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地上的血迹，还有这三人躺着的位置，陷入了沉思。
据邱雪的证词，是说唐晨先对沈浩开枪，将他击到在地。
而后面赶到的何天诚，也证明了这一点。
那一枪并没有让沈浩毙命，只是让他血流不止，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随后赶到的何天诚，让邱雪先去搬救兵，而他则是留下来跟唐晨周旋，想要救下沈浩。
在何天诚的证词中，说他跟唐晨扭打在一起，这期间唐晨对他开了两枪，但万幸的是都没中。
而后唐晨手中的枪掉落，被踢到了沈浩的手边，而后何天诚便因为磕到钢筋条上，晕倒不省人事了。
之后按照大家的猜想，就是沈浩对唐晨开枪，将他一击毙命。
这些，是何天诚的一面之词，直觉告诉严明，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何天诚虚构的。
至于事实是什么，严明并不知道。
因为直觉能提供的作用就这么大。
“楼顶当时有四声枪响。”
“物证科的人说，现场只找到了三枚弹壳，以及两枚镶嵌在墙体上的子弹。”
“余下那两枚子弹，一枚打入了唐晨的身体，一枚打入了沈浩的身体。”
“子弹跟枪声是吻合的，可还有一枚弹壳呢？”
来之前，严明就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被他们说可能当时到现场的太多，给不知道踢到哪里了。
这个细节，他们不以为意。
但是严明感觉这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疑点。
想了一下，严明立马给局里的一个老刑警打了电话。
“你们有没有派人在楼道或者酒店附近的花坛里找那枚弹壳？”
老刑警一听纳闷道：“找它干嘛？不就是少了一枚弹壳吗？”
严明查探过阳台的角落和缝隙，都没有发现缺少的那枚弹壳。
他回答：“直觉告诉我，那枚弹壳很重要。”
老刑警闻言，反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去枪击案现场了？”
不等严明回答，他便又说：“严明，你别想多了，这个案子我们不是都简单的开过会了吗？”
“唐晨杀掉沈浩，不就是为了掩盖指派手下去杀邱正邦的事情，然后没有想到何天诚参与进来，结果被沈浩反杀吗？”
“案情已经很明了了，你也就别纠结这么多了。”
“你赶紧回来吧，别在那待着了。”
严明知道老刑警不信自己，问他也没有用。
证据，还得自己找才行。
“我知道了，那先挂了。”
挂掉电话后，严明看着地面的痕迹，陷入了沉思。
现在，严明要用他的另一个能力了。
那就是神级嗅觉。
这个能力，是能让严明在命案现场，嗅到这里曾经有过谁的气味。
一个人的气味曾经在哪里停留，曾经在跟谁发生过纠缠，严明都可以嗅到。
如果仅仅是这个能力，在这个案件中，自然不足以证明什么。
这神级嗅觉，还可以让严明分辨出这现场除了人以外的各种气味。
甚至还能通过气味模拟当时情景再现，大概的看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想要知道何天诚是不是从凶手伪装成了受害人，这便是最关键的一点。
现在，严明就要验证这一点。
他闭上眼睛，使用了这个能力。
刹那间，这个阳台属于每个人、每件东西的气味便在严明的感知中显现了出来。
他见过唐晨的尸体，知道属于唐晨的气味在哪个位置停留了多久。
他看到属于唐晨的那股气味，对沈浩开枪的模拟场面，留下了弹道，也留下了硝烟。
这硝烟在空气中，并未消散。
而后，严明便看向了那道属于邱雪的气味，她确实在现场停留了一会儿，在何天诚出现之后，她很快就离开了。
而在邱雪离开后，阳台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后来的那些人的气味，都被严明给暂时屏除掉了。
现在，严明继续通过这三个人的气味，来模拟这楼顶发生的枪击案。
接下来跟何天诚所描述的差不多，唐晨朝着他开了两枪，结果并没有打中。
通过气味追踪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场景再现，所以很多细节方面严明是没有办法知道的。
比如何天诚躲过子弹的这一场景，在严明的模拟中，只是看到没有打中何天诚而已，并不知道是他躲过去的。
三发子弹，从手枪中发射出来，都留下了弹道痕迹。
都在空气中，留下了硝烟。
而严明也能清楚的感知到这部分跟何天诚所说的没有出入。
接下来，他继续通过气味模拟现场。
正如何天诚所说，他跟唐晨扭打在了一起，而那属于手枪的气味，也掉落在了沈浩手边。
但是在沈浩手里的这把手枪，却没有按照预想的，留下弹道的痕迹。
而属于何天诚的气味，却在这一刻，奔向了沈浩！
以沈浩的角度，一道不属于唐晨那把手枪的子弹发射了出来，准确无误的打到了唐晨！
这道新的硝烟气味，以沈浩的角度发射出来的弹道，就这样呈现在了严明面前！
严明顿时是心神震动！！
他明白了！！！
原来枪击案现场，还有第二把手枪的存在！！！
唐晨，确实是何天诚杀的！
那把枪上虽然有沈浩的指纹，但是沈浩根本就没有开过枪！！
严明顿时是豁然开朗！
他明白了，为什么现场只有三枚弹壳了！
因为手枪不一样，子弹口径不一样，如果不收走，就会被人发现第二把枪的存在！！
所以弹壳是被人收走了！
严明立马追踪这第四枚子弹的气味，惊然发现，唐晨倒地之后，那枚弹壳很快就消失了！
而气味消失的地方，就是何天诚现在所处的位置！
更让严明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推演到这，那第二把手枪居然凭空消失了！
手枪和弹壳都消失了？
这是为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严明继续根据气味追踪了下去，却发现属于何天诚气味，迅速换了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便是现场用粉笔圈起来，发现何天诚躺的地方！
而后，鲜血的气味才出现！
也就是说，何天诚头上的伤，是他自己造成的，不是唐晨造成的！
随后，便是数道人的气味蜂拥而至！
停止使用神级嗅觉的严明，此刻已然是头皮发麻！
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蔓延了上来！！
严明知道何天诚是凶手，但万万没有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的！！
现场，居然会有第二把手枪！