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城南突然闹出大动静。
惊天动地,好似地龙翻身一般。
陈观楼迅速起身穿衣,往城南方向赶去。远远的,就看见锦衣卫在四下搜寻,搬运尸体,四处警戒。周围房屋倒塌,远处没受波及的民房纷纷亮了灯,打开院门往外看了眼,尼玛,竟然是锦衣卫办案。
砰!
纷纷关上了房门,熄灭的灯火!
畏锦衣卫如畏虎,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陈观楼没有靠近!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老不死的,魏无病。
王海身为干儿子,狗腿子,自然是跟在魏无病身边,鞍前马后。
这一幕,顿时让他想到锦衣卫头子萧锦程当初提起的事情:抓捕教匪头子张道合!
他果断后撤,回家!
若是没猜错,锦衣卫跟教匪干了一仗!看样子没占到什么便宜。魏无病也在,这么说张道合跟老不死的交手了。还能全身而退,牛啊!
下次碰上,得问问对方逃跑有什么秘诀。
只是没想到,下次会来得这么快。
他双脚刚踩在自家小院土地上,瞬间浑身绷紧,利刃飞出。
“陈兄,是我!莫要动手!”
张道合从屋内走出。
陈观楼气坏了,他指着对方,“他奶奶的,你逃命逃到我家里来。你是生怕我死得不够快,是吧。我告诉你,我刚去看了,魏无病那个老不死的正在找你。他要是闻着味找上门来,你替我送命?”
“姓魏的是要抓我,你是被牵连的无辜。”
“你猜姓魏的信你吗?滚滚滚,赶紧滚!既然没死,赶紧滚出京城。别来沾边。”
陈观楼嫌弃死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坑死人不偿命。
“我倒是想出城,奈何现在各大城门都有人把守。听说过城门军吧。姓萧的为了抓我,连城门军那群疯子都请了出来。倒不是打不过,就怕一打起来,惊动姓魏的老家伙。届时麻烦得很。”
陈观楼嗤笑一声,“所以你躲到我家里来。我这小庙,装不下你这尊大佛。我就不信,除了我这里,你找不到别的落脚的地方。”
“但你这里最安全。”张道合厚颜无耻,完全没有牵连无辜的愧疚感,只有拉人下水的爽感。
陈观楼咬牙切齿,“姓萧的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你还认为我这里最安全?”
“姓萧的他不敢上门!更何况,你家这么小,他肯定想不到我会躲在这里。”张道合还挺自得,觉着自己聪明非凡。
陈观楼冷冷一笑,盯着对方上下打量,突然转移话题,“受伤了?要死了吗?”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他在考虑,要不要趁机弄死姓张的。
转念一想,对待修仙,还是要抱有期待。
姓张的在这方面有点运道在身上。关键是,世上再无像姓张的这般执着于寻找修仙通道的人。执着干某件事,还有足够的资源支撑,这样的人要是死了,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他哼哼两声,姓张的躲过一劫。
张道合根本想不到,自己刚才在死亡边缘徘徊了一圈。
“一点小伤,不要紧。”他强撑着。
陈观楼一个字都不信。
如果只是小伤,何至于大半夜不出城,偏偏躲到他家里。
“你们在京城的据点,包括某些官员的府邸,是不是都被锦衣卫抄了?”
否则,堂堂邪教头子,何至于连个落脚养伤的地方都没有。
张道合矢口否认,“绝无此事!”
死鸭子嘴硬!
陈观楼也没拆穿对方,顺着话题说下去,“锦衣卫这次挺牛的啊,一口气抄了你们所有的据点。他们消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灵通,莫非你们内部出了叛徒。”
“不是叛徒,而是内奸。”张道合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这是承认据点都被抄了,有来往的官员也不敢来往了。就是担心锦衣卫已经掌握了所有名单,来个瓮中捉鳖。
陈观楼啧啧称叹,“你们跟锦衣卫斗了这么多年,这一回姓萧的一举捣毁你们在京城的所有据点,立大功了。
不出意外,之前的事情都能借着这回功劳全部抹平,还能得到皇帝的嘉奖。过了今晚,姓萧的彻底度过危机。
张教主,瞧你干的事,主动给姓萧的送功劳。要我说,你没那本事,就别去招惹锦衣卫!瞧瞧,如今成了丧家之犬。”
他的嘴巴就跟抹了砒霜似的,那叫一个毒辣!
张道合脸色连连变换,面子里子都没了。
心口好痛,气得要吐血。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陈兄,我们好歹有几分交情,你不至于如此吧。”
“我仅仅只是幸灾乐祸,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看在你我交情份上。否则,你现在已经落到锦衣卫手中。你的伤会死人吗?别以为我要做什么,不会害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搞点伤药。丹药也可以搞来。”
前提是钱到位。
他才不做免费帮人跑腿的事情。
“伤药就不用了,可以弄点丹药。药效猛一点,越猛越好。”
“你确定?”
张道合点头,他很确定。他今非昔比,堂堂宗师,不惧丹药的丹毒。等他身体好转,大可自行化解体内的丹毒。
“确定!”
“你这是伤到了肺腑?”陈观楼好奇问了句。
张道合又想起跟魏无病交手的经过,老家伙就是老家伙,不愧是成名几十年的宗师。差距颇大。
随着情绪的波动,他气血翻涌,一口血吐出。
陈观楼啧啧两声,“赶紧回房躺着,别把小命折腾没了。”
这哪里是因为城门军出不了城,分明是深受重伤,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躲起来养伤。
若是全盛时期,只要没有宗师守着城门,他完全可以不惊动任何人悄悄出城。
要不是看在对方有价值,修仙一事还指望着对方,他早就弄死对方。
“歇着吧!我去玉泉宫替你买丹药。”
说罢,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张道合见状,哭笑不得。幸亏出门时带了钱,还带了些值钱的玩意。
他掏出一叠银票,“够吗?”
陈观楼一看银票厚度,就能估出价值,“还行!记得还欠我辛苦费,伙食费跟住宿费也记得交了。”
张道合果断取出怀中玉佩,“这个能不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