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齐志才缓过劲来，踉踉跄跄的拄着拐杖走过来。
看着金莲远去的背影，他蹙紧眉头，“刚刚周大夫同意赊账了吗？”
他做不到跟他妈一样，动不动就给人下跪，所以赊账这事就让于艳如来做。
于艳如摇头，“她没同意，说是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如果交不上剩下的钱，那就只能停止继续医治了。”
说好的医者仁心，这姓周的老太婆，在他们这比吸血的蚂蟥还厉害，他们的千家产都快要被吸光了。
齐志才心头咯噔一下，“停止治疗？”还有几天他就能结束治疗彻底康复了，怎么可以停止。
“妈你没好好求她一下吗？她每天住的总统套房，又是红酒又是海鲜的，每天最少都要消费上万，怎么可能差那两百多万，她肯定比我们还有钱，平时看她给那些臭乞丐治病，一毛钱没要过，还倒贴他们很多药，怎么到了我们这就这么铁石心肠，都赚走了我八百多万了！”
齐志才怨恨的回头瞅了眼远处东倒西歪混吃等死的乞丐们，眼里溢出厌恶。
那老太婆了宁愿每天去外头，拿药倒贴这群穷得叮当响的垃圾废物，竟然也不愿意给他赊账，他都给了八百多万了，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给。
他真怀疑那些什么乐善好施的传言都是假的，他看到的人，好吃好喝好住，哪是之前那个挤在破医馆里，衣服破的都要补丁的周大夫。
还有一种可能，之前的贫穷也很有可能是真的，是赚了自己的钱之后，她才开始富裕的。
八百多万啊，他就不信真的全给了药农，买千年人参也要不了这么多吧，都不知道从中贪了他多少医药费。
想到这，齐志才心底涌起一股怨气，有种恨不得手撕金莲的感觉。
怪只怪他走投无路，想要活命只能乖乖的付钱。
“没用的儿子。”于艳如有些绝望，“我感觉她是说真的，不如我们给了算了，最后这几天了，不能前功尽弃，我们还是把钱给她吧，你的命才最重要。”
比起钱，自然儿子最重要。
于艳如打算认了。
齐志才攥紧拳头，思考片刻，不得不点头，“行，先给她，把病治好再说！”
钱很快就转到金莲账户上，整整一千万出头，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金莲已经把两人的血都吸干了。
本来的千万家产，现在就剩下几万块跟家里的房子车子铺子。
最后一次治疗完毕后，齐志才忐忑的心终于落下大半。
“周大夫，你确定这次治疗之后，我就不会发作了吗？”齐志才顶着满头的血，爬到金莲脚边。
天知道自从确诊之后，他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有钱没命花才是最大的悲哀。
再度重获新生，他比谁都激动。
于艳如也站在金莲跟前，“周大夫，我儿子治完这次，后续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别急。”金莲不动声色地挪开腿，和齐志才保持距离，“只要不做坏事，就不会有问题了，有句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你心存恶念，那下一次你就无药可治了。”
“……”
齐志才向来目中无人，又是个没啥文化的暴发户，听到金莲跟他扯什么大道理，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死老太婆，赚他那么多钱，还好意思说什么不做坏事，坏事做绝的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吞了他多少医药费，一千多万起码吞了一千万。
在心底咒骂几句，齐志才又恢复之前的感激涕零，“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做人，不辜负周大夫的救命之恩。”
“是是是，谢谢周大夫，谢谢谢谢。”于艳如同样的感激涕零，跪着不停地磕头。
等到第二天一早，二人驱车去往他们从没去过的医院做检查，脑子里的瘤果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齐志才又顺带做了个全身检查，除了贫血和头上的撞伤之外，他整个人非常的健康。
“儿子，你终于好了，太不容易了啊，妈真的盼这一天好久了。”于艳如抓着检查单子翻来覆去的看。
她压根看不懂上面那些数值，医生说了半天她也没明白，只知道儿子没事了，只是心中喜悦难掩，她忍不住的就想乱翻。
齐志才也彻底放下心口的大石，压了他大半年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两母子在医院门口喜极而泣。
只是兴奋过后又是一地落寞，之前的千万家产一扫而空，就算还有房有车有铺子，那做生意得猴年马月才能赚到一千多万啊。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叹口气，心里难受得要命。
思来想去，齐志才还是很不服气，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金莲转走他的全部家产。
他把于艳如拉到无人的角落，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几颗药丸。
于艳如定睛一看，竟然是金莲平时给齐志才吃的治病的药。
每天齐志才都要服用药丸，内里成分和制作过程他们都不得而知，反正到手的时候都是满满一瓶的药，按时按量吃，吃完了就再问她要。
齐志才留了个心眼，在最后这几天里，偷偷留了几颗，压根没被发现。
“儿子，你这药怎么得到的啊？没被发现吗？”于艳如没有齐志才心眼子多，哪想得到那么多弯弯绕绕。
齐志才哼了声，“我偷偷留下来的，虽然我的病是治好了，可是我总觉得姓周的在坑我的钱，什么病要花一千万治啊，幸亏我有钱，不然岂不是要白白等死？”
“之前穷得叮当响，自从开始给我治病之后，每天好吃好喝好住的，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严重，哪看出来她穷啊，八成就是用我的钱在挥霍！”
“可是钱都给了，再说这些也没意义啊，我们还能怎么办？”于艳如皱眉，觉得儿子说的十分有道理。
之前金莲什么样，他们是亲眼看到的，穷的都跑去追债把人家家里砸了，结果转头就去住总统套房，简直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