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你怎么来了”
双方皆有修为在身,田慎对姑娘凭空跑到自己房中并不惊讶,只是很奇怪。
“姐姐不是说过,尽量少见面的吗”
“少爷,狗奴已经上当,计划可以开始,准备起兵报仇”
“终于等到了,我早就盼着这一天”
田慎没犹豫,即刻召集心腹部将秘密议事,仅仅半个时辰过后,一场好戏上演。
“啊,快来人,快来人呐”
城北积善堂,阿菊惊慌失措跑到大街上向行人呼救,很快有巡街衙役发现并查看情况。
只见满城百姓称赞的活菩萨细柳小姐,披头散发衣衫破烂倒在床榻,胸口插了一把刀。
“快封锁现场,回衙门叫人”
由于死者名气大,官府不敢怠慢,立马组织一批有破案经验的老油条。
正当他们急迫勘察时,宽城巡防营统领,率领三千兵士进行内外清剿。
袭击鸿运赌坊、琼花池澡堂、五福大酒楼,城外三座庄园,两个货站,两家村庄。
短时间内斩首过百,抓捕千余人,令整座省城气氛紧张。
总督闻讯,气冲冲赶往总兵府问责,前脚见到田慎,后脚巡防营统领,将一大堆证据摆在桌面。
“启禀总督,末将奉总兵之命,率兵突袭冥渊教在宽城内外所有据点”
“斩杀负隅顽抗者一百四十七人,抓捕一千六百五十二人,缴获大量金银玉器,还有各类邪门丹药法器”
“经过临时审讯,得到一批口供,并顺利找到大量账本”
“上面记载冥渊教,过去二十年内,相当部分明细交易”
“涉及朝中官员,地方士绅,以及恶霸海寇之流,请大人一一查验”
“竟有此事”
总督拿起账本翻看,许久后大惊失色。
“冥渊教渗透如此之深,当真细思极恐”
换了副面孔看向田慎“将军不愧有惊天纬地之才,我这就起草奏折向陛下报喜”
“好叫大人知晓,有位巾帼红颜当居首功,便是积善堂细柳小姐”
田慎正在歌功颂德,忽然有巡防营兵士来报,说细柳被杀,现场留下凶器,刻有冥渊教图腾。
“天杀的贼子”
装模作样义愤填膺“定是那群妖魔察觉细柳向官府报信暗下杀手,可惜这么一位心善女子”
表现得痛心疾首,真像那么回事儿,却让总督有些奇怪。
“田总兵,依你所言,那幼年与你换过身份的孙狗儿,乃邪教护法”
“区区一个捕快,怎么搭上关系,更何况这几年安分守己过日子,看不出任何异常”
“老狐狸”田慎心里暗骂一句,明白堂堂总督关注捕快是为了谁。
没明说,扭头亲自带兵追捕嫌犯,直至宽城面北三十里处。
三山环绕,临近江河直入汪洋,名义建处军营,日常操练水军,所用实则为盗墓之所。
上面营房,下面古墓,驻扎士兵有一半田慎亲自挑选,另一半是冥渊教徒。
双方混编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日井水不犯河水,然而今天却发生血腥变故。
田慎率领千余精锐抵达军营,当场下令斩杀所有冥渊教徒。
由于前几年就已做好计划,此刻行事比杀只鸡难不了多少。
“众将士严防死守,敢有入内者斩”
“诺”
所有军士吼声震天,田慎点了点头冲身旁副将嘱咐一句,才放心独自下墓。
内部空间十分庞大,根据先前看过的大致图形,占地少说十万亩。
山川河流,城池军阵,无一不有,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个缩小的国家。
机关遍布,厉鬼僵尸横行,更有各种禁制、咒法和诅咒。
过去数年间,为探索此地搭进去人命,已不下三万条。
若非冥渊教势大,自身又担任南海总兵,绝做不到这般地步。
反正从入口到主墓室,这条路该清的都清理干净。
就剩道三丈高玄铁大门未开,已困扰近半年之久。
以至于地面发生动乱,教徒全部死绝,门前四大鬼王并三十六护法没去看过一眼,却不意味不知道有人背叛。
所以见到田慎的第一时间,三十六护法直接动手,势要将对方撕成碎片。
