过可得付钱!”
“我要!”
“我就要灞国公手中这样的!”
“俺也一样!”
“对对对,付钱是应该的!”
王远说道:“那我就先出去,让护卫们送进来!”
说完,王远打着伞走了。
出了皇城,狗就见那些官员的家仆挤在城门楼下躲雨,浑身都湿透了。
上了马车将朝服换了,穿上雨衣和胶皮水鞋,喊道:“驾车随我去太极殿!”
“好嘞!”
狗蛋笑道:“少爷,你如何得知今日会下雨?幸好咱早有准备,看那些人都淋成了落汤鸡,真是好笑!哈哈哈……”
方兴说道:“你还不知道少爷?昨天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就知今日有雨!”
“哈哈哈……”护卫们一阵哄笑。
武器交给城门口的士兵,经过监门卫层层检查,马车停在太极殿前,王远跳下马车。
百官都坐在殿内避雨,外面的人早就看到了王远护卫们身上清一色的雨衣,有人开口说道:“灞国公,这雨衣也不错,多少钱?给我来一套!”
王远拉着许家兄弟来到百官面前,笑道:“各位请看,这雨衣是乃我灞源镇特制的棉布,刷上熟胶,耐磨防水。这雨伞也是用精钢打造的伞骨,内置可伸缩的机关,方便携带,即可避雨又可遮阳。”
“这两件宝贝可是居家旅行的好东西,每件我卖两百文不贵吧?在线下我灞源镇的实体店铺都是卖两百文。今日我一九八不要,也不要一五八、一二八,每件一百文卖给各位!”
有人喊道:“非常便宜!不知可否多买几件?”
“不成,今日带的不多,你若是多买了,其他人岂不是要冒雨回去了?”
“灞国公,老夫今日没带钱,可否赊账,明日还你?”
“可以!”
“我要件雨衣!”
“我要件雨伞!”
“李松,来,快点上链接!方兴、狗蛋收钱记账!”
“好嘞!”
很快,这些官员你一件我一件,或穿上雨衣,或撑着伞,都走了。
就剩下王远坐在殿前檐下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