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张一听郑宝田说出这样的话,立马伸出手,忙捂着了郑宝田的嘴,说道:“郑兄,小声点,这话可别乱说,乱说让人听见了,可是要命的。”
郑宝田自知他矢口了,赶紧吓得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除了他俩,再无别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说道:“小弟,你说的对,这话咱可不能乱说,咱们老百姓也只能是发发牢骚罢了。管它去呢,来,咱们喝酒。不然洋人真地打进来了,咱们都没地方去喝酒了。”
“来,喝一杯。”小德张说。
两个人边聊天边喝酒,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小德张不敢久留,站起了告辞说:“郑兄,小弟得回去了,不然天晚了,就进不了宫,现在这个形势很严峻。”
“嗯,早点回去吧,说不定哪天洋人还真会打进北京城。那时候,咱们就坐不到一块儿喝酒啦。”
小德张走出“好客来”客栈,天色已经擦黑。
此时大街两边的商铺已经陆陆续续地掌灯啦。商铺里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喧哗景象,好像一下子少了许多人。
大街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士兵,虽然排着队,看起来也是懒懒散散的,松松垮垮的,不成体统。
从穿着的服装看,他们都是八旗兵。
小德张跟着这些八旗兵,慢慢地朝宫门走去。
小德张跟着八旗兵来到宫门跟前,这天的宫门对进出的人排查得严格多了。
小德张好不容易才跟着这队八旗兵进了宫门。
进了宫门,里面的景象更让小德张吃惊。
他出去就一下午的时间,现在宫里的人好像在忙忙碌碌地做着什么准备工作,不停地在宫里来来往往地走动着,个个脸上看起来神色凝重,高度紧张。
小德张感觉到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不过,他猜想更多的是可能洋人要打进北京城来了。不过,这些事他是做不了主的,也是管不了那么宽的,他只能听天由命。
现在他心里想的是,怎样才能尽快地在洋人打进来之前,瞅个机会,去见见隆裕皇后。
一是感谢一下她的救命之恩,感谢她上次冒死在老佛爷跟前替他求情。二是去见见隆裕皇后,好好和她温存一番,享受一下肌肤之亲,鱼水之欢,了却一下他和隆裕皇后之间的相思之苦,这才是正事。
小德张就这样想着,回到了他的住处,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亮,小德张就被宫里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了,听见外面到处是人走动的声音。
小德张急忙从床上爬起来,紧紧张张地穿上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来不及扒拉早点,就走出门,急匆匆地朝老佛爷的寝宫跑去。
一路上,小德张遇到了许多人,个个急匆匆地走路,有的怀里抱着行李,有的怀里抱着大包袱,还有的怀里抱着一些坛坛罐罐,总之,怀里抱什么的人都有,小德张想,宫里要发生大事情了。
就在小德张好奇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从他的身边走过,对小德张说:“张公公,你还悠闲着干什么, 洋人马上就要打进北京城了,老佛爷和皇上正在准备离开京城哩。”
小德张一听,大吃一惊,忙拦住这个小太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快去老佛爷那儿,你就知道了。”
这个小太监说完,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小德张不敢再追着多问,掉头就向老佛爷的寝宫飞奔而去。
小德张到了老佛爷的宁寿宫,此时的宁寿宫里已经围满了人,几乎全是宫内的首领太监,包括九堂管都领事常莲忠,还有李莲英,崔玉贵等人,他们个个脸色凝重,看着老佛爷。
小德张不敢说话,悄悄地躲在崔玉贵的身后,听他们说什么话。
“老佛爷,您快做准备吧,立刻动身离开北京吧。这儿太危险了,再不走,您就走不开了。”李莲英大总管催促老佛爷说。
“老佛爷,大总管说的对,您快准备吧,准备好了就出发,不然就来不及了。”崔玉贵二总管接着催促说。
慈禧老佛爷不说话,一脸严肃地看着这些站在屋子里的人。
就在慈禧老佛爷思来想去,犹豫不决,徘徊不定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哭着大声说:“老佛爷,不好了,洋人打进北京城了,您快走吧,再不走,洋人就要打进皇宫了。”
慈禧老佛爷一听,大惊失色地问道:“ 你说什么?”
“老佛爷,奴才说,洋人已经攻开北京城了,马上就要打到皇宫里来了。您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走不了了。”
这个太监气喘吁吁地说,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好像刚刚是从宫门外面那儿跑过来的。
众人一听,突然好像事先约好了似的,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大声祈求说:“老佛爷,您别再犹豫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慈禧老佛爷见大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祈求她离开北京城,她心里动摇了,开始仔细斟酌这件事,她走还是不走。
如果她一拍屁股离开了北京城,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北京城,都会乱成一锅粥的。
如果她不走,这么多人跪着求她,她觉得对不起大家,而且对她自身也有很大的危险。
慈禧老佛爷左右为难,做不了决定,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小李子,快去把荣禄大人叫来,听听他的建议。”
“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请荣禄大人过来。”李莲英说。
李莲英还没有来得及出门,荣禄大人就进来了。
“老佛爷,不好了,洋人已经打到北京城外了, 很快就会打进北京城的。您快准备一下,马上离开京城吧,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太不安全了。”
荣禄刚把话说完,慈禧老佛爷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载澜又神色慌地进来了。
他来不及给慈禧老佛爷行礼,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佛爷,不好了,洋人马上就要打进来了,您快走吧!”
慈禧老佛爷看着神色慌张的载澜,镇定自如地问道:“你紧张什么,你看你的这个样子,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像一个朝廷大员吗?”
载澜被慈禧老佛爷这样一训斥,才感觉到他有失体统,脸涨得通红,赶忙马蹄袖一甩,打千儿说道:“启禀老佛爷,洋人马上就要打进皇宫了,微臣请老佛爷尽快离开皇宫,皇宫里太危险了。”
“现在洋人打到哪儿了?”慈禧老佛爷仍然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问道。
“回老佛爷的话,现在洋人已经打到外城了,马上就要进城了。奴才请求老佛爷,您快走吧,再不走,就晚了,走不了了。”载澜继续劝谏老佛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