“蝼蚁之辈安敢放肆”
注意力没在小喽啰身上,口中吐出一只银色飞蛾。
眨眼三十六人被大卸八块,导致正在施法破门的四大鬼王转身应战。
“叛徒,给我死”
四大鬼王皆为灵师修为,实力不容小觑,很快限制住银色飞蛾,打的田慎节节败退。
眼看要将其击杀,却顿感浑身无力,当场七窍流血毙命而亡。
“狗东西,凭你们也想杀我”
收回飞蛾踩碎四人的脑袋,这才露出满意笑容。
望向铁门,压制住要打开的欲望,就在旁边慢慢等待。
而此时,孙狗儿追踪所谓骗子,至军营外被兵士拦住。
“站住,河防营重地不得擅闯”
“在下是宽城县衙捕快,正追捕一名犯人,还请协助”
穿制服配腰刀,还拿出身份木牌,依然遭到驱赶。
“干什么呢”
有将领巡视见此情景,前来询问,得知情况将孙狗儿引入军营,又吩咐人去调查,不久便有消息。
“军中没有外来者闯入,不过听你对那人的描述,应该是伙房采买”
“按说直接抓人便是,但你没有拘捕文书,所以需先行对质,若确实可疑,我会将他押往官府”
“谢谢将军”孙狗儿鞠躬作揖,跟在身后径直前往地下陵墓。
“敢问将军,这里是什么地方”
“坟墓”将领推开一扇石门,又说道“也不知哪位王侯将相的陵墓”
“巡河营在此驻扎,发现此墓许多年前被盗掘一空”
“好的整体布局非常有用,能当菜窖也能做冰窖,所以总兵大人下令改造”
“人在最里面,今天刚好轮到他盘点,待会儿见面别动手,否则就是扰乱军营之罪”
迫于对方威严,孙狗儿连连称是,走了好长一段路,光线忽明忽暗。
猛然一抬头未见将领身影,还以为人家走的快,于是连忙小跑,进入一片宽阔空间。
耸立一座三丈高玄铁大门,未见将领身影,只遇到意外之人。
“田,田总兵,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等你呀,宽城捕快孙狗儿,哦不,应该称呼冥渊教护教法王,南海总舵主孙煞”
“啥意思”
尚未反应过来,田慎瞬间打断他的手脚筋。
“你,姓田的,你想做什么”
艰难抬起头,还没正视一眼,便被对方踹的鼻青脸肿。
“狗奴,你也配与我说话”
朝脑袋上啐一口,从脚边拿出两柄带铁链的钩子,穿过琵琶骨一路拖到地面。
剧烈疼痛,让孙狗儿几度晕厥,等再次睁眼,人已经待在大牢里。
“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人”
“叫你娘啊,滚回去趴着”
刚爬到门口,被狱卒一脚踹翻,既不搭话也不给水和饭食。
半个时辰后,狱卒将他拖到刑讯房,几位官吏摆好架势,见人就拍惊堂木。
“大胆恶徒,即刻交代冥渊教高层身份”
“还有各地分布情况”
“尔等盗掘前朝皇陵意欲何为”
三堂会审外加大刑伺候,从早到晚折磨的不成人样,最后只得到四个字。
“我不知道”
堂官见他嘴硬,一阵嘀咕想出个办法,拉去游街示众,希望能引来同伙相救。
谁知同伙没来,百姓延绵不绝,臭鸡蛋,烂菜叶,黄泥土,狗大粪往身上招呼,咒骂他祖宗十八代。
此后五天皆是晚上受刑,白天游街,整个人已然惨不忍睹。
负责审讯的官吏累了,自己去青楼消遣,让狱卒把人丢回大牢。
孙狗儿恐惧又无助,缩在墙角不知面对什么。
其实相比他,天都城的那位皇帝则更加惶恐。
有关田慎荡平宽城冥渊教过程和细节,由南海总督亲自电呈御前。
这位倒沉得住气,折腾五天才往上报,搞得很多人都非常不自在。
着重写明抓获总舵主孙煞,也就是孙狗儿,另外提了两笔细柳,请求朝廷给个表彰。
通篇报告不算太长,但皇帝只关心一件事儿。
“前,前辈,下面这群蠢货,总,是自作主张,我即刻,让他们把那一位,送到都城”
寝宫内皇帝面对周阴,说话结结巴巴,手抖个不停,是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