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怎么会呢？
当时他们已经收集过现场的证据了，即使何天诚被先送到医院，他在手术室里脱掉的衣服，也检查过了。
那里面，并没有手枪，也没什么子弹。
那么那第二把枪，是怎么消失的？
这个事情，未免也太玄幻了。
总不能是被何天诚给吃了吧？
严明追踪完气味，也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因为他可以完全的确定，弹壳和手枪，都被何天诚给收起来了。
目前想要证明这个事实，就只有从唐晨的尸体中着手了。
因为最后何天诚的那发子弹头，是打在唐晨的体内的。
既然如此，当时情况那么紧急，而且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何天诚根本就不可能把唐晨体内的子弹给收起来。
所以，现在只要找到那枚子弹，就能证明第二把枪的存在了。
而只要证明了这把枪的存在，即使不能立马定何天诚罪，也可以让这个案件没那么快结案。
只要无法结案，就可以继续追查下去。
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查何天诚举办的这场音乐会，还有其他严明怀疑的地方。
念及至此，严明赶紧拿出手机，又给尸检部门打了个电话。
“我是严明，请问唐晨的尸检报告怎么样了？”
“哦，唐晨的尸体现在还没解刨，已经通知家属了，等他们来了再说。”
严明闻言，皱眉道：“为什么要等家属的意见？不应该第一时间验伤，把子弹给取出来吗？”
对方回答：“正常是这样，但是唐晨的身份不一般，他是京都的富少。”
“赵局那边的意思是，唐武雄不来看一下儿子的全尸，我们也不好直接解刨啊。”
“而且现在也没人要求一定要解刨验尸，所以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严明刚要开口，对方又说：“不过你别急，唐武雄已经在赶来苏海的路上了。”
”等他同意了，我们就可以把子弹取出来了。”
听他这样说，严明这边也没话说了。
其实比起解刨的事情，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给何天诚做硝烟反应。
因为他一旦有意识的去销毁证据，证明何天诚开过枪的一点就不成立了。
所以现在没有解刨也没有关系，反正等唐晨的家属来了一样要解刨。
像这种枪击案件，无论家属愿不愿意解刨验伤，把物证子弹取出来，都是必须要做的一步。
故而严明现也不是很担心子弹的事情。
于是严明挂掉电话，便赶紧往医院赶了。
而何天诚这边，刚从外面洗了个澡回来，原本在音乐会穿的衣服，也被干洗了。
等严明在路上说服赵富强去给何天诚做硝烟反应的时候，何天诚已经洗完躺回去了。
赵富强，严明，还有两个刑警来到病房的时候，何天诚正在病床上办公处理事情。
“老何，这么忙啊！你都在医院了，怎么还要工作啊。”
“你这钱赚的不嫌多吗？”
赵富强进来就笑呵呵的打趣何天诚，而何天诚也笑着回应，“你这话说的，谁会嫌钱多呢？”
“也是，也是。”
赵富强附和了一句，在严明的眼色下，不得不又说：“这个之前事发突然，我们急着救人，忘记给你做硝烟反应了，现在来给你补一下。”
严明看着何天诚，看他神色有没有异常。
而赵富强也是经过严明提醒，留意了一下何天诚的反应。
而何天诚则是一愣，疑惑道：“硝烟反应是什么？就在这做吗？”
“是的，就在这用试纸测一下就行了。”
“另外这就是一个枪击案细节排查，只要参与枪击案的人，都要检查一下。”
“因为这次事情闹的有点大，所以我们不得不也给你做一下，老何，你不要多想啊。”
何天诚闻言连忙道：“没事，我怎么会多想呢，我就是觉得有点好奇，因为以前没有听过。”
“好，那就行，你们去给他测一下吧。”
赵富强说着吩咐一个刑警去办，而这时候，严明立马跟了上去，看着那名刑警在何天诚的手上做测试。
之前严明没有去过现场，也不知道会有第二把枪的存在，所以就没有留意何天诚身上有没有异常。
眼下现在用神级嗅觉的能力也来不及了，所以做硝烟测试是最好的办法，也可以直接拿到证据。
然而在何天诚的两个手都做完测试后，结果却显示何天诚手上并没有残留开枪之后残留的硝烟反应。
这下，严明傻眼了。
而赵富强也是眉头紧皱，忐忑的看了何天诚一眼。
好在何天诚明显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好奇的问道：“怎么样？检查好了吗？”
那名刑警刚要说话，严明便抢先问：“你是不是洗过手了？”
何天诚点头，“是啊，我连澡都洗了，身上都是血腥味，闻着太难受了。”
严明当即一噎，又问：“你好端端的在医院躺着，为什么要去洗澡？”
他不相信这就是个巧合，毕竟何天诚的这个行为太不符合常理了。
在严明看来，他这就是要毁灭证据，才这样做的。
“我不说了吗？我闻着血腥味不太舒服。”
何天诚奇怪地看了严明一眼，“再说了，谁规定我不能洗澡了？我今天受了惊吓洗个澡放松一下不行吗？”
听出何天诚语气中的不悦，赵富强赶紧圆场道：“是啊，小严，你做个硝烟反应就行了，问这些事情做什么？”
“你这不是在惹何总不快吗？”
赵富强发话，严明也只好改口，又说：“行吧……那请问你进手术室之前，穿的那套衣服呢？”
“他们说衣服被何有为拿走了，能拿给我们也做一下硝烟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