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宁寿宫里又冲进来几个人,一位是军机大臣刚毅,一位是军机大臣赵舒翘,他们也是来报警的。
两个人进门后,来不及给慈禧老佛爷磕头请安,就气喘吁吁地说:“老佛爷,大事不好了,洋人打进来了,您赶快走吧!”
“你们在哪儿看到洋人打进来了?”慈禧老佛爷有点紧张地问道。
“启禀老佛爷,探子报告说,在天坛附近发现了洋人的军队。”
“真是这样吗?”慈禧老佛爷还是不相信他们的话,有点疑虑地问道。
“真是这样,老佛爷,您老人家快走吧!”军机大臣刚毅说。
“走,哀家往哪儿走啊?怎么给走法?”慈禧老佛爷一脸阴沉地问道。
没想到慈禧老佛爷的这一问,可把在场的人问得哑口无言。
对啊!大家都劝慈禧老佛爷离开京城,可是只想到了让她走,却没有想到让她去哪儿,怎么个走法?
此时宁寿宫里的人,个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沉默不语了。
“荣禄,你说,该怎么个走法,去哪儿?”
慈禧老佛爷见大家低头不说话,她心里倒反而有点急了。
“老佛爷,微臣已经给您准备好了离开京城的车马,微臣立刻叫顺天府尹去准备。还有,微臣建议老佛爷离开京城向西走,朝西安方向前行,或许是比较好的路线。”荣禄不慌不忙地给慈禧老佛爷建议说。
慈禧老佛爷看着荣禄,心里热乎乎的,危急关头,还是自己的初恋情人替她考虑的最周全了。
“好吧,就按照荣禄大人说的去准备吧。”慈禧老佛爷下旨说。
“嗻、微臣这就去准备。”荣禄说完,急匆匆地出去给老佛爷准备车马。
“你们也先下去吧,各自做好准备离开的事情,等候哀家的口谕。”慈禧老佛爷吩咐道。
“嗻。”宁寿宫里的人除了李莲英,崔玉贵和小德张外,其他的人都退出了宁寿宫。
“小李子,你快去叫瀛台的皇上,让他立刻过来,准备离开京城。小贵子,你去通知隆裕皇后,让他们快点收拾东西,准备随时离开京城。小德张,你现在帮哀家拾掇出行的东西。”
慈禧老佛爷开始井井有条,头头是道,临危不乱地安排准备离开京城的工作。
小德张听老佛爷让崔玉贵去通知隆裕皇后,心里微微有点遗憾,暗暗地埋怨老佛爷道:“老佛爷,您真的不理解人,您为什么不让奴才去通知隆裕皇后呢!奴才好些日子都没有见隆裕皇后了,奴才实在想隆裕皇后的不行了。”
要是他去通知,说不定他还会和隆裕皇后见了面,在离开京城前,可以好好地和隆裕皇后温存一番,解解他对隆裕皇后的相思之苦。
可是,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慈禧老佛爷却把这么好的差事交给了崔玉贵二总管,着实让小德张遗憾和失望了一阵子。
慈禧老佛爷吩咐后,大家开始分头行动,做准备工作。
听说要走,皇宫里一下子乱了套,整个后宫里开始乱哄哄的一片,成了一锅粥,人心惶惶。
大家一边准备东西,一边议论纷纷,纷纷在猜测着,这次老佛爷离开京城,不知道她要带哪些人离开,不带那些人走。
大家都希望老佛爷走的时候,能把他们带上,千万不要把他们留在京城里,不然洋人打进京城,他们就彻底完蛋了,会被洋人杀死的。
特别是那些嫔妃们,宫女们,吓得哭哭啼啼,害怕老佛爷不带着她们离开,被留下来。
一时间,宫里就像被竹竿子捅了的马蜂窝,到处都是乱奔乱窜的人,往日井然有序的现象,此时荡然无存。
整个后宫,在洋人就要打进来的议论声中,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很快,慈禧老佛爷的宁寿宫前就聚集了一大批人,他们都是盼望着慈禧老佛爷带他们走的人,个个脸上满是期待,祈祷老佛爷大发慈悲,把他们带走,千万不要把他们留在宫里,等着洋人来杀他们,侮辱他们。
尤其是那些嫔妃和宫女们,更希望慈禧老佛爷离开京城的时候把她们带上,不要让打进京城里的外国士兵糟蹋她们。
她们都听说了,外国士兵连死去的女子都不放过糟蹋,何况她们是活着的嫔妃,外国兵能放过她们吗?
慈禧老佛爷坐在寝宫里,焦急地等待着光绪皇帝和隆裕皇后,这两个人还没有来。
皇宫里已经能够听到城外面洋人士兵“嘭嘭”的枪炮声了。
洋人越来越近了。
慈禧老佛爷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小德张,你出去看看,皇上和皇后来了吗?怎么还不见动静?”
“嗻,奴才现在就出去看看皇上和皇后来了没有?”小德张忙应声道。
小德张还没有来得及迈出步子出门,李莲英陪着光绪皇帝进来了。
“皇额娘,儿臣来了,请您吩咐是什么事?”光绪皇帝一进门就问。
自从光绪皇帝被慈禧老佛爷软禁在瀛台后,他对外面的事情一概知之甚少。
刚才李莲英去叫光绪皇帝,因为时间紧迫,也没有具体告诉他来这儿是啥事情,所以他现在才这样问道。
“皇上,洋人马上就要打进北京城了,文武大臣都建议咱们先出去躲一躲,哀家叫你来,就是一块儿离开北京城。”慈禧老佛爷装得若无其事地说。
“现在就走吗?”光绪皇帝吃惊地问。
“嗯,现在就走。”慈禧老佛爷平淡地说。
就在这时,出去打听消息的载澜气喘吁吁地进来啦。
“老佛爷,皇上,不好了,洋人已经开始攻打东华门了。您们快走吧,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走不成了。”载澜催促道。
东华门的北面是宁寿宫,只要东华门被洋人攻陷,宁寿宫就危在旦夕,朝夕不保。
慈禧老佛爷一听,惊慌起来,忙问道:“载澜,你说我们该从哪个门走?”
“从西北德胜门走,这样安全些。”载澜说。
“好,就听载澜的,从德胜门走。”慈禧老佛爷说完,又看了一眼人群,问道,“隆裕皇后来了吗?”
老佛爷话音刚落,派去请隆裕皇后的崔玉贵二总管进来了,忙应声答道:“回老佛爷的话,皇后娘娘来了。”
崔玉贵二总管说完,隆裕皇后就紧跟着走了进来。
小德张一听隆裕皇后娘娘进来了,忙向门口看去,果然,隆裕皇后站在门前。
就在这一瞬间,小德张发现,隆裕皇后也在众人中间寻找他的身影。
四目相撞的瞬间, 彼此的心里都像过电似地激灵的一下,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快乐和心灵